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榑的手掌纹是川字纹,川字掌的人个性独立自主,充满信心,爱憎分明,适应力强,但也较任性、独断、判逆。一般来说,“川字掌”是幸运的标志,是成功的标志。川字掌的人什么都很好,唯一不好的便是感情会有波折,此生遇到挚爱终会受到一番磨难,或分离或死别苦苦不能圆满。
一般人都会认为高高在上的王爷,如何会婚姻不幸?世间事往往曲折而多数不如人意,所以世间路走起来才分外的坎坷,情路更是如此。骗来的妻又如何能真的做到如胶似漆,恩爱缠绵。有的也只会是一次次的失望,你爱她,她却爱着他,这对于一个人而言是一件极其痛苦的事情,却时时的发生在这个世界上。爱而不得,原本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平常的故事。甚至谈不上是什么悲剧。先爱上的那个人会更加的在乎一些,而后爱上的那个人会更加的轻视一些。至少我看来,爱情便是这样的不平等。
茫茫夜空,一轮明月悬挂与空。朱榑自斟自饮蹙了一下眉又微微一笑:“照常说,本王离京自当是要与皇帝拜别的,如今想来还是别打草惊蛇了。明日我们继续易容,离京回青州。早前几曰便飞鸽传书通知了管家抵达的曰期,他的回书言一切都准备妥当,只等着我带着王妃回府。”
她转身,亭亭立在那儿,她做出低头沉思的模样,半晌,点头道:“嗯...我明白了!”
回到屋中时,她转动这手中的戒指,心中微怒道:“本就是无缘人,还记挂着做什么。”便取下了对戒速速的塞进了首饰盒里。她依然是那样的一个自己,她或者敏感或者没心没肺。你或者跟我说话或者不跟我说话,你或者出现在我的生活或者消失。我已经不再那样介意了,我已经不会再向别人宣布我对你的放弃了。因为真正的放弃永远是悄无声息的。某年某月某一天某一个时刻。我模糊而清晰地发觉,我不喜欢你了。而很久很久以前,我以为这样的发觉会让我欣喜。然而事实是此时此刻我想到你的面容,我的内心是悲凉的。我最害怕的事情,原来不是我无法放弃你,而是有那样一天,我突然不喜欢你了。
一开始周王的王爵称号并不是周王,是吴王。后来朱元璋认为吴地乃国家财赋之地,不适宜建藩,于洪武十一年,将朱橚改封为周王。洪武十四年,朱元璋才命21岁的朱橚就藩于开封。朱橚天生聪慧,他小的时候,朱元璋非常的疼爱器重他。然而当他长大了之后,在众多孩子之中,朱元璋对他却是最为失望。
究其原因,只因为朱橚没有将他的聪明才智用到治理和管辖封地之上,而是一门心思地将全部精力放在了钻研医药方面上。这是让具有雄才大略的朱元璋万万没有想到,也是万万接受不了的。朱元璋屡次三番的告诫朱橚,希望其能够将精力用到治理封地之上,然而朱橚始终沉迷于研究药学上,对于政事多所敷衍,从来没有放在心上。
朱橚之所以痴迷于研究中草药,也许还有更深层次的原因,也许在他看来自己夺嫡无望,天下大局一定,醉心于政治倒不如做点更有意义的事情为好,如此还可以暂避未来可能的政治猜忌和迫害。先前便有提过周王被关押在云南一段时间。其缘由怪就怪在这朱橚研究中草药就像要走火入魔一般,甚至无视朱元璋所作的规定。按照朱元璋所作规定,没有他的准许,任何藩王是不得擅自离开封地的,否则定然要严惩不贷。那朱橚不知道是否是做学术做过火了,一时昏了头脑,居然糊里糊涂地离开河南,擅自跑到老家凤阳去研究某种草药的生产情况去了。
这事被锦衣卫通报给了朱元璋。朱元璋顿时大怒,同时感到非常失望。洪武二十二年冬,他下旨斥责朱橚“擅自弃国,无故离开封地。”遂将朱橚发配云南,以儆效尤。至于封地,暂由周王世子嫡长子朱有炖代理,他还有个亲弟弟嫡次子朱有爋。周王的正牌儿王妃就给他生两个儿子,两人性格分明,一正一邪。
更加糟糕的就是,朱橚痴迷于研究中草药,忽视了治家教子,他对几个儿子的教育也似乎出了些问题。真正能够继承嫡统的长子朱有炖倒是不树自直,不慕权势。而下面的几个非嫡统的儿子却尤为热衷于此。于是乎,在朱橚被流放、朱有炖暂代父职的这一段时间里,朱橚的小儿子们就开始明争暗斗。
当然这些都是明面儿上的事儿,试问但凡有点儿皇家血缘的娃谁还没个皇帝梦?作为一国之君,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无论什么都是属于皇帝的,这样的职位,谁不想去坐?谁不想去金銮殿上坐一坐那赤金龙椅?包括我们这位明面儿上看起来正经严肃的周王,他一样做着皇帝梦。只是人家比较低调谁也不说,一个人偷偷干。
周王和兄长朱棣一样也不觉得金銮殿那把龙椅就属于自己的侄子。自古以来,立长立贤,怎么着也轮不到立皇太孙啊!
