“走吧,该吃晚饭了。”他笑了笑,用手拉起我,一起走向酒店。而我的心还在继续不停地跳,离得太近,早知道一不做二不休,大胆地亲他一下算了,也不枉这番惊吓。
晚饭是酒店里的自助餐,我吃的很开心,廖宇诚总是默默地微笑,吃的应该没有我多。
吃完饭,他说了句早点休息,我们就各自回到了房间。
因为去看海的时候没带手机,所以回来查看手机,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除了一个是小戴打过来的,其他十几通全部是肖竞凡打过来的,还有一条短信要我立刻回复信息。他疯了吗?估计是在报复我之前无礼地挂断他的电话吧。
想到他在荷兰,就发了条短信,问“打电话什么事?”
电话马上打过来了。
“你怎么不接电话?”他焦急地问。
“没带手机。”
“去哪了?”
“看海啊!”
“跟廖宇诚吗?”
“肖竞凡,你怎么那么八卦啊?我跟谁看海不需要向你报告吧!”我终于忍不住了,这个特务像审人犯一般审问我,就算之前是小学同学,他也没有这个权利干涉我的生活吧。
“我不是管你,我是……我是关心你。”
“好了,肖总,您不用太关心我,忙您自己的吧,再见。”我没听他说话,立刻挂了电话。
正打算去洗澡,他又发了条短信说:“以后不准不接我电话,关好门窗。”
肖竞凡,他当他自己是谁?还不准不接他电话!心里默默骂了一千遍“神经病!”
泡了个热水澡,回想沙滩上的情景,还觉得面红心跳。
在春绵的几天过得很开心,项目的任务也完成的很顺利。其实,只要跟廖宇诚在一起,做什么都很顺利。
我们收拾好行李,返回湘城了。
一回到明成律师事务所,就觉得气氛有点不对。小戴噌噌跑过来,一副惊艳的表情说:“你跟廖主任去了海边?”她是所里的行政秘书,负责帮我们订机票,她知道我们去了春绵一点也不奇怪。
“是啊,明知故问。”我不解地说。
“据说本来是秦律师跟着去的,后来廖律师让你去。秦律师还找陈主任哭诉了呢!”小戴继续说。
“还发生这么大的事儿啊!”我真的有点惊讶,廖宇诚说秦律师忙别的项目了,她为啥还找陈主任哭诉呢?
“我听说秦律师泳衣都准备好了,之前就一直说要跟廖主任去春绵出差呢。”小戴一脸幸灾乐祸。
她见我一脸茫然,继续说:“你不知道啊,秦律师对廖主任是志在必得呢!其实啊,我觉得廖主任就没正眼看过她,她成天以为自己是女王呢!”
我之前见到过秦律师因为小戴给她订的饭不满意,而大发脾气,小戴不喜欢她也正常。
“所以你这次回来,别给机会让她折腾你。”小戴低声说。
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我赶紧接过来,只见里面传来娇滴滴的声音:
“小童,到我办公室来一下。”果然是秦律师,小戴也听出来了,摆出一副自求多福的表情,转身离开了。
我惴惴不安地来到秦律师的办公室,她正笑盈盈地看着我。
“来,喝水,小童!”她忙起身准备给我倒水。
“谢谢秦律师,我自己来。”我接过水杯。
“春绵怎么样?”秦律师冷不丁地问,表面上问这个城市,实际上是想知道我和廖宇诚有没有在春绵培养感情吧。
“哦,主要忙项目,没怎么关注这个城市,就是有点热。”我知道她在意的是廖宇诚,我直接用繁忙的工作来告诉她,我和廖宇诚没有时间培养私人感情。
“哦,这样啊!那廖主任对这个项目有说些什么吗?”她微笑着看着我。
“廖主任没说什么,倒是刘总一直对您赞赏有加。估计您没去,他还蛮失望的。”我顺势拍了下秦律师的马屁。
果然,笑容也没那么假了。
“那是,这个项目本来是廖主任让我去跟的,突然之间换成个助理,刘总当然会有点小失望了。”她也是不谦虚,直接当面鄙视我。
“秦律师,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先去忙了。”我赶紧找机会开溜。
“行,你走吧。以后跟廖主任做项目,机灵点。”她脸上有点不自然,说这话显然言不由衷。
“知道了!多谢秦律师指点。”长嘘一口气,走出秦律师的办公室,不过她身上浓烈的香水味仍然萦绕在嘴鼻之间。
湘城的春天不长,气温变化很快,高温来的匆匆忙忙。
一如既往的繁忙,廖宇诚经常出差,我也接了几个别的律师的项目,每天忙得没有时间睡觉。
好容易熬到了周末,大家散的比较快。虽然律师的周末也不一定属于自己,但是对周末的期盼与其他职业者没有两样。
如果周末没事,我也只能窝在那个旧房子里,看看书,幻想一下男神了。
早晨出来的时候,王姐就跟我说今天楼里面要停电。大周末,黑漆漆的,想想都不愿意回到那个房间去。
磨磨蹭蹭到办公室的人都走了,我也不得不拿了电脑,准备下班。
刚出律所的门,在电梯间,一个人影晃过来,吓了我一大跳,原来是肖竞凡。
他穿了一件很鲜艳——天蓝色的帽衫,大晚上打扮这么风骚是要干嘛呀!
