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陵池塘
御灵宗内
兽灵宴正值憨时,众弟子长老来来往往甚是热闹,只见那圣树前几位长者席地而坐,显是宗内位居高位者,居中一白发长髯者端起骨杯清沾唇边,闭目静享,那甘露入口,一股清凉之意散出,口舌轻绕几圈带入喉中,入胃后只觉那清凉又化成一缕缕暖流,周身说不出的舒爽畅快。
“善哉善哉——汀宗主,御灵宗甘露泉酿果然名不虚传。”只听一旁有个面目狰狞的瘦和尚轻声说道。
“阿弥陀佛!和尚也是喜欢的紧啊!快哉快哉!”再看竟是个面相和善的胖和尚在旁大喝道,端起个木碗将其中佳酿一饮而尽。
这两个僧人如此迥异周围竟无人见怪,依然谈笑风声,那原本闭目的白发长髯者睁开眼睛,轻咳两声笑道:“元善、元嗔大师如若喜欢待返回时便带走一些,也好让海粟禅师鉴赏鉴赏。”而后轻捋长髯似是回忆道:“说起来,老夫也与住持许多年未见了……待与那鬼宗之事了结,必要前去登门拜访相谢。”
三人便是御灵宗宗主汀泊和聚忠堂元善、元嗔两位戮僧无疑了。
“阿弥陀佛!汀宗主!”一旁元嗔喝道:“除魔卫道乃我聚忠堂戮僧本分,万不要言谢!”
汀泊端起骨杯敬道:“聚忠堂诸位大师以天下苍生为重,老夫佩服!”
两位戮僧相视哈哈大笑起来。
“阿弥陀佛——”
“善哉善哉——”
而后两人双掌合十低声念诵起来。
“洛岩——”
元善、元嗔性格汀泊自是了解,也不打扰他俩,过了会只听不远处一片嘈杂,隐隐传来打斗之音,遂向不远处走过来的洛岩唤道:“那边是谓何事啊?”
“回宗主——”洛岩敬道:“方才是胡伏与太月派离人潇因一女子缘故决斗……现下已经无碍了。”
“哦?”汀泊眼睛一眯问道:“结果如何?”
“离人潇赢了。”洛岩说道。
“两人伤势如何?”汀泊继续追问道。
“胡伏和灵兽受了不轻的伤,尚无性命之忧,而太月派……”洛岩有些停顿道:“离人潇似是未用全力。”
“胡伏也算同辈中的好手……”汀泊微有些惊讶:“看来东滩长生、鲁州太月当真名不虚传啊……”而后似是想起什么与一旁两位正在念诵的戮僧唤道:“元善大师——”
听到汀泊唤自己,元善停了念诵,依然是朗声长诵一声:“善哉善哉——汀宗主有何事情要问我佛?”
“聚忠堂西端荒漠深处那摩拔一族可了解?”汀泊问道。
“善哉善哉——摩拔族向来行事低调,鲜与外界往来……”元善应道。
“阿弥陀佛!”一旁元嗔听到摩拔族似是来了兴致:“那摩拔族功法极是诡异,和尚去了多番却是没讨到过便宜!”
“原来如此……”汀泊眯起眼睛说道:“看来也是颇难啊……”
元善元嗔两个和尚有些不明,遂问道:“敢问宗主因为何事不解?”
汀泊还未相答,外面又是一阵吵闹声,只见匆忙挨近几个宗内弟子跪地敬道:“宗主、长老,大事不好了!”
“哦?”汀泊问道:“有何事快快道来?!”
“宗门口……门口有恶人叫阵!”那弟子指着外面喘息道。
“有这等事……”汀泊有些惊讶,要知道南陵池塘已很少有外来之人,能到此处且滋事者绝非等闲之辈。
“阿弥陀佛——!”一旁元嗔起身怒道:“莫非是那鬼宗鸟人前来?!正巧和尚手上这佛珠也久未沾染恶人血水了!”说着手上不住捻着那脖子上挂着的佛珠。
“善哉善哉—”只听元善也道:“如若真是那鬼宗前来,到也省了时日。”
“两位大师莫要着急。”汀泊倒是不紧不慢说道:“先随我前去看看不迟。”
几人来到宗门之处,一众弟子早已围于前面,见宗主和聚忠堂两位大师前来赶忙让开一条路。
这时,从空中落下一只画眉雀儿,正搭上跟随而来的洛岩肩膀,一人一鸟交流了些许时候,洛岩走上前去敬道:“宗主,外面不是鬼宗之人。”
周围人听罢心下稍安,倒是多了疑问:宗内素来行事低调,又与百姓相处无事,是何人前来骚扰。
“贼鸟人!快快放了老大、莫兰妹妹和一众兄弟!否则——莫怪了咱家手中这斧子端了尔这鸟窝!”
猛然一声巨吼,声音通透力拔山海,让那平日脾气暴怒的元嗔和尚都不禁面色微变。
“嚯——”的一股飓风从外而侵,那天然草叶包成的门帘突的倒向一旁,众人赶忙避向两侧,向外看去,只见一把巨大的板斧先是伸了进来。
“哒——哒——”愈行愈近,一道黑影重重的踏过散乱的草叶,将斧子扫过在场之人,只见其人头上戴着一顶鹰羽帽,生得背阔腰圆,身高足有七尺,透着火光趁着夜色犹如地府索命夜叉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