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部蛮荒之地有一古林,如何成形已无从考证,此域孕育部落无数,尽皆以原始生态而居,本以为如此便可颐养千年,却不想其中一族落竟然摒弃先祖之训,弃族语,毁图腾,尚权财武力之欲。
其他部族或大或小唯恐避之不及,西部武修宗门聚忠堂又无闲暇顾及,竟如此壮大开来。
“莎莎莎——”
丛间微有些许作响之音。
“这晚,也不知是何虫兽,我那新蛊正缺些灵物入药。”
“咱们族落哪有虫兽敢近了的?八成便是风吹的。”
“肯定是风。”
古林一处地域,原本应是木栏围拢的族落,竟然由砖石砌成半人高的阻墙,那缝隙极密,显是由巧匠所建,这砖墙出入口处竟是面铁门,门的最上方赫然挂着一副字匾:
“巫”
此处便是巫族族地无疑了,正说话的便是门前三个族人,只见其人衣衫相仿,均是锦缎布料上绣有蛇虫图案,一条深色麻布缠了半个脑袋,看上去极是怪异。
再说守门这几人,前者因刚炼制了蛊药,正逢林间私有虫兽走动,不免想抓来入药。
而说是风吹的二人料定无灵物胆子大敢近了巫族地盘,便因此执拗了好一阵子。
“你们等在此,看我不捉过来,到时可要输一剂蛊药。”
那人说着便向林间走去。
“好好好——莫说一剂,便是一整副也输于你。”这二人不屑道。
那人踏入林中,伏下.身子轻探过去,眼睛不禁像族门口瞥了下,手偷偷向怀中掏去,竟然从中取出一件小瓶,只见瓶中却是装着一只色彩极是绚丽的甲虫。
“哼——这下你们就等着输我些东西吧——”边想着边说道:“找到了,是个彩虫,我这就……”
在族口之人一疑:“怎的话说一半便没了动静?”
“什么彩虫?”跟着便走了过去,唤道:“莫不是你小子耍诈?”
二人刚踏入林中只觉身子一轻,被一股力道直拽了过去,正要“啊——”的叫出声来,其中一人只觉肩头一麻,却是再喊不出声,连身子也是动弹不得了,还好眼珠尚能转动,眼睛向上抬看过去,不禁倒吸了口冷汗,只见映入视线的却是一个面色煞白,身披着一件宽大的破旧黑色斗篷的身影。
“鬼……鬼!”这人心中吼道:“定是以前拐杀的人前来索命了!”如此一想不禁气息不稳,两眼一闭就要晕厥过去。
“哨心,这三人如何处置?”
正要眩晕过去之人听得有人声发出,不禁大喜,哪顾得上是友是敌,抬眼看去,却见那黑斗篷旁边却是有两个年轻男子。而与自己守门的两个族人也都伏于其脚下动弹不得。
“嗯——”只见左耳戴银环的男子冲着自己瞪了瞪眼,做了个“杀”的手势,而后轻点了自己肩窝处,喉头只觉一股凉气冲入,“嚯”的喘了口气,竟然可以发出声音了。
“两位大侠!莫要伤了小的!”
这人倒也乖巧,并未呼喊救命,那银环男子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
在丛中潜伏的自然是梁哨心、楚一航、离人潇三人了,依照猛夺前辈所指方向果真便找到了巫族领地所在,趁着夜色便近了前,正看到这三人在闲聊,当下便引了过来。梁哨心见这三人中此人心性应最孱弱,便解了其穴道看看是否能问出什么。
“我问你——”梁哨心沉声冷眼道:“你们族人见面打招呼是如何?”
“这样——这样——”这人赶忙将右手搭于肩膀之上拍了两拍。
“好——”梁哨心轻笑道:“再问你——于夜晚是否有暗语相应?”
“有——有——”这人应道:“对方问天景若何?答巫月遮……”正要说完,突然心下觉察到什么,赶忙住了口,回身大喊一声:“有——!”而后肩头一痛,“嘎巴”一声颈骨折断再也没了声息。
同为守门的两人睁大眼睛瞥向死去的同伴,裤下已然湿了一片,苦于穴道被封只有身子不断的颤抖着。
“潇兄——”楚一航不禁皱眉道:“不用下杀手吧?”
“若被他喊出了声。”离人潇应道:“哨心妹妹之事还如何查探?况且,当日其族欺莫兰、诗诗之事,便是杀他全族也不为过。”
楚一航轻摇下头,也不再辩驳,将那被封住穴道的巫族族人藏匿于偏僻之处,其巫族衣衫扒了个精光,于己这边换了上,只是离人潇如何也不愿褪去那件黑色斗篷,只得卷于衣衫内,看去颇为怪异,但趁着夜色倒也能混过去了。
如此梁、楚、潇三人走到巫族族门之处,正要向内探入,却见从族内走出几人,三人一个眼神迎了过去。
“时辰已到,该换我们了——”那几人为首的说道,而后单手搭于肩膀上拍了拍。
眼见是对方招呼于己,当下梁哨心三人也不怠慢,也如此向对方做了此动作。
只听那人大笑几声,显是蒙混了过去,三人正待转入族中,只听那人问话道:“兄弟如此面生,不知是哪个氏族?”
三人心中一惊,方才却没有想到巫族也有氏族之分,如此该当如何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