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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奶奶的执着

听说小扬青要带自己去甘县,奶奶可兴奋了,穿上了平日舍不得穿的衣服,总是提醒徐扬青别误了飞机,像个要见心上人羞涩的小女孩。

甘县位于桐市,是个历史悠久的乡村,这里的人靠打渔为生,尽管过了这么多年,经济发展迅速也丝毫影响不到这里的生活节奏,这里的人们依旧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日子。

而奶奶和爷爷就是在甘县相识相知相爱的。奶奶是土生土长的甘县人,而爷爷当初是岚市大学里非常出色的学美术的特长生。爷爷那时候快大学毕业,为了毕业作品来到甘县,希望用画笔描绘甘县的风土人情。当爷爷来到甘县的第一天采风就遇见乘船采莲的奶奶。年轻时候的奶奶长得很漂亮,尤其是那双大眼睛,和乌黑的两个辫子。奶奶撑着竹竿,船头是满满的莲花,身边是一江春水。爷爷被这个画面深深的迷住,立刻拿出画笔把奶奶的一颦一笑都描绘在画纸上。于是一个采莲姑娘和画家少年的故事就这么发生了。

奶奶带着爷爷下海捕鱼,到莲池里采莲,感受渔家生活。爷爷被奶奶的美丽开朗所吸引疯狂的追求奶奶,而正值豆蔻青春年华的奶奶面对浪漫画家的追求也缴械投降。两个人每天都腻在一起,难舍难分。

一个月,爷爷的暑假结束了,采风也完成了,爷爷要离开甘县回岚市了。可和奶奶的爱情怎么办?爷爷跟奶奶许下诺言,等一有时间一定回来看奶奶。奶奶一直苦苦等着,相信爷爷工作赚了钱一定会回来接自己回岚市。

奶奶一直等啊等啊,等到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却怎么也等不到爷爷回来。奶奶心里只有爷爷一个人,没有结婚生子,领养了徐扬青的的父亲,养大了徐扬青的爸爸,等到了徐扬青的爸爸成了家生下了徐扬青。爷爷再也没有回来。

奶奶知道,也许爷爷当年离开就没有想着回来吧,也许在奶奶深深思念爷爷的时候,爷爷正牵着别人的手说着对奶奶说的诺言吧。可奶奶却怎么也不肯再接受其他人,哪怕孤独一生。

徐扬青不知道为什么后来就只剩下徐扬青和奶奶两个人了,徐扬青也不想知道。徐扬青记事起就和奶奶两个人生活在岚市,奶奶知道在甘县这个小渔村到死也不会再遇见爷爷,于是追随着爷爷的脚步来到了岚市。可是哪怕到了岚市,岚市这么大,爷爷又在哪里呢?这一待就是16年,奶奶这期间也曾想过回甘县,可不知怎的也就没回过,终于今天,徐扬青陪着奶奶故地重游。

徐扬青来到了奶奶和爷爷初遇的地方,陪着奶奶又去了那片莲池,徐扬青越是了解奶奶的故事越是心疼奶奶。反而奶奶并没有一点感伤,她兴致勃勃的讲着自己的青春往事,讲着她的心上人。

“奶奶你怨过爷爷吗?为了一个漫不经心的承诺,您何必浪费了一整个青春呢”徐扬青还是没忍住,她想知道这个让奶奶等待了一辈子,付出了一辈子的不负责任的男人值得吗?

“小扬青啊,我就像是一直想要飞过沧海的蝴蝶,当蝴蝶千辛万苦飞过了沧海,才知道,沧海的这边,从来没有过等待而已。但是蝴蝶又怎么能埋怨沧海呢?直到有一天,你付出那样对某个人好的时候,你才会明白那种赴汤蹈火和身不由己。你会明白原来那些辗转几条街为你买来的美味蛋糕不是顺路碰到,密密发来的信息不是因为无聊,为你花钱大手大脚不是因为生性大方,只是因为是你。所以小扬青啊你要学会珍惜爱你的人,抓住每个爱人的机会!”奶奶握着徐扬青的手,眼里全是失落。

徐扬青听着奶奶的话想到和傅司白的点点滴滴,徐扬青深深的知道傅司白就是自己的沧海,是自己这辈子都要飞越的沧海,这辈子注定看不到彼岸的沧海。可徐扬青也心甘情愿,无怨无悔,是随了奶奶的性子吧。

奶奶说这些话的时候望着眼前茫茫的大海,蝴蝶和沧海的故事这辈子也只能到这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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