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如水,理性如冰,八分之一的冰块浮动在水上显现着庄重与威严,一任冰下蓝色的水飘荡,不减半点高雅,这是理性的美。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但感情如假期,如迷梦,如朦胧的月光一样虚幻的笼罩在你的思绪中,虽然美,但总有一双洞彻一切的眼,也难以在情感的月光下一任目光驰骋。而理性,则是明艳的阳光,哪怕是枝叶繁盛的森林,哪怕是无边无际的大海,哪怕是遥远孤独的星球,都可以让你一睹宇宙本色。阳光下的美是真实的。
全一道人看着她,仿佛她心中想什么都被看得一清二楚,眸光潜静,声音也淡淡:“之后啊,那两位小姐妹投胎做了人,一个为男子一个为女子,从小一起长大,可惜终究还是错过了一生不得相爱尔终。”
李永乐眼波一挑,清声道:“额....竟然还有这种的操作,女人变男人....好厉害....”
全一道人掏出腰间的酒葫芦,“咕嘟咕嘟”的灌了两口酒笑道:“自然,轮回之隔世,千变万化又何止男女之分,有缘,有怨,有冤,之人轮回而后还会再续。这次亦或变男人、变女人,亦或做生意、做官,亦或乞讨,这个现象有因果的,是现在、过去、未来三世的因果。前生带来的种性,变成自己现在一生的遭遇;现在造的业,又变成来生的果报。”
闻言,李永乐痴痴一笑,因果?红尘?轮回?呵呵....我只想过一日算一日,明日便是茶霏也无妨,最起码我将红尘里的江山看了一场,朱红的新纱覆了落尘的旧梦,年少的女子爱上年少的郎。红尘雨在千年笙歌的醉梦中弥漫,朱阁红楼、曲声袅袅飘渺的古老唱段。感情是场骗局,我顶多算个卧底。转山转水,我终究是红尘的过客,不在特等席,不能将你守望。
李永乐遥望九天星河,唇边浮起酸楚的笑容。而后,看向全一道人,她皱眉小嘴一歪,两个箭步就蹿了上去,伸手夺过全一道人手中的酒壶说道:“好你个老道士,有好东西竟然藏着不与我分享哪儿来的道理。明儿便让你上街替人画符镇宅,摸骨算命挣些路费来。”
全一道人见她这幅恶霸模样,咧嘴一笑:“老道,又不是术士怎可买弄伎俩,老道最恨某些道士,修了几年道,学得了一丁半点秘术,便借此去巴结权贵,换取荣华富贵。”
李永乐饮了几口老道士的酒,竟有些微醺摇摇晃晃地竟觉得眼皮开始打架,产生了丝丝睡意。脑袋东倒西歪,舒服地调整个角度,就迷糊上了嘴里还嘟囔了一句:“老道士,你这酒怎的如此醉人...该不会是假酒吧!”她微睁着渐渐朦胧的眼睛望着全一,那小样子着实讨喜可爱,犹如贪睡的猫儿般,只等着主人挠上一挠。
全一道士见她歪头便睡着了,摸着白胡须微微扬起下巴,轻笑了两声:“我这酒里是人间千愁所酿,老道喝一口便渡一愁,而你喝了如此多的伤愁如何不醉的快。悠悠迷所留,酒中有深味。双生花,尘埃落。莫要再荒唐一遭!”
