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尸途中第一大忌讳,不得伤害客人亲属,也就是尸体的家人。
“人总是要死的,被僵尸咬死和寿终正寝都是死,死和死其实没有差别!”
看着七具尸体脖子上的牙孔,我有种脖子开洞的错觉,表面却强装着无所谓的样子。
老二脸色很难看,听到我的话,眼底对我又多了一丝忌惮。
感受到她的眼神,我也只能在心理叹息,人多了队伍不好带,老大不好当啊,即使怕也不能在小弟面前表现出来。
如果杜七夕知道我的感叹,一定会跳起来吐槽:操,两个人的队伍,也******叫队伍?
“老二,你准备怎么办?”
我装着已经有了应付办法,胸有成竹的瞟过去,老二蹲地上搜集着尸体脖子上的皮屑,“必须证明人不是我们控制僵尸杀的,还好,每只僵尸的尸气都不一样,可以洗清我们的嫌疑。”
老二叫叶知情,本来是京城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可惜她四岁的时候得了场怪病,见人就咬,不给她血喝,她就咬自己,喝自己的血,她家里人用尽了办法,得知世界上真存在赶尸一脉,费尽心机让她拜了老道姑为师。
她在道观一住就是二十年,接触的死人和僵尸多了,于是不怎么把人命当回事,但本质上还是个单纯的姑娘,对勾心斗角并不在行。
“没用的。”我摇了摇头。
“怎么没用?”
叶知情收集好尸体脖子上的碎皮,疑惑不解的望来,我说:“这里是湘西,是赶尸一脉的地盘,我们是玩僵尸的专业户,可这七个人却在我们眼皮子底下被僵尸咬死了,这说明我们无能。在平时,被笑话无能也没什么,关键在于师父快死了,现在是争夺脉主的关键时期。一个无能的人,能继承赶尸一脉吗?”
“嘶。”
叶知情咬牙切齿的说:“老四还真阴险,那……那……菲姐,你说我们怎么办?”
之前就算她的小命在我手里,她也是喊老六,无形之中转变了对我的称呼,说明她开始适应当小弟了。
“这只是其一。”
我眯眼望着头尸跳走的方向,往前走了几步,“赶尸第一大忌讳,不得伤害客人亲属,这只是忌讳,而赶尸第一大禁忌,不得拿客人练尸。忌讳和禁忌是有差别的,忌讳可以犯,禁忌却是碰不得的东西。”
暗中算计我们的人,不仅让我们惹上了第一大忌讳,现在头尸又变成了行尸,使我们还惹上了第一大禁忌。
这是一个死局,一个让我们两背上忌讳和禁忌嫌疑,无法再继承赶尸一脉的死局。
“那……怎么办?”
叶知情瘦骨如柴的身板剧烈颤抖,牙缝都咬出了血丝,可见她有多愤怒,多不甘心就此失败,放弃赶尸一脉的继承权。
“搅,把水搅浑,才能浑水摸鱼。”我嘿嘿冷笑着说:“把能拉进这件事的人,都拉进来。这附近哪个神棍与赶尸一脉有关?”
“方驼子。”
叶知情抓着脑袋,不明白我啥意思,眼色特别疑惑。我继续问:“那方驼子与我们赶尸一脉谁的关系最好?”
“与师叔和老三的关系都不错!”
“那我们就去找方驼子麻烦,打上门去,质问他为什么控制僵尸伤害我们客人的亲人,让他给一个说法。”
我腹黑的笑着,叶知情反应过来,快速惊起七具尸体。
七具尸体在她的控制下,一跳一跳的赶向了方驼子所在的镇子。
凌晨三天多钟,只有一条街的小镇,家家户户都关着门。
叮铃铃!
“阴人上路,生人回避,有狗的……”
叶知情走在前头,带着八具尸体跳着,蹦蹦的脚步声,打乱了小镇深夜的安静。
血尸跟在队伍最后面,我坐在它伸着的胳膊上,考虑着走完了这一步再做什么?
这个死局,姑娘破定了。
定尸棺我要,赶尸一脉的势力我也不会放过,一定要让叶知情继承赶尸一脉。
“菲姐,到了。”
叶知情带着尸体停在一家竹院门口,八具尸体排成一排,伸手对着院子里的门。
我睁眼跳下血尸,叶知秋说:“把无辜的人拉下水,这个不好吧?”
“无辜?关乎到赶尸一脉的继承问题,赶尸一脉里就不存在无辜的人。”
我话音刚落,黑乎乎的院子里传来开门的声响。
大门缓缓打开,一个驼背还穿着衣服,他见到八具尸体吓了一大跳,看着左右邻居,“这……这……怎么把它们弄到大街上来了,被人看到了可不好。”
蹦!
不等他说话,我控制血尸跳过去,血尸跳到驼子面前,僵直的双臂抡在他肩膀上,把他抡倒在了两米开外。
噗。
血尸再一跳,踩在他心口,驼子被踩的吐了一口老血。
此刻,驼子完全不知道为什么?
我跑过去,居高临下的盯着他眼睛,“说,是不是你控尸杀人,害了我家客人的亲人?”
“我……我……”
方驼子结巴着,我踹了他一脚,“我们还有别的事要办,等办完了再找你。”
不等他做出反应,我回到叶知情旁边,“咱们走。”
带着尸体,我们以最快的速度,进入了镇边的山林,叶知情疑惑的说:“这就完了?”
“完了啊,你还想留下来吃顿饭?”
我回望着黑乎乎的小镇,“方驼子莫名其妙的被打吐了血,他自然会找师叔和老三,帮他讨回一个公道。师叔和老三一定会找上师父。”
“我们胡乱打人,师父肯定对我们的印象更不好。”
对于叶知情的担心,我一点也没在意,“到时候老四一定会拿忌讳和禁忌来攻击我们。而身后这七具尸体能证明,它们不是被头尸和我们养的僵尸咬死的,那我们就能把矛头指向师叔和老三,说事情发现在他们的地盘上,问他们为什么要陷害我们?”
“可我们没证据说是师叔和老三做的呀?”
“不需要证据,只要他们同样拥有嫌疑,让这件事扯不清,变成一笔糊涂账就行。”我幻想着道观里吵架的场面,嘿嘿笑了起来,老二说:“但我们依然摆脱不了嫌疑,师父还是不会把位置传给我们。”
“山人自有妙计。”
我高深莫测的摸了摸下巴,“老二,你在湘西混了这么多年,能搞到六件含有阴气的古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