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父刘母其实是很不想放弃家里这些田地的,他们小农思想惯了,放弃田地很没有安全感。白水村因为离白水镇近,很多人跑来白水村买地开工厂,白水村的村民看自家的地不再有价值,索性把地卖给了开工厂的,而刘父刘母不卖,这是他们的小农思想决定的,他们的观点是即便现在种地不挣钱,甚至养活自己都难,他们都不会卖地,他们宁可借给人种菜,每年回收几担菜当租金都不卖。
自从刘子胆去念大学,白水村的田地一般只有三种情况,一种是卖给开工厂的建成厂房,一种是如刘父刘母这般借给别人种,第三种是荒废掉,这种一般是躲在偏僻处,不便开工厂,于是扔在那无人问津。
十几年没干过农活的刘子胆这一天夜里走了那么多路,难免气喘嘘嘘的,感觉体力还不如一边的周媚媚。
见刘子胆仿佛又顶不住了,周媚媚在一边轻声地说:“要不我们找地方休息一下吧,我有点走不动了。”
周媚媚的话正合刘子胆之意,其实刘子胆没有发觉,这十几年都没怎么运动的结果使刘子胆吃过饭后的肚子明显增大,像怀胎六月,如果再这样下去,他的啤酒肚会彻底弹出来,而刘子胆却是不怎么喝啤酒之人。
关掉手电筒休息了一会,二人再次起程往前面走,这时四周完全黑灯瞎火,稍微不小心就有可能掉到一边的水沟里。再慢慢行了几分钟,二人终于到达目的地。
看着眼前黑漆漆仿佛无比庞大的建筑,周媚媚在一边小声地说:“这是不是个用来组装什么东西的工厂啊?”
刘子胆说:“可能是吧,我们找地方进去。”
周媚媚一愣,说:“我们进去干嘛,你不只是想证明有这个地方不就可以吗?”
刘子胆说:“我要进去看看,要不能白来一趟,要不我准备这些绳锁干嘛来着呢。”
周媚媚说:“你在梦里到底梦见了什么,不会里面有黄金吗?”
刘子胆说:“黄金倒是没有,但珠宝有不少。”
说完这个刘子胆有些后悔了,这样一说周媚媚也会想爬进去,本来刘子胆出于安全考虑,只想她在外面把风。
果然周媚媚说:“有这么便宜的事,那我们进去吧。”
刘子胆说:“你负责把风,有什么东西我会带出来分你一半。”
周媚媚朝前后左右看了看,前面不远处有一盏昏暗的灯光,不知什么来头,也许是眼前这幢建筑的看护人,她说:“不需把风了吧,连个人影都没有?”
刘子胆看着眼前有些高度的围墙说:“那你也得在外面,这墙有些破旧了,天天被这么风吹日晒的,可能成豆腐渣工程了,万一塌下来麻烦。”
周媚媚看着前面那盏昏暗的灯光说:“前面应该是正门,我们想方法到那进去应该更事倍功半。”
一想朱扬名之前对自己说过眼前这建筑有养恶犬,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就养在前面那盏昏暗的灯光那,刘子胆忙说:“别,那边肯定是有人看守,我们过去一定会被发现,到时从这边都进不去了。”
周媚媚一想有道理,说:“我们再绕个角落到后面找找,这里打手电筒容易被那边的人发现。”
二人绕到一边,周媚媚发现有一个地方比别的地方矮一些,大喜叫刘子胆过来。
刘子胆说:“好,我就从这地方进去,你在外面等着。”
周媚媚说:“不是说好进去的吗,这压根没人来,不需要把风。”
刘子胆说:“我是出于对安全的考虑,你在外面接应我就行。”
周媚媚说:“不行,我们是一个公司出来的,要生与共,荣辱与共。”
刘子胆一愣,他看着周媚媚,此时二人没有打手电筒,但刘子胆还是看到了周媚媚脸上的坚决之情。
把带来的绳锁丢入墙内,刘子胆扯了几下确定绳钩钩住了硬物,他把手电筒交给周媚媚说:“那我先进去,如果确定环境安全,我再通知你上来。”
周媚媚说:“手电筒给你吧,我是夜猫子,我看得到。”
刘子胆说:“外面这么暗,你哪看得清楚?”
