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炷香之前
青松驾驭云电,两道落雷直击下来
梁哨心和楚一航心中连连叫苦,这青松当真无愧于“疯道”之称,未有几句言语便能做出如此惊人之事。眼见那落雷显是两人不能抵御的,当下.身形一虚,眨眼便闪到了丈外之处。
谁想这雷电竟然犹如活物一般,交错纠缠着在空中绕了几绕又向二人冲将过去。梁哨心和楚一航大惊,直感到一股威压涌了过来。
已然避无可避,二人索性立稳提息直迎过去。
那青松见对方竟然如此凌然,心下激动,力道竟然毫不削减,大喝一声一捏法诀。
正要将那法诀压下之时,只觉之下地面又晃出个人影,正挡在梁哨心和楚一航身前,来人却是身着红色道褂,竟是同门之人。
话说长生观身着红色道袍者只有两人——掌门真人青林真人和其爱徒李煜,而眼前之人便是这二人中的后者。
只见其眼神直视自己,毫无退缩之意,青松心下大惊,心知这李煜功法如何,落雷之术绝不是其能承受的了的,万一有差池,掌门真人决计轻饶不了自己。当下手上一绕,将法诀收回。只见那漫天乌云竟然迅速退了去,原本急促的两道雷电也是转缓,待到离梁哨心、楚一航二人丈远之处时竟也消散不见了。
青松回落下来,满面怒容,眼见被气得不轻,但嘴上却难得未有刁难道:“煜儿!你这是做什么?!”
方才事情太过突然,现下定睛看去,那面上刺眼的刀伤疤痕,当真正是顾城累人窟中与梁哨心自幼长大的李煜,如此便有了上一回后文之事。
“大哥……是我……”
李煜显出一丝苦笑,不用想定是因为那时凶煞气焰侵染之事表情才如此揉.捏造作。
“李煜,你可是痊愈了?”
梁哨心倒不以为意道。
“嗯……”李煜低下头轻声道:“师尊折损了数年修为才将我体内凶煞之气驱散。”
听到此处,身后的青松心中不禁一惊,李煜身中“凶煞之气”连其也是第一次听闻,暗道:“原以为这李煜只是掌门师兄游走四方找到的颇有仙缘之人,却不想师兄竟愿意为其驱除凶煞之气甘愿折损修为……”
“李师弟!”只听一旁不明就里杨柳青喝道:“方才我师尊已然说了,这几人与我长生观关系甚大,岂可在此耽搁?!快快与我师尊将其缚回派内才是!”
“杨师兄……你先莫要心急。”李煜却是一改了往日急躁之气,极是平和的应道:“先让我了却一件心事再说不迟。”
“心事?!”杨柳青暗道:“有何事能比派中之事还要紧急?!”
李煜轻笑一声,不再理会青松师徒二人。转身与梁哨心道:“大哥,小弟我有一桩心事,望你能够成全。”这时看到早已走近的九公主暮诗诗敬道:“嫂子——许久不见了。”
九公主虽气恼那日在乱坟岗之事,但毕竟此人系心哥自幼长大之人,且上次之事又不是其心智所能控制,听其唤自己如此亲切,也就不再心恼,遂笑应道:“贤弟——”
李煜听罢自是大喜,缓笑几声与梁哨心道:“大哥、嫂子,如此长时间,小弟我不再执拗于世俗之事,静心与师尊学习道义。”
梁哨心点头道:“如此甚好。”
“但小弟心头终有一结,也是唯一一结未有解开。”李煜笑道:“不知是否能够如愿。”
“尽管说出来,我兄弟什么时候如此婆娘了?”梁哨心笑骂道。
李煜依旧不紧不慢的说:“乱坟岗之事,我始终看不破。”而后眼神对上梁哨心道:“大哥是否原谅我了?”
“乱坟岗?”梁哨心疑惑道:“你还不知道大哥我早已死千百回了,一桩过往事为何要记在心上?”而后上前拍了拍李煜肩膀道:“怪只怪儿时我唤你与我前去那院府才致你毁了容貌,只怪我路上将你们抛下才导致分离,使你身染异气……”
梁哨心足足数落了一炷香时间,李煜原本平静的脸上早已被晶莹之物覆盖。
“好——好——”李煜闭着眼睛说道:“不愧是我李煜今生唯一的大哥——”
“大哥——!”李煜睁开眼睛看着梁哨心说道:“我李煜本该将这条贱命赔与你,但我还要报达师尊、师门之恩。”
“我只得以此先抵之前的罪过!”
李煜将那手持的龙形握柄长剑举向天际,“铮——”的一声猛然抽出,尤似龙鸣之音。众人只觉眼前一晃,那剑身散发出的光耀竟惹得人证言不得。
待那光耀褪去,众人这才缓过神来看望过去。只见那李煜半跪于地不住喘着粗气,血色已然染尽了半个身子,而在其身旁,却是跌落了两个物件——
那把龙形握柄长剑和……一条断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