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轻点轻点!”
沙陵城一处医馆药铺内,郎中苦脸道:“姑娘,你这伤了肤里内肌,需尽快化了淤血才是……还好并无外伤,待淤血退去后完全无痕迹。”
“那本宫疼啊——!”
原来众人昨夜却是寻了个附近的客栈稍作休息,暮诗诗脸颊肿胀不止,只得一早找了这家医馆诊治。
“去哪都不得闲,这次长记性了吗?”一旁梁哨心沉着脸怨道。
“心哥,人家知道了,下次再也不任性而为了……”
梁哨心心下一惊,要知道九公主何曾如此柔声认过错?
“那混蛋打我后,我便想着——”暮诗诗继续说道:“如果换成心哥,会如何应对呢?然后我就静下来再没有去争斗,一来免受些皮肉之苦,二来也能暂时保全莫兰姐姐和宁儿,因为我相信你们定会找到我们的。”
“诗诗……”梁哨心喃道。
“怎么?莫不是被本宫感动了?”九公主得意道。
“你肯定不是暮诗诗,莫不是被人掉了包?”梁哨心打趣笑道。
“你——!哎呦——!”暮诗诗佯怒起身道,却不想那郎中正小心贴敷着药膏,“啊——”的一声那药贴惊掉了一地。
“姑娘——”郎中哀求道:“这已经是第三服了,莫要再乱动了。”
暮诗诗吐了吐舌头,又乖乖坐了回去,冲梁哨心扮了个鬼脸。而后似是想起什么,问道:“心哥,琉璃栈前堂在我们去之前究竟发生了何事?”
…………
时间回到赤颜真人、花无霸和娄坤刚潜入后院之时。
琉璃栈前厅内
“啊——!”
随着一声惨叫,一身着怪异服装的人直倒了下去。
鲜热跳动,极是诱.人。
一名身披黑斗篷的男子捧着手中不断跳动缩小的心脏,托到眼前仔细看了看,嘴角竟轻挑了下。
“哇呀——!”
一旁离其最近的一名巫族族人大叫一声,抄着手中一把长刀便砍了过去。
“啪”的一声,只见那长刀直落下来,却是在半空中那利刃被一只肉掌捏在正中。这族人一愣,眼前这人却是本站在门口那里的俊秀男子,怎的一眨眼便到了这里?
正疑惑间这族人只觉虎口一痛,赶忙将那长刀松开,这俊秀男子将长刃夹于掌中,微微一笑,“咔”的一下,那锋刃竟然从中裂断,碎落于地面。
“这——”
部族众人尽皆向掌柜古卓赫拉看去,那古卓赫拉虽在巫族中算不得好手,但用毒功夫却是不在话下,眼见此二人不好对付,斜眼一瞥那左耳挂一银环的年轻之人,见其未注意这边,当下一提气息,几步便挨到这人身旁,手掌一转,从袖中掉落一枚极不易察觉的银针,两指正夹住针端,向这男子胸口拍了去,后者头向这边偏过来看了看,这掌柜暗喜,那银针瞬间便没入胸前衣衫。
男子轻“嗯”了一声,掌柜古卓赫拉的将银针“唰”的抽出,向后退了数步,只见针尖却是沾了些许血迹……
梁哨心闭上眼睛,那胸口传来一阵麻痒之感——
“是了……就是这种感觉……”梁哨心暗品着胸口的感觉,与年幼时在顾城“累人窟”被那瘦弱男子所下之毒感觉无二!瞬时只觉眼前一黑……
“倒——”掌柜古卓赫拉看着那中毒的年轻男子暗喜道,要知这银针所淬乃巫族的麻络散,中毒者登时便可毒发,而后精神逐渐萎靡,最终虚脱而亡。
正想间却见那年轻男子原本低下的头又重新抬了起来,哪有丝毫中毒的症状?古卓赫拉大惊,莫非其身上有族内的解药?!
他哪里得知,梁哨心身体内尽是太月派钻研毒术最精的长老孤长翁所炼制的“化雪梨花露”,只是少了一味千年难遇的雪兰花,否则梁哨心连那麻痒都是感觉不到了。
古卓赫拉大惊,忙向后退去,只是还未抬脚眼前一花,那银环男子却是闪到了身前,揪起其衣领凑近喝道:“果真便是你巫族掠了可儿!”还未等其答话另一只泛起青色光芒的手掌便袭了过来。
月冥掌岂是只凭身子便可抵挡的?那光芒嵌入肩窝之处,古卓赫拉只觉一股寒意袭来,犹如掉入万年冰窟之中,身子软软倒下昏了过去。
“啊——!”
“快跑——!”
店中一众巫族族人见来人如此凶狠,哪还有抵抗的意识?抛下手中刀剑便向外面跑去,楚一航一笑,向梁哨心道:“这时间,估摸真人也找到诗诗他们了。”
“唔——呀——哈哈哈哈哈哈!”
梁哨心正待应对,猛地听到原本站立在那注视着跳动之物的离人潇猛然发笑。
“潇兄——?”
梁哨心和楚一航疑惑道。
“唔——”
离人潇转首过来,二人倒吸了一口冷气,只见离人潇瘦削煞白的脸上似是爬上了一股黑色之气,眼神涣散无光,犹如当日刚入那南陵池塘入口之时一般!
离人潇正待向二人走来,只听得身后一阵嘈杂,正是那群慌不择路的巫族族人。
“呀——!”
离人潇又是一声长啸,身形一虚,几个身影分别在那逃去的众人身侧现了出来。
“八卦游魂!”
楚一航意识到,只是,其印象中太月派只有梁哨心有此多重之技,离人潇是何时参悟到的?
“啊——呀!”
一阵惨叫,只见离人潇的几个身影从斗篷伸出瘦枯的手臂,直穿过巫族众人胸口,将那跳动之物牢牢抓在手中。
“竟然均是实体!”梁哨心和楚一航暗惊道。
正在二人惊讶之时,那多重身影一虚,离人潇又从倒地的琉璃栈掌柜古卓赫拉旁边闪了出来。
“啪嗒——啪嗒——啪嗒——”
一团团鲜红之物掉落于地上不住的跳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