周媚媚说:“反正我看得到,里面比外面更暗,你得用手电筒确定里面的环境,你拿着吧。”
刘子胆不再犹豫,他用嘴巴咬着小电筒,然后沿着绳锁往墙上爬起。
爬上墙的时候,刘子胆看见眼前一片黑暗,只黑呼呼地看着一幢天一般高的建筑和两边的空院子,虽然这地方离白没镇有点距离,但白没镇上的中心建筑的光居然仿佛能反光到眼前这地方,让刘子胆大概能判断出里面大概的一些建筑。
周媚媚在下面轻声地说:“里面安全么,安全的话我上来了。”
刘子胆说:“让我先下去,如果我拉了三下绳子,你再爬上来,小心点啊。”
周媚媚说:“我明白。”
刘子胆在墙上用手电筒照了照,他选的地方不在,下面竟有小摊松动的土和些细沙的结合物,刘子胆描准方向跳了下去。
跳跃的这部分刘子胆跳得不是很理想,尽管他落地之时踩在了沙土上,但还是忍不住双脚发麻,半天发应不过来。周媚媚在外面猜到刘子胆出了什么事,他在不停地拉动绳子,刘子胆这时很不想她进来,那么高跳下来,万一摔到了会得不偿失。
这时周媚媚去爬上墙,刘子胆还没通知她上来,她已经等不及了。
周媚媚在墙上轻声地说:“我怎么下来啊?”
刘子胆说:“你不要跳,太高了,我脚有点麻,你还是爬下来吧,你把绳勾拉上去找个地方扣住,然后慢慢沿着绳子下来。”
周媚媚说:“你是不是摔伤了?”
刘子胆说:“太久没有做这种事,刚才不小心脚有点麻。”
周媚媚把刘子胆松开的绳钩拉上了墙,然后找地方钩好,刘子胆这时的脚慢慢恢复正常,他走到周媚媚所在的墙下面。在周媚媚离地还有不到两米高的时候,她的身躯突然掉了下来,她墙上的绳钩没有钩好。
刘子胆见周媚媚掉了下来,赶紧伸出双手来抱住,孰料周媚媚不是小孩是个大人,刘子胆竟被摔下来的周媚媚压倒在地,痛入骨髓。
周媚媚见自己没有受伤,为了防止被人发现,她伸手堵住了刘子胆的嘴,生怕被别人听到。
过了一会,刘子胆全身疼痛减轻了一点,周媚媚才把他嘴上的手挪开,他说:“好点了吗?”
刘子胆此时全身疼痛,站起来都难,刘子胆说:“麻烦把你的脚拿开,你踩到我手了。”
周媚媚一听,急忙站起来把自己的脚挪开半步,然后扶起刘子胆说:“你好点了么?”
刘子胆只感觉带了个拖油瓶来,经过这几下折腾,刘子胆竟发现眼前这建筑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复杂,自己在这边闹出这么大动静,眼前居然没有任何反应,不像朱扬名说得那么复杂,哪有这么多危机四伏,眼前好像一个人影都没有。
周媚媚轻声地说:“谢谢你刚才救了我。”
刘子胆只想着赶快把眼前这地方探个清楚,他说:“没关系,我们上楼吧。”
二人向前走去,为了防止被人发现,刘子胆不敢再打手电筒,看着眼前最高的那幢建筑,刘子胆招呼周媚媚走向入口。
穿过长着各类杂草的院子来到眼前最高的那幢建筑前面,刘子胆抬起头来看了看,少说有十几层,一边堆着大大小小的杂物,类似一些生了锈的铁。进入眼前建筑的入口有两个,一个就是直接进去,另外一个是一边的楼梯,那楼梯没有任何遮挡物,也不知之前下雨之时这里的人怎么走这道楼梯。
周媚媚轻声说:“我们走楼梯吧,前面那门估计只能在一楼,上二楼还得上楼梯。”
刘子胆说:“万一里面有楼梯呢,外面的楼梯被风吹日晒的,可能很滑。”
周媚媚说:“要是里面有楼梯,那就不用外面的楼梯了。”
刘子胆说:“但一楼我们也得进去看看有什么啊。”
说完刘子胆走向一楼,见被一边的墙角挡住,刘子胆打开了手电筒,周媚媚只感觉一股寒气袭来,仿佛眼前这地方有一大群蝙蝠飞出来一样。
走到一楼的里面,里面是一间一百多个平方的空屋子,到处长满杂草,还有一股潮湿的尿稍味传来,周媚媚忍不住捏住鼻子后退了一步,说:“这里好脏好臭啊!”
刘子胆也捏着鼻子说:“我知道,但得进去看看。”
屋子里三面墙上都有一扇嵌进墙里的铁门框,门框上长满着铁锈,上面却没有配套铁门,分别可能直接通往左边、后面、右边的方向。
刘子胆举着手电筒照了照通向后面的那扇铁门框,然后走向那扇铁门框。通往后面方向的那扇铁门框后面依旧是个一百多平方的空屋子,长草杂草,跟前面的空屋几乎一模一样,散发出来的味道却仿佛更加潮湿。
周媚媚突然拉住刘子胆的手臂说:“我们不要再呆在这里了,我有点害怕。”
听朱扬名说韩梅经常跑眼前这地方来,虽说刘子胆心里也有些害怕,但为了弄清楚韩梅到底私下里在做什么,他此时尽量克制自己的害怕,他一定要把眼前这地方弄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