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北堂识进带着人涌进北郭闻的府邸时,就代表这事情应该是成了。
“大老板,成功。”男子从隐蔽的角落绕到宫云乔的身后,恭敬的说道。
此时,跟在宫云乔身后的人恐怕都在想着,宫云乔到底是有什么样的心肠,可以想出如此刁钻的主意来。
“很好,晚上,你们自己挑个人过来收钱。”宫云乔抿唇一笑,心情顿时畅快了不少,毕竟,她是事成,公冶文也会知道此事由她而为,在她看来,公冶文是不太可能会赖账的。
身后的两名男子面面相觑,似乎没有打算离开的意思。
宫云乔的心顿时就沉了沉,摇着手中的纸扇,回过头来望着他们,“还有事?”
“大老板,我们只是觉得,抓了那么多蚊虫,恐怕事后会祸及百姓。”男子也绝对不是惟利是图之人,当宫云乔的主意想出来时,便已经觉得深有不妥。
即使,全力的消灭虫蚊,也必会有漏网之鱼。
“无妨。”宫云乔不以为然的笑望着,望向那已不再复昔日繁荣的府邸,道,“我相信,北堂识进是可以办得到的。”
宫云乔也说不出是什么缘故来,虽然她与北堂识进再无交集,但是心里就是相信他的本事来。
她在两名男儿的护送下,悄无声息的回到了宫府内,想到自己之前所设下来的陷阱,自然也是会有成事的机率,可惜,都实在是太不把握了。
甚至,她曾坏心的想着,如果到了最后一步,公冶文会不会也死在厅中?
很快,北郭闻府中的消息,就传到了这边来。
韩夫人本是想要等着宫云丽与北郭闻入洞房的消息,转眼间,就听闻北郭闻死于祸事当中,宫云丽也已经被吓得痴傻,当真是惊得魂不附体,也顾不得其他,就忙让两个女儿扶着她出去。
估计着,宫启已经到了那边吧?
“小姐,要不要过去瞧瞧?”秋月见宫云乔回来后就换了一身衣裳,而这可怕的消息就传了进来。
虽然,现在的宫云乔非常的不起眼,但是当宫府有事时,最好还是要往前凑上一凑。
宫云乔摇了摇头,“我偶感风寒,病躯难移,你去为我请位大夫来瞧瞧吧。”
啊?秋月看着宫云乔瞪着眼睛说瞎话,也是无可奈何的屈了屈膝,知道以自己的能耐,是没有办法改变宫云乔的心思的。
当她刚刚“卧病在床”,大夫人也派了人来准备带着她去北郭闻那边,不过,派来的人瞧到宫云乔病恹恹的样子,也只能是放弃打算,在离开的时候,还与前来诊病的太医碰了个面。
宫云乔的病来得突然,于他人眼中却是理所当然,不仅是因为曾经的宫云乔本来就是体弱多病,更是因为从来就没有人真正的关注过她,没有人把她放在心上。
估计宫启正在头疼,这尚没有拜堂,宫云丽到底算不算是北郭闻的正妻,如果算是,怕是北郭闻的府上必是不愿意的,因为那财产就等于要让宫云丽来继承,如果不算是,恐怕这扇脸的事情,宫启是绝对不会容忍的。
让他们自己折腾去吧,她想要瞧瞧自己的宝贝。
“小姐,该喝药了。”秋月捧着按太医开出来的药方,所熬制出来的汤药,走到了宫云乔的面前,犹豫不止。
这没病喝药的,是绝对会伤身的呀。
“放这儿吧!”宫云乔头也不抬,淡淡的说道。
她的手里正摆弄着一坨金子,那是北郭友于送给她的首饰,当它摆在盒子里的时候,她是真的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样式,却觉得赏心悦目。
“小姐,奴婢真的是不明白。”秋月瞧着宫云乔,小心翼翼的问道,“那套首饰,小姐怎么真的就送给了四小姐?那可真的是价值连城的。”
宫云乔勾唇一笑,道,“我要送首饰的事情,恐怕已经是被其他人知道的,如果不送出去,恐怕会被认为是空口说白话了,不过……”
不过什么?秋月等待着下文,听宫云乔缓道,“我会很快就把她拿回来的。”
奇怪!秋月不懂,难道,回府后的宫云丽会把首饰还给宫云乔吗?那可是相当值钱的东西,以宫云丽在府中的月钱,怕是几年都买不下来一套的。
“去,帮我准备笔墨,我想到了几个花样来。”宫云乔浅笑着说道,“先把它画下来。”
她毕竟是见过许多大气的珠宝,想到一两种样式,绝对不在话下,就只怕北郭友于不会样样都喜欢。
首先,她要先学会拿毛笔。
秋月将笔墨备好,为宫云乔披了件衣裳,就瞧着宫云乔在认真仔细的作画,而她则在一旁服侍着,却没有发出半个动静来。
秋雨端着食盒进来时,就见到这样的场景,便慢慢的将盒子在宫云乔的面前展开,也退到了一旁去。
不知过了多久,待宫云乔腰酸背疼,伸展着双臂时,秋月才凑过来替她捏肩,也说了话。
“小姐,方才,前面有了消息,说是,四小姐不会回来了。”秋月是真的不懂,听说,事发之时,宫云丽与北郭闻尚没有成亲呢?
宫云乔冷笑一下,“这是必然,暂且不用管那边了。”
她早知如何,就算是宫云丽对北郭闻动了杀机,甚至想要置北郭闻于死地,却总是想不明白,为何事后,她却没有得到想要的“自由”。
仅仅是因为,她是宫家的女儿,嫁的是北郭闻,这婚是圣上亲赐,关乎着两家族的荣耀。当宫云丽过府之时,就已经是北郭闻的正妻。
只不过,宫云丽未必就能动北郭闻的财产,北郭闻府里的那些未必肯离开的侍妾也会与她为难的,可怜的宫云丽,以后的日子是相当的不好过了。
“画好了。”宫云乔瞧着那认真描绘后的首饰图,浅浅一笑,“明个给他送过去。”
宫云乔好像看到无数张银票朝她的脸上飞过来,这可比为公冶文办事情要赚得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