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虎成不知道是累极,久别重逢之际也没有和庄夫人,这夜很早便睡了下来,呼噜声打得十分响亮。
李锦寒心中早就憋了一口气,猫着身子钻出,越过庄虎成,来到庄夫人的身边。
“你是不是后悔和我好了,是也不是?”李锦寒贴在庄夫人的耳边。
庄夫人没有回答,只是簌簌的掉落下眼泪来,她眼睛直直的看着天空,心中一片惨然。
李锦寒看着庄夫人这副模样,简直恨不得将身边的庄虎成杀了才好。
却见庄夫人依然是呆呆地看着天空,静静的流着泪。他终也颓然,苦笑一声,心中对自己说道:“李锦寒,你这般做,又有什么意思?”
“不要哭了,我走便是。”李锦寒吻了吻庄夫人的眼泪,便下得床来,打开窗台,从窗台翻下去了。
所谓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第二天,向来精明的庄虎成终究是发现了一些端倪,却是和庄夫人却账房视察的时候,发现做账伙计李锦寒不经意间总是对自家夫人使着一些眼色。
“你好大的胆子!你这般贼眉鼠眼的做什么?”庄虎成中气不足,一番大骂下来顿时忍不住又咳嗽出来。
庄夫人连忙去拍庄虎成的后背,却被庄虎成一把甩开,骂道:“你这贱妇!是不是和伙计有私情?”
庄夫人一下子便簌簌的掉落眼泪,颤声道:“老爷……我没有。”
庄虎成道:“和他真的没有任何关系吗?”
庄夫人悲泣道:“绝……没有任何关系。”
庄虎成见到庄夫人哭泣,心又软了,反而去安慰庄夫人,道:“我说错话了,淑贞你别哭了。”他说着,又愤怒的看了李锦寒一眼,怒道:“你这卑贱伙计,贼眉鼠眼的看什么?”
李锦寒霍然起身,庄虎成顿时注意到眼前男子的身材高大来,气势顿时弱了几分,道:“在问你话呢。”
李锦寒简直恨不得将眼前的庄虎成一拳打翻在地,但是终究是忍了下来,他去看庄夫人,庄夫人却只是站在庄虎成的身后,根本就不看他。他心中升起一股难言的痛楚,暗道:“罢了,罢了,她一心想做回良家妇人,自己又何必苦苦相逼。”他缓缓摇了摇头,不再说话,走出房去。
最后看了一眼这个帐房,但是终究只能回忆。这里他均为庄夫人才来,既然庄夫人无意,他也就不打算再来了。
李锦寒不日就要去州府为官,李芷秀也趁着这个时间叫李锦寒去上香。这个时候李锦寒自然不是只带着阿馨前去,身后还带上了两个小厮。阿馨神情幽怨,跟在李锦寒的后面,偷偷看着李锦寒的背影,目光十分复杂。
不知不觉快走到了灵隐寺,李锦寒忽然顿了下来,对阿馨问道:“阿馨,你怎么了,怎地不说话的?”
阿馨幽幽的道:“不想说,便不说了。”
李锦寒道:“你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吗?我这些天事情繁忙,也没有时间照料你和阿姐。”
阿馨看了李锦寒一眼,又低下头去,道:“你事情自然繁忙的。”
李锦寒凑近阿馨,道:“可是因为我成亲,你不开心吗?”
阿馨身体一震,连忙否认:“少爷成亲便好,我为什么要不开心。”
李锦寒看着阿馨这副着急模样,心中忽然涌起一股柔情,他温声说道:“阿馨,我心里一直有你呢。”
阿馨听到这句话脸庞霎时间就羞红起来,头低的更低了,着急的说道:“呀……你说什么呢……你不要乱说啊。”
李锦寒忽然一把拉住了阿馨的手,道:“阿馨,你不要再偷偷生气了。”
阿馨身躯一震,心中羞不可耐,终究是没有再拨开李锦寒的手,任由李锦寒握住,脸上红云密布,跟着李锦寒走着,魏雨雅带来的幽怨在这个时刻似乎一下子便烟消云散了。
在灵隐寺烧过香,拜过佛之后,李锦寒也没有久留的意思,便就带着几人回去了,走到半山腰的时候,便被十几个人围住,挡住了去路。
那些人身后又走出一个人来,却是琴赋楼的东家庄虎成。
“你们好大的胆子,想做什么?”李锦寒身后一个小厮叫道,他乃是黄县令派来伺候李锦寒的人,知道李锦寒乃是羽白府詹士的尊贵身份。
“想做什么?”庄虎成冷冷的看了李锦寒一眼,鼻子里哼出一口冷气,那****自感觉被李锦寒羞辱了,思来想去,还是不能咽下这么一口恶气,这****在龙隐山脚下正好看见李锦寒,顿时怒从心起,也不去烧香了,马上纠集了十几个市井里的泼皮,要给李锦寒好看。匆忙赶来之下,倒是正好将李锦寒堵在这个半山腰处了。
李锦寒淡淡的道:“这是何意,还请庄东家的明示。”
庄虎成这时身边有十几个人,哪里会怕李锦寒,冷哼了一声说道:“要做什么,还不明显吗,我要打断你的腿!”其实他到现在还不知道李锦寒的名字,但是想来在自己酒楼里当做帐伙计的又能有什么名堂?便是有什么名堂,在这岭永县内又怎能和他庄虎成对抗?他庄虎成是什么人,那乃是主簿大人的心腹!便是真的将李锦寒打残了,只要凭着主簿大人这层关系在,他便完全不用负什么责任!
“你……你好大的胆子。”李锦寒身边的那小厮简直看傻了眼,万万没有料到如今这岭永县内还有人敢这般对李锦寒,又见对方十几个人都是一副要动手打人的模样,一下子也是被吓住了,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说什么好。
“你想说我没有王法是吧?我便是这岭永县的王法!中间的这小子,给我狠狠的打!”钱主簿招呼了一声身后的人。
眼看众人就要动手,那小厮终于是叫道:“李大人乃是世子殿下身边的红人!你不想要命了!”
“红人?”庄虎成像是从来就没有听过这么好玩的笑话一般,差点没有笑喷出来,轻蔑的道:“哟,还是世子殿下身边的红人呢,我说今儿世道怎么变了,世子殿下身边的红人不好好在禹州城呆着,却怎地跑到我这小小的酒楼当一个小伙计了。”庄虎成又冷笑了一声,不再理会那小厮,挥了挥手,吩咐着自己的人动手。
“嘿!得令勒!”身后几个泼皮朝李锦寒戏谑的笑道,他们知道庄东家身后可是有主簿大人的靠山,既然有庄东家的吩咐了,那么他们便直管死死的打便是,出了天大的干系,自然有庄东家的一力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