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两人失望的是，扒拉了半天仍旧没有发现手机在哪儿。
“不行，不能这么蛮干，”吴启明扬着脏兮兮的两只手，看着满目的垃圾堆说道，“你就不能定位精确一点儿吗？”
鸭舌帽无语地摇摇头：“在没有接通电话的前提下能够将范围控制在十米左右已经不错了。”
“接通电话？”吴启明灵光一闪，紧接着又一脸颓然，“可惜我的手机坏了，对了，还留在现场呢？会不会被提取处信息？糟了，我们变成杀人犯了。”
鸭舌帽满不在乎地说道：“安啦，我走之前看了一眼，那间房子已经被烧掉了，估计什么有用的东西都留不下来。手机我有，你要做什么？哦，我懂了，打电话。”说着，鸭舌帽拨通之前吴启明提供的电话号码。
电话是打通了，但是没人接，两人屏气凝神，却也没有听到电话铃声。
吴启明想了想趴在地上，鸭舌帽有样学样也趴在在地上，过了几分钟，两个人不约而同地往一大堆石块旁边看过去……这是一些建筑废料，看样子像是新堆积的。
很快，两个人就累了。
这么一大堆建筑材料靠人力去一件件弄开真不是件轻松的活儿，别说吴启明这个不惑之年的人，就连鸭舌帽这个壮年人都气喘吁吁的，一个劲儿骂娘：“奶奶个腿的，累死了，想不到我有遭一日会像野狗一样在废墟里面刨东西。”说着一边还呵呵呵直乐，也不知道在开心什么。
“我都不说什么，你闭嘴行吗？”吴启明算是看明白了，这个年轻人不只是精力旺盛，连神经都有点儿搭错了线一般的神经质。
鸭舌帽咧嘴一笑，看了看自己脏兮兮的双手，像是发泄一般地狠狠扔掉一大块石头：“你知道个毛线啊，我跟你说，如果不是在和另一伙人赛跑，我也用不着这么辛苦的说。”
“另一伙人？什么人？”
鸭舌帽撇了撇嘴，吐出两个字：“坏人。”
吴启明翻翻白眼，不知道为什么平日里脾气火爆的他在这个年轻人面前总是被气得没脾气，正要开口询问，鸭舌帽说道：“老吴同志，找到了。”
那是一只胳膊，已经血肉模糊。吴启明立刻眼前一黑，心中的想法变成了真实的事情，不由得手脚都有点儿发颤。
鸭舌帽却急忙加快进度，三下五除二就将这个人给刨了出来，很快，一个人……准确的说是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呈现在两人眼前。
“上肢出现尸斑，用手指头按压可消退，并没有完全僵硬，死亡时间在四到五个小时左右，大概就这样，”鸭舌帽说道，之前在刨土只能老老实实地用双手没有打开手电筒，这时候才打开，努力检查着，然后丝毫不嫌弃地搜了下身，找到一个屏幕碎裂的手机，“嗯，就是这个手机。”回头却发现老吴的神情不太对，连忙在他眼前挥了挥手：“怎么了？”
“这个尸体，好像不是高兴业的老婆，”吴启明说到，“连个月前我还见过他们一家，他老婆很瘦的，远远没有这么胖。”
鸭舌帽也很意外：“你的意思是说这不是林月娥？那这是谁？这手机明明是她的啊？”
老吴也感到很奇怪，蹲下来也检查了一遍，死者眼睛瞪得老大，似乎死不瞑目：“看样子是被石头砸死的，嗯，也许就是这堆建筑废料中的某些石块，可惜，我们也查不出来具体是哪一块。不过因为埋在石块里，看不出有没有其他伤痕，我检查一下有没有证件能够证明她的身份。”
可惜的是这人身上似乎被搜过，并没有其它有价值的东西。
“你不觉得很奇怪吗？如果被搜过身，为什么手机还给我们留下来了？”鸭舌帽说道，“很有可能还是本来就没有带上什么东西，然后被连人带废料给扔到这里，然后活活砸死的。”
吴启明张了张嘴巴，感到空气很不好，连忙又闭上点点头说道：“你说的有道理，但我们怎么证明呢？还有啊，为什么会这样死去？不是很奇怪吗？”
鸭舌帽摇摇头，眼睛盯着这具陌生的尸体，似乎想要从她的身上得到什么讯息，然后说道：“你知不知道高兴业的老婆是做什么工作的？”
吴启明说道：“好像是某家银行职员。”
鸭舌帽点点头：“难道你不觉着这个女人的发型和装扮很像银行职员的打扮吗？”
“你想说明什么？她们是同事？”
“不是没有这个可能。现在就差查一查具体是哪家银行了，”鸭舌帽站起身来，甩掉手上的手套，拿出手机给这女人拍了个照片，“走吧，老吴，这里没有价值了。”
吴启明点点头，然后又说道：“我们就这样不管了？”
“明天就会有人报警的，急什么，”鸭舌帽满不在乎地说道，然后将手套扔到河里面，“你说你是知道高兴业的死讯才过来的，你怎么会带着双截棍呢？你是不是知道他是怎么死的？”
吴启明有样学样将手套除下：“我要说我并不知道你信不信？”
“信呐！”鸭舌帽很认真地说道。
吴启明也不管这货是不是真的相信，将几个小时之前的电话说了：“我当时听到老高的死讯非常震惊，想要追问详情，但是一则他的老婆林月娥哭哭啼啼的，怎么也说不清楚，二则我也不好在电话里面多问，但是本能地感觉这里面不寻常，只不过我们不能随诊带着枪出门，也就只能带着双截棍防身。”
鸭舌帽想了想：“你接到林月娥的电话是下午四点左右，这个具尸体死于四到五小时前，我就算四个半小时好了，也就是大概七点钟。那时候你恰好到达高兴业的家门口并且给林月娥打电话，但是那时候已经打不通，嗯，难道说就是那时候出的意外？”
“是的，应该没错，”吴启明说道，“本来我应该直接去殡仪馆的，但是据高兴业的老婆所说，高兴业今天下午死亡直接被火化安葬了，我才直接去了他家里。现在想想疑点重重啊，死了人怎么会那么快就火化了？”
“关键点还是林月娥，”鸭舌帽总结了一句，“糟了，我们又有麻烦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