“想我了没?”他一脸戏谑,盯着我问。
“没有。”我也不看他,特别讨厌这些玩世不恭的公子哥儿。
肖竞凡虽然有他一手创办的通银集团,他的成就让旁人不敢想象,可是他目前流露的形象横竖就是让人避之不及的讨厌鬼,至少我不喜欢。
“就知道你没有!你不给我发短信,也不给打电话;我发的短信,你也不回,算你狠!”他挂着一幅无所谓的笑,但是眼神却有些许失落。
“你从荷兰回来啦?找我有啥事?”我淡淡地问。
“没事就不能找你吗?陪我吃个晚饭吧!”他关上电梯门,转而看着我。
反正我也不想回那个没有亮光的房间,爽快地答应了。
不知道廖宇诚出差回来了没有?他的周末会怎么过呢?坐在车上,我的思绪仍然停留在廖宇诚身上。
“你在想什么?”突然发现肖竞凡正冷冷地看着我。
“没想什么。”我避开他的眼睛,看向窗外已经灯光闪烁的城市。
对于这个城市,我是那么渺小,而我对这个城市也不曾了解,不曾用心去感受。
“想吃点啥?”肖竞凡见我不吭声,又问道。
“随便。”我轻轻地说。
“要不去我家吧?我从荷兰带回来几名糕点师,很不错。”他没有看我,开车看着前方。
我只能说肖竞凡是个夸张的土豪,竟然想到带糕点师回来,每天全职做给他吃。
“行啊!”我也看看那个糕点师的手艺怎么样。
看他微微笑了一下,如释重负的感觉。
如果说廖宇诚的房子是古朴豪华的,那肖竞凡的房子就是鲜有人气的。
里面是现代简约风格,很空旷,除了电子产品和简单的家具,客厅里没有其他东西,看不到绿色的植物或者温馨的小摆设,感觉不到是个有人居住的房子。
他看到我的惊诧,尴尬的说:“不常来住,所以显得有点空。”
他拿着可视电话讲了一通听不懂的语言,可能是荷兰语,我猜。
过了几分钟,门口陆陆续续来了一堆人,七八个,穿着厨师的白大褂,训练有素地出现在厨房,看得我目瞪口呆。
“这些人,是从就近的一家糕点店叫来的。这几个是我从荷兰物色来的,一会儿尝尝他们的手艺。”他看着瞪圆眼睛的我,一脸无所谓的笑。
一小会儿的功夫,水果、茶点、咖啡、蛋糕等全部拿到我们面前,摆了一桌子。
“肖竞凡,你这有点太夸张啊!这么多,吃不完多浪费啊!”我看着一桌子的吃食,抑制住吃货的欣喜,故作责备地说。
“吃不完也没关系,只要你吃了,就没枉费他们的好心。”他坐在旁边,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儿,莫非他不打算吃,就指望我一个人解决这么多吃的?