周王与沈通回了开封,平日里重点是研究草药,闲时顺便再去招惹招惹他的姘头沈公子,过的甚是低调,低调的人做低调的事。沈通在开封生意做的如鱼得水,自然是全仰仗周王这个大靠山,当然自身的才能也是不可缺的。生意做的红火自然高兴,开心之余心下也想着,坦若周王少来轻薄自己那无非是最好的事了。
朱元璋死后,侄子朱允炆当了皇帝,周王朱橚心里很不平衡:要说现在在藩王当中,就数我哥哥燕王朱棣和我年龄最长,资历也老,我们倆是亲兄弟,怕谁啊?他越想越不知道自己是谁了,因为他也常常听到自己的亲哥哥燕王跟他说的,当今皇上只是个乳嗅未干的娃娃,凭什么他能当皇帝,让咱们做叔叔的在外为他拼杀卖命,我们也是高皇帝的血脉,凭什么我们就不能当皇上呢?有朱棣撑腰,朱橚胆子也就越来越大了,他也在做着皇帝梦。
为了能圆皇帝梦,朱橚在暗中做起了准备,打算找个时机造那个侄儿皇帝的反。
朱橚的暗中不法行为尽管十分隐秘,但还是被人知道了。周王府的长史王翰是朝廷的“命官”,又是个正人君子,他对周王的“异谋不轨”行为极为担忧,几次三番劝谏周王:你千万不能干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来。可朱橚压根儿就听不进去。王翰反复提醒,朱橚一怒之下就把王翰捆起来,痛打了一通。王翰想到后果心里确实害怕,一旦周王谋反事情败露,按照大明规制与惯例,周王的藩王地位被废,作为周王府长史的自己就得被处死。经过冥思苦想,王翰于是装起疯来,胡言乱语,蓬头垢面,周王也懒得理他。不久王翰就消失不见,溜走了。
王翰装疯走了,周王朱橚似乎可以全身心地投入他梦寐以求的“造反大业”了。可他万万没想到一场大灾难正在等着他,那就是他自己的亲儿子朱有爋告他谋反。
这个嫡次子朱有爋野心勃勃,觉得自己才是应该袭封周王爵号的。但眼下他的哥哥朱有燉的世子位子稳稳的,无法动摇。皇爷爷死了后,他听人说了,最近建文朝廷正准备对尾大不掉的诸藩王下手,自己何不乘机去上告,将父亲周王朱橚的不轨谋反行为全部讲给朝廷听。
谋反罪是个大罪名,一般罪名法律有“相隐”的限制,即儿子不能告老子,奴仆不能告主子,但谋反等类的“十恶不赦”大罪是不受此限制,而且朝廷不牵连首告者,这叫一箭双雕,既可除掉兄长及其支持者父亲周王,自己又能被朝廷宽宥、稳稳地坐上周王府第一主人的位置,至于是不是伤天害理,朱有爋可顾不了这么多了。
朱有爋偷偷出了开封,快马加鞭风风火火的便到了金陵城,带上他满满的爱国之心告发了他的“芭比”。朱允炆坐与龙椅之上居高临下的瞧着跪地的朱有爋,他心中费解这小表弟怎的忽然来了京都。
朱允炆低声道:“你不在开封好生待着,来宫里找朕作甚?”方才得知齐王朱榑偷偷溜回藩地青州,勃然大怒,任是寻找抓获都寻不得踪迹。心情十分不好对他这表弟语气也不太和善。
朱有爋跪地身子僵了僵,做出一副惶惶不安,兢兢业业的表情回道:“回皇上,食君之禄,分君之忧,但总有不思报效、浑浑噩噩之徒。臣此来带着衷心,即便是受雷霆之罚做一个不忠不孝之人也无所畏惧。臣要告发,要告发父亲开封周王大逆不道,他...他意图造反呐皇上。”朱橚的次子突然向朝廷举报自己父亲图谋不轨,被自己的亲生儿子举报,也够可以的了。
朱允炆吃惊儿子告老子平生还是第一次撞见,心中便对着朱有爋有些反感鄙夷,不过他来告发周王也正中他下怀,于是与黄子澄对望一眼后挑眉问道:“噢....竟有此事,你可有证据?”
