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毛毛急了,旁边看着的人也特紧张,毕竟娶的是一只鬼,正常人哪能不紧张?
眼看木讷的苏杭就要答话,如果他在这节骨眼上反悔,毛毛不变成厉鬼才怪,等她化成厉鬼了,幽冥渡人也无法送它去投胎了。
偏偏苏杭又中了邪,我着急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楚九歌往前一步,嘴巴凑到我耳边,隔着头发轻声说:“以邪克邪,画魅。”
姑娘知道画皮有两项本事,但画魅怎么用?我还没琢磨清楚呢!
“笨,画魅就是画皮的气息。”
楚九歌似乎知道我不懂,连着又提醒了一声,我赶紧不着痕迹的抬手,指尖冒出一团淡紫色的雾气,雾气一下就散入了空气。
不管是中邪的苏杭等人,还是那些没中邪的旁人,吸入紫色雾气,一起陷入了痴迷的状态。
十来双眼睛直瞪瞪的看着我,突然聚过来的眼神吓了我一跳。
“你怕什么?他们都被你迷神了。”
楚九歌按着我的肩膀,微笑的看着假周婶,“你这招不灵了。”转而对我说,“现在你想让他们干嘛?他们就会干嘛。”
“咱们骑驴子看唱本,走着瞧。”
周婶晕倒在地上,阴阳婆从她身体里冒出来,脚不沾地的飘向门口,我差点没忍住当场干掉阴阳婆,楚九歌抓着我的手臂,“稍安勿躁。”
哼!
打开他的手,我想着让苏杭烧文书,中邪的苏杭还真跪地上,拿着文书按规矩烧了起来。
“毛毛,没事了,拜天地吧。”
画魅好像对鬼没效,毛毛依旧抖着身板,几次想掀开盖头都忍着没掀,我安稳了她几句,事情总算又回到了正规,不过满屋子中邪的人,却不是我能解决的。
这画魅能放但无解,只能等时间过去,人自己就会清醒。
“一拜天地。”
在我的喊声中,苏杭与毛毛拜完堂,等第三声喊完,我在想要不要入洞房呀?
楚九歌笑咪咪的看着我,我不明白啥意思,他暧昧的说:“房都不进,怎么算结婚?我可是先上的车,再买的票,最后被你把票给撕了。”
这小子变成了人,怎么油嘴滑舌了?
不客气的一脚踢过去,他用推挡到一边,看着着急的毛毛说:“新娘子等不急了,你快说呀!”
“礼成,新人入洞房。”
中邪的苏杭牵着毛毛走向房间,这冥婚也算完了,而屋里的人都中了画魅,我也没话说,想着让他们入座,集体木讷的坐到了位置上。
“喂?苏杭带新娘子进了房间,你不在心里命令他做后面的事,他一定会杵在房里发呆的。”
楚九歌捂着肚子忍着笑,我快速的拧住他的耳朵:“你怎么不去死?活过来干嘛?”
“疼,疼……我说的可是正经事,你不想让苏杭康复?”
他叫了好几声,苦逼的解释:“悲哀莫过于心死,他的魂魄在枯萎,但你想过魂魄为什么会枯萎吗?”
松开他的耳朵,我咬牙切齿的说:“不给个满意的答案,姑娘再让你变成鬼。”
“正常人如果心灰意冷,也不会有啥事的。苏杭出问题是,在他心如死灰的时候,被鬼缠身,阴气入魂,魂魄受到阴气的刺激才会枯萎。心死加阴气,两者缺一不可,这才出现了灵魂枯萎的症状。”楚九歌抬眼看了看新房的方向,“想要排出灵魂的阴气,鬼交是最好的办法,毛毛自然会把他魂魄里的阴气吸出来。”
得到还算满意的答案,我哼了一声,楚九歌好死不死的拉着我往新房走,“咱们去偷窥。”
窥你妈!
这下姑娘真忍不住了,一巴掌打过去,他捏着我的手腕,“别这么凶,你不看着命令他,你怎么知道中画魅的苏杭会不会抱着衣柜使劲?”
“阴阳婆呢?”
不说假话,我也有点好奇,并且咱们村还有偷窥的习俗,偷窥新人办事可以沾喜气,虽然这是陋习,但在这种陋习下长大,我对看新房并不排斥。
“放心,阴阳婆飘的再快,一去一来,还需要集合百鬼,需要不少时间,不耽误咱们看新人。”
楚九歌先一步跑了过去,我迟疑良久跟着上楼,见他神秘兮兮的把房门弄开了一个缝隙,一双贼眼紧张的瞅着房里。
把他挤到一边,我心跳加速的看进去,只见苏杭和毛毛坐在床边,谁也没有动一下。
紧张的在心里命令苏杭可以动手了,然而苏杭还是没有动作,反而弄得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怎么回事?”
“哈哈。”
楚九歌很小声的笑着,“什么怎么回事?你是不是乱想了?告诉你一个乖,姻缘天定,是万物繁衍的必备,任何术法在阴阳合一面前都会被削弱,包括你的画魅。你听说过冲喜没有?冲喜就能克邪,现在的苏杭已经醒了。”
混蛋。
姑娘施展出女人的天赋技能,掐住了他腰上的肌肉。
挺结实的,旁边捏着都硬邦邦的,好不容易揪起一丝肉,用力扭了半圈,他像没事人一样看着房里,我又扭了半圈,他忍着疼,立刻用手捂住了嘴。
知道他也怕疼,我又扭了几下,挤他到一边细声说:“先放过你。”
房里的苏杭终于有了动静,手慢慢移向毛毛,手指紧张的按着毛毛衣角,又像做贼似的慢慢靠近毛毛的手。
我憋着呼吸紧张的看着,楚九歌踮脚在后面够着看,我让开位置,“你蹲在地上,我在上面看。”
“你怎么不蹲着?”
“这是我们村。”我说的理所当然,他甩了一个算你狠的眼神,蹲到门前从缝里往房里看,我站在后面又瞅了起来。
这时候,苏杭已经握住了毛毛的手,他们两个人都挺紧张的。
结冥已成,苏杭自然能够碰到毛毛,我好奇的是,难道他们是第一次?
“快呀,亲她啊!”
苏杭掀了盖头,两人抱着说了会话,毛毛躺在他怀里,害羞的闭着眼睛半天没不出声,苏杭傻傻的继续说着悄悄话,楚九歌蹲在下面干着急的小声嘀咕,“这个****,不行就让我来。”
知道他是口误,我站在身后,只要抬脚就能踢到他屁股,一脚踢过去,他疼的咬了咬牙,反应很快的单手撑住墙壁,没有撞到房门,不然被屋里人发现,那就没得看了。
这陋习是被新人发现就不能看了,一般情况,只要真进入正题,新郎不管有人没人都会喊一句,喊了,也不能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