不受天磨非好汉,不遭人妒是庸才。天下大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没一样东西是永恒不变地。
朱榑在牢狱中,透过顶头锈迹斑斑的铁窗口展望天空,若不再打仗,便与乐儿一起驰骋草原,煮酒乐歌,做一对儿游侠到是惬意非常。
残阳暮色,烟云淡雅,指间沙粒流失,挥手间,何顾曾经,伤春不如盼夏,悲秋不若恋冬,闲感怀,莫不如,踏步向前,何惧风雪。
耿炳文率领大军到达了真定,他派遣徐凯驻守河间,潘忠驻守莫州,杨松为先锋进驻雄县,待主力会集后再发动进攻。可以看出,耿炳文确实经验老到,他深知深入敌境作战,应稳扎稳打,他摆出的这个三角形阵势充分体现了其丰富的战斗经验和扎实的几何学功底。
同时,建文帝还命人率军“分道并进”,打算合围燕王朱棣大本营北平。并传檄山东、山西、河南三省,责令地方政府务必确保北伐的粮草供给。
“报!长兴候领军三十万至真定驻扎!”军情接连传来。都督徐凯领兵十万人扎营河间,都督潘忠驻莫州,都督杨松率军九千人为先锋扼雄县。
朱棣比他的侄子更了解耿炳文,他明白这位老将并不简单,决不能轻敌。于是在战前他派了自己手下的第一大将张玉去侦察敌情。然而张玉侦察敌情后却给了他一个意想不到的回复。
朱棣手下的张玉也不含糊,他侦查了一番后,带着对敌十分藐视的口气跟朱棣说:“敌军纪律涣散,主将耿炳文年老气衰,一看就有败亡之气;前锋潘忠等人有勇无谋,我们理应从那里下手,杀他们个下马威。”朱棣觉得张玉主意不错,马上部署,从北伐军的前锋处入手,打一个措手不及。
朱棣的手点在雄县,轻蔑一笑:“趁其部署未定,先拿下雄县!”
“王爷,为何先攻雄县?”右先锋张玉有点疑惑,照地图所示,如果燕军绕过雄县直攻莫州,则真定便成孤城。
朱棣目光扫向众将,摆了摆手道:“我燕军人数比不过他们,当然要捏软柿子!”他的神情引来众将阵阵笑声,帐内空气轻松起来。
粗犷的脸上掠过笑意,朱能恭敬回道:“攻陷雄县,可振士气,况且敌先锋被灭,潘忠必引兵来救。我军只需设伏月漾桥,便能出奇不意拿下潘忠,莫州不攻自破。”
朱棣认为,与耿炳文对抗要加倍小心,想当年,这位耿侯爷盘踞浙江十余年,搞得张士诚猫在苏州动也不敢动。跟这样的人交手,行动要快,否则会死在他手里,再者,他有13万兵力,有燕军的10倍之多,跟他硬拼是不行的,如果自己固守北平的话,耿炳文故技重施,“静”守真定,看住北平,不说十年,就是拖上几年,燕军也会被拖死,因此最好的战略是寻找敌人薄弱环节,迅速出击攻其不备。
朱棣真不是东西,中秋节也不让好好过。
说干就干,朱棣率军来到了北伐军先锋部队驻扎的雄县的白沟河,申时,好多士兵不太乐意,因为那天是中秋节,不少将士满腹牢骚。朱棣分析说:“今天是中秋节,这些远道来的朝廷军肯定会放松警惕,大口喝酒,这正是我们偷袭的良机。”
思想工作做完后,大约在半夜时分,燕军就把北伐军先锋部队九千多号人围在了雄县城里,接着发起疯狂进攻,可怜那帮人在睡梦中被惊醒,除了干骂朱棣不仁义外,只能仓促应战。即使这样,他们个个当了俘虏,却没一个愿意投降的,随即遭到燕军的屠杀,无一生还。雄县沦陷。
朱棣拿下雄县后,心里分析,驻扎在莫州的潘忠率领的先锋部队闻讯必将前来救援,若布置一番,必能活捉此人。
朱棣命一个小队赶往从莫州至雄县的必经之路的月漾桥,每个士兵拿一束茭草,将茭草裹在头上,用作伪装和手中呼吸,一旦淌入河中就将自己身体埋在水里,让经过月漾桥的人一眼望去,不知水中有伏兵,还以为全是茭草,以切断潘忠等人的归路。为防止万一,朱棣又下令一些将士埋伏在路两侧,先行夹击潘忠。
潘忠果然中计被燕军俘虏,可怜朝廷军队北伐尚未正式开始,却已经魂断月漾桥了。
潘忠被俘后,像竹筒倒豆子般将莫州的部署情况跟朱棣吐了出来,在潘忠这个向导的指引下,朱棣点了一百精锐骑兵,直趋莫州,打得莫州守军四处逃窜,莫州失守。至此,北伐军一天内连丢两城,损失将士达三万多人。
耿炳文退守真定,高悬免战牌,守城不出。他终于完全认识到:自己面对的是一个可怕的敌人,一个很会打仗,很难对付的敌人。
军大营内,朱棣满面愁容,一拳狠狠打在地图上,咒骂道:“耿炳文这老匹夫,不论如何叫骂都守城不出,这已经三日了,如何是好!”
