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滩大陆西部蛮荒之地
沙漠有百里之境,谁想在这黄沙最深处却还有古树成林之地。
与那寻常草木不同,自古沿袭下的族系树木枝干粗犷挺拔,草叶也更为繁茂,甚至其中叶齿有如刀刃一般的锋利,林中所居虫兽也是内陆所不得见的。
“踏踏踏踏踏踏——!”
不远处传来一阵嘈杂之音,放眼望去只觉那声音愈来愈近,掀起一阵泥沙尘土。
定睛看去,却原来是两个身着雨笠的神秘之人快速奔来,而两人手臂举过头顶竟抓着一人手脚,那人如此仰躺着看着天上,毫不反抗。
再看二人身后,却是有数名穿着相同的神秘人跟着,这些人速度奇快,应是身负功法之人,只是踏于地面之上竟似不会轻功一般,飞溅起无数泥土,看上去颇为不雅。
“爪路沙克洛赛!”
“洪恐古丽其哇!”
最前面那二人言语极是奇快,似是某种部族语言。
“嚯啦哈一哇不着阳!”
那仰面被缚之人竟然也说了一通,下面二人放慢脚步,身后那数人也是停下,一阵哄笑起来。
“呀—呀—!”
一声震喝从不远处传来,这群身穿雨笠之人却不惊慌,四散跳将开去。只见空中飞来一物,“咚”的砸入土中,仔细一看却是一柄巨斧。
“快放了咱家老大!”随着呵斥声而至,一个身影抄起这巨斧,向在场之人指来。不多时,其身后也是赶来数人。其中有个模样甚是俊秀的男子疑道:“怎的这巫族族人停下来了?”
“快放我下来!”那被缚之人急道。
“吉哩卓璐?”举于前面之人说了几句。
“行,就放下吧——”其后那人应了一声,二人一点头,将被缚之人向上一抛,这人趁着力道身子在空中一转,立稳在了地上。
“怎的把老大给放了?”那举斧之人暗自疑惑道。
“哈洛斯木古其!”只听那方才被缚之人与这群身披雨笠之人说道。
“怎的又和他们说起话了?”举斧之人更不明白了。
“鲁当洛瓜吉!前辈,莫要再逗他们了!”被缚之人笑道。
“行金阔么!”只听那“巫族”其中一人喝道,其余族人一点头一只手把住肩头油绢,而后猛一撒开,连头上那斗笠一同甩将开去。
那在巨斧之人身后的一个头发编成麻辫的女子见到现出容貌的“巫族”族人,惊呼道:“怎么是你们?!古古!骇骇!夺夺!”
三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临荀城中相识的摩拔三怪!
…………
摩拔族位于东滩大陆西部大漠深处,却是难得的山清水秀的宝地,族内民风淳朴,极是好客。
渐渐的出入此处之人便多了起来,其中不乏奸诈之徒。
久而久之摩拔族不得不求自保,开始修习功法。这地域确是人杰地灵,竟然将这武修之术与那原始狩猎之法加以融汇,创出了摩拔功法。
此功法速度奇快,全无寻常套路,如此奇异竟然鲜有敌手,久而久之前往摩拔领地滋事之人少了许多,但不免有小人传言摩拔民风凶恶,前往之人逐渐减少,摩拔族倒也清静快活。
这古林深处部族众多,当以“摩拔”与“巫族”为大,巫族与摩拔族不同,摩拔族信仰先人,崇拜图腾;而巫族却是早已摒弃旧俗,甚至连族语也已不再使用,被外来之人恶习侵染,竟做起了人贩勾当,不仅如此,更时常侵掠其他贫弱部族。
摩拔族民风彪悍,功法奇特,巫族自是不敢烦扰,而摩拔族也不愿节外生枝,两方算是相安无事,只是为了生活所需,摩拔族时常会有族人前往沙陵城换置商品。
话说当日摩拔三怪猛夺、猛古、猛骇别过梁哨心等人离了那临荀城,因多年未曾回到部族故而甚是思念,当下再未做停歇三人径直回了去。
摩拔三怪去往鲁州岛全因保全那暮族功臣之后名叫龙阔之人,当初猛夺曾与楚一航解释过摩拔族行事秉性,已努力保其周全,但这龙阔作恶多端自食后果,既然已死便再与族中无关,故而与族中大长老将其中因果一一道出,此事终是告一段落。
“猛”姓系在摩拔中算是较大的家族,此系后人大都根骨极佳,猛夺、猛古、猛骇既是血亲在族中又占得长老席位,故而在部族中威望极高,三人行事虽独来独往却无人敢过问。
这日摩拔部族正逢大事,三人与族系中的好手前往沙陵城换置物品,万事妥当后虽知城中巫族出了大事,但平日一概不过问此部族。正逢下雨,族人便披上雨具出了城,只是老大猛夺于城门处似是见到相熟之人,唤与二弟猛古、三弟猛骇辨认,果是将功法传之的楚一航。
众人心兴大起,稍作交流便趁着这雨势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