“你不吃吗?”我好奇的问。
“我已经吃过了,哪像你,才刚从办公室出来,现在都几点了?小姐!”他一脸挖苦地看着我。
这个家伙,明明吃过了,还骗我过来陪他吃晚饭。不管啦,反正开始大开吃戒。
顾不得肖竞凡那双一脸嫌弃的眼神,吃得饱饱的,不过还剩一堆没吃完。
肖竞凡只要看到我吃完哪一种糕点,立刻会让师傅再端一盘上来,这种重复直接耗费了我很多战斗力。
实在吃不动了,我只得说:“亲,拜托让他们下班吧,我吃不动了。”
“你确定?糕点女魔头!”他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什么?糕点女魔头?是他让我吃的,竟然给我编这么难听的绰号,怎么不直接叫糕点回收桶啊!
“我确定。”我已经直不起腰了,有气无力地回答,懒得跟他吵。
肖竞凡挥了挥手让那群人出去了,然后像看怪物一样盯着我,哈哈大笑说:“看来你是真的吃饱了,你躺在沙发上的身姿都没有那么轻盈了。”
我没有回答他的话,问道:“肖竞凡,你现在这么成功,怎么做到的?”
“以后慢慢告诉你,不过还谈不上成功。”他戏谑地看着我,凑到我跟前说:“没见着还差个女主人么!”
“那可不一定,只要你愿意,女主人不是排着队啊。”想到上次跟他吃饭,那么多花痴粉,我幽怨地说。
“哟!听这语气,有点小幽怨呢?”他看着我,嘴角上扬,一脸得意。
“是啊,我是幽怨你的财富和成就。”我哀叹自己的默默无闻。
“只要你愿意,我的财富和成就都可以成为你的。”他直直地盯着我,眼睛里竟然充满了柔情。
我揉了揉眼睛,估计我是吃多了,大脑供血不足,他怎么可能有柔情的一面!而且,他的财富和成就可以变成我的?我听错了吧。
“对了,我该回家了。”感觉气氛有点怪异,我赶紧从沙发上爬起来。
“这么着急干嘛?而且你今晚可以住在这里。”他靠近我,逼得我只得再次坐到沙发上。
“哦,不用了,我回去还要加班。”我连忙推开他,打算走开。
他拉住我欲推开他的手,放在他的胸口,似笑非笑地说:“能感觉到我的心跳吗?”
“你是不是喝多了?”我讨厌他这种暧昧的举动,赶紧缩回手,但是被他牢牢拽住。
“我一滴酒都没喝,你这是明知故问。”他握住我的双肩,我能感觉他眼睛里一团火,他的呼吸变得有些急促。
我不由地紧张起来,而且这种紧张让我有点害怕。
突然想起小时候,名字还是万荣的他曾莫名其妙地亲了一下我的额头,害的我哭了一个下午,他也被吓住了,在我旁边不知所措,后来我破涕而笑,他才放心离开。
这家伙从小就是个恶作剧患者。
果然,他的嘴唇靠近我的脸,我一低头,他便碰到我的头发,我的心跳得很快,快到嗓子眼了。
我连忙推开他,他无可奈何地笑了笑。
“有这么嫌弃我吗?”他脸上苦笑。
“别闹了,我真的要回家了。”
“还记得小时候亲了你一下,你哭了大半天,怎么哄都没用。你现在成年人了,怎么还跟小时候似的。”他看着我说。
“我现在又没哭。”
“那是因为我没亲到吧?”他坏坏地笑了。
“如果是廖宇诚,你会躲吗?”他没有看我,径直朝门外走去。
我语塞了,廖宇诚?我当然求之不得啦,还用问啦!
“怎么不说话?”他的声音突然变得很冰冷。
“廖宇诚不会像你这样胡来。”我不满地说。
他执意要开车送我回去,在车上,刚开始我俩都默不作声。
过了一会儿,他说:“不好意思,刚才是逗你玩的。想看看你和小时候有没有什么变化。”
“你不会生气了吧?”
“你以后别这么胡闹了,否则,我真的会生气。”我认真地对他说。
“你对女孩子都这样吗?”我嘲讽地看着他。
他看了看我,摇了摇头。
“在你眼里,我原来是个格调这么低的人!”他的脸上浮现一股淡淡地失落,让人不安。
“多金男不都是情场高手吗?跟格调没关系,可能就是性格使然。”我连忙辩解。
他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开车。我又回到那个没有电的房子里,心里却不能平静,隐隐忽现肖竞凡那双眼睛,不再戏谑,而是有点忧伤。估计我真的吃点心吃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