朱有爋双眸一眯,道:“回皇上,周王拉帮结派、培植私人势力。王府的长史王翰发现周王暗地植党营私,孤负任使,与沈家二公子沈通联合在开封大量搜刮银两。长史王翰几次三番劝谏周王,莫要做大逆不道,逆天之事然而周王一字不听,反而将忠臣捆起来痛打一番。而后王翰心中恐慌万状经过一番思量便装疯卖傻不久就消失不见了。此事皇上可以派人查明,若是臣有半句妄言当斩。”
朱允炆犀利的目光扫了下朱有爋威严凶狠,大掌重重拍在书案上嗔怒道:“大胆放肆,他想干什么他目中可还有我这个皇帝竟敢结党营私、图谋造反。罪大恶极当诛杀之,即使仅是图谋没有实际实施,仍然要处绞刑。”
朱有爋惶恐,几乎是瞬间勃然变色:“皇上,说的是。周王他犯下滔天罪行实属该杀,他不顾周王府上下百人,不顾君子之义怒责忠臣王翰,不顾开封百姓生于水火。如此之人如何当当开封藩王,作为人子的我没有做到及时是以警示也该重罚。”
而后,朱允炆又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爱卿冒着满门抄斩之险来朕跟前大义灭亲,正义之举世间能有几人?何来的罪名,朕会派人去查清楚此事。有爋,暂且留在京师待此事查明,朕定会赏罚分明。”
朱有爋此来京师本就是听闻朱允炆有削藩之意,看来他是赌对了。此来,既能搬到周王又能搞翻自己的亲哥哥心中偷偷自喜。朱有爋走后,朱允炆与他的几个得力手下商讨此事。建文朝廷听说后喜出望外,这样的事情来得太及时了。建文帝表现出了很无私的正义感,命令齐泰和黄子澄迅速着手处理周王谋反的案件。建文君臣经过反复商议,决定派曹国公李文忠的儿子李景隆带兵北上捉拿周王朱橚。李景隆带兵北上,采取声东击西的策略,给周王朱橚来个突然袭击,确保削藩首战能够胜利。
建文朝廷放出风声来,说是接到北方密报,蒙古地区的一些北元残余势力最近有南向的迹象,为加强北方防务,防止北元的南侵,今朝廷决定派李景隆为大将军,率军北上。建文君臣的这出戏唱得还真不错,李景隆军队一路向北,周王朱橚没有什么疑心,因而也就没有做好负隅顽抗的准备。但当李景隆的军队经过开封,快要走过时,他们突然转向,迅速包围了周王府,当时周王朱橚一下子傻眼了,乖乖地束手就擒。李景隆马上取出皇帝朱允炆的诏书,当众宣读。接着就将周王府一行人押往京都金陵。阴差阳错,周王朱橚竟成了他的侄子建文帝所要削夺的第一个藩王。
当然包括躺枪莫名其妙被抓捕的沈通,完全不知发生了什么就被关进大牢。沈家势利强大朱允炆占时没有动,且沈通已离开沈家独自出去单干并无获罪。沈家兄长为沈通忧心重重可又无奈没法子,这可是谋反是大罪。而沈家夫人与兄嫂却是满口的责骂再次连累沈家丢了颜面,沈家夫人急的直跺脚怒骂这没用的小儿子生下来就该掐死在襁褓中,一边更加庆幸的是沈通搬出了沈府与他们脱离了关系,没有连累到沈家宗室实属万幸。
此事轰动全国,无论是光明磊落、贤良方正的藩王,或是包藏祸心,心怀鬼胎的一个个都惶恐不安,躲在家中个个暗中盘算。自保的更加刚正不阿,想造反的便加快手中图谋不轨的动作,而朱棣他终于开始了自己人生舞台上的第一次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