燕军众将都明白一个事实,自己兵少,且长途奔袭,若是再拖下去,粮草补给都会有问题。而拿不下真定就打不开南下的缺口。朱棣问属下下一步该怎么走。
张玉出主意说:“应该直趋真定!我军新胜气锐,乘敌立足未稳,可一举击破!”众人都认为很对。朱棣突然改变主意,故意放回耿炳文部来降的小将,令其佯称燕军将攻真定的消息,诱使耿炳文将滤沱河(流经正定西南)南岸之兵调至北岸,以便一举全歼其部十三万人。一切布置好之后,朱棣抵真定,得知南岸的明军果然向北移。朱棣又率数十轻骑,边呐喊边冲锋,绕出城西南,连搅明军两营。
耿炳文闻讯,连忙出城迎战,是死是活总要有个结果的,朱棣,你来吧!耿炳文终于看见了朱棣的旗帜,他等待着朱棣的到来。
耿炳文注定等不到朱棣了,因为朱棣并没有从正面进攻,他没有去赴耿炳文的约会,放了对方鸽子,却亲自带领着数千人绕了个圈,从城池的西南面突然冲了出来!这下耿炳文真是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两营被攻破,损失惨重,但他不愧经验老到,并不慌乱,立刻列兵出阵。他相信自己的兵力与对方比并没有太大的劣势,还是可以拼一下的。
燕将朱能、张玉、谭渊、马云等率军奋击,朱棣率数百奇兵绕城从背后夹攻,一行人虎狼般横贯明军南阵。明军一时大溃,耿炳文连忙下令后撤,左右副将军李坚、甯忠等将士数万人被擒、三万余士兵战死,失去两万余匹马,只有少数明军入城,据城死守。
朱棣攻城三日,对于朱棣来说,时间比黄金还要宝贵。于是对诸将说:“攻城下策,徒旷时日,钝我士气。”就率军回北平休整。留下留耿炳文和少数明军随便你们在城里怎么玩去。
但是无论如何,耿炳文十分清楚,自己输了,输得心服口服。他似乎从朱棣的身上看到了李文忠的影子。朱棣,你赢了,你已经超越了其他人,成为这个时代最优秀的将领,而我已经被淘汰了,我不是你的对手。
朱棣喜爱战争,战火中出生的他似乎和战争结下了不解之缘。当他跨上马,听着那熟悉的号角声和呐喊声,挥舞马刀杀向敌阵时,他似乎更能找到自己存在的价值。喊杀声是他的音乐,铠甲是他的服装,尸山血河是他的图画,他属于这个地方。
败讯传至南京,建文帝大怒,说:“耿炳文老将,竟一战而摧锋,以后怎么办!”
此时黄子澄又出了一个馊主意,他提议由李景隆担任主帅。关键时刻,齐泰坚决反对这一提议,但遗憾的是,他的意见并没有被采纳。
在黄子澄的建议下,耿炳文被撤回,换作李景隆为主帅,这才有了第二次北伐。
他喵的,我的个爆脾气,齐泰说什么就被反驳什么,朱允炆只听黄子澄那厮的还有什么搞头?换做老子,老子砸饭碗不干了,直接把饭碗丢到朱允炆长满横肉的肥脸上。皇帝只听黄子澄的每每我有个什么提议都被反对,还搞个蛋!摆明的朱允炆那死胖子偏心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