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应如律,所有的妃嫔妾盛妆前往宫议殿。
轿,一抬接一抬。
守在殿外,似焦急,可天色,不见阳日。
这次,兰蕙皇后依旧最后一个入殿。
殿内,三妃是菊妃、莺妃、腊妃。六嫔是鹭嫔、眉嫔、鹂嫔、雀嫔、鸥嫔、鹤嫔。十侍妾是沉侍、檀侍、乌侍、桦侍、灵侍、枣侍、脂侍、樱侍、梨侍、榆侍。
待兰蕙皇后浅黄绒白花袖窄罗纱裙,绾青云髻,头插花钗,脚踏粉底软靴,袅袅生姿般走入宫议殿。
皆惊,眼睁大,瞳变黑,嘴微张,气如虹。
捂嘴,掩声。
“皇后驾到!”是小犊子稍晚了的高叫声。
拥着众妃嫔妾的惊艳眼神,步入高座旁之次座,再对着阶下之众妃嫔妾语,“三位妹妹入座吧!今日听说皇上会来,大伙儿先闲聊着,等几柱香,待皇上下朝且看。”
寻着白茉的目光望去,于侍妾一队,一女子,蓝衣裙裾,飘飘逸逸。墨染乌发,三千青丝,长及腰间。小巧玲珑,窈窕柔情。韵披彩光,系一根紫色发带。真真个美人,再细观其貌,眉目清楚,唇舌娇嫩,不似画像中那般丑态。这可是吏书郎之女?吏书郎在兴武国,是专门撰写国吏的人。于朝中,公害为多。于民间,仇敌满乡。最是不为讨好之差事。果不其然,画师坊送来的画像里,就把橄榄给画丑陋了许多。真不知她如何能在秀女宫,等这二载。如今,也总算熬出头,博得帝露。思后,不免心中哀凉。人情冷暖,是非黑白,谁敢出面管事,谁就得戴上一顶羊羔之名,名为代罪羔羊。
波光流转间,一声尖锐高呼声入耳,是小江子熟悉的嗓音,“皇上驾到!”他,终是来了。来的不早,亦不晚。这蒙蒙雨色,竟没能拦住他的脚步。当真个,有了心动之情。亦心底凉透,早已知,这帝王之家,喜新厌旧,多情万种,便是必然。缘何,执人一手,牵人白头(滑稽话)。这话,于后宫,于天下,缘何容易。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殿内,铺了一地的红黄蓝绿青橙紫彩衣女子。
蓝颜帝扫了一眼落在角落处,独自捏着香绢,不知所以而跪于地上的橄榄,再抬眸,撞见兰蕙皇后考究的眼神,遂自笑了笑,道,“都平身吧!”他好象欠兰蕙皇后一个解释,但是不说又何妨,他早已习惯。
兰蕙皇后收住眼神,也暗自讽笑了一下,唇微勾,眸冷淡。言,“今,是橄榄,吏书郎橄绿之女,册封侍妾大典。皇上亲临,请皇上为楠侍献几句帧言吧!”既来,怕不是为观楠侍而来,更多的话想要对众妃嫔妾说吧。了解太多,习以为常。
“咳!”蓝颜帝觑了兰蕙皇后一眼,这么快就醋坛大翻了?眼眸中闪过一丝滑色,遂眯眼,笑道,“今日是楠妾的好日子。于秀女当选,至昨,已近三载。楠妾芳华十九,为等朕宠幸,日夜练习琴舞。朕得知,感慨万千,特来此一说。望为后宫典范。”又笑吟吟地看着兰蕙皇后,仍眯眼,唇弯,腮鼓。
这么快就说完了?兰蕙皇后扫一眼蓝颜帝,“既然是楠妾的好日子,便也是本宫之喜日。赐楠侍锦衣戴顶,着橄榄殿居住。宫女坊遣两名宫女两名宫人前往,接下来的时间,众妹妹是想看看皇上还有什么好说的吗?”
蓝颜帝面上一囧,果然,小肚鸡肠。猛地一咳,继道,“再过两日,便是祭神大典,皇后若忙,朕想请三妃作伴,不知皇后意下如何?”给面子才接话,不然僵在这儿,看她怎么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