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是真的撞了人,程千钰瞬间清醒了。迅速下车,发现躺在地上的人是赵重笙的时候,迅速把人抱上车,飞驰赶往医院。
坏的运气总是组团来,程千钰在急救室外焦急的等待。虽然撞上人的时候,车速已经慢了下来,可是不知道伤到了哪里,会有各种可能。
手术终于结束,赵重笙没事,伤的最严重的就是腿。除此之外,没有重大损伤。
半夜的时候麻药过劲她就醒了,程千钰在床边守着,“赵小姐。”
虽然是很惨的模样,可是看到程千钰在,赵重笙忍着右腿的疼痛,冲他笑了笑,“程先生。”
“真的抱歉,我竟然把你撞得这么严重。不过没关系,我会负责一直到你痊愈。”
赵重笙什么都没说,安静的听程千钰说话,脸上带着温暖的笑意。
她的反应在程千钰的意料之外,“赵小姐,怎么了?”
赵重笙还是笑了出来,“第二次见你了。难得看见像你这样的人物,这么惊慌失措的样子。”
“你没事吧?”
“不要以为我是撞伤了脑袋。那个……关于这次车祸,我没怪你。”
如果赵落花有她一半的温柔体贴就好了,这么想着,程千钰有点愣神。
“对了,上次你换下来的衣服在我那。我是打听到你的地址来还衣服的。”
“你都这样了,还担心什么衣服。”莫名的觉得这个女孩很执着,执着的有点可爱。
“其实,我早就知道你。”
程千钰似乎知道她为什么态度这么好了,“恩,我也见过你。”
他想起来了,以前常常为了多见赵落花一面,偷偷去片场蹲点。见过赵重笙几次,不过她一般都是被人围着的那个,高傲的像个公主。
没有再深入探讨何时遇见的,彼此心照不宣。就像是多年未见面的老朋友,特别亲切。
“其实我挺开心的,受伤了可以休息一阵子,你都不知道我多忙。
程千钰现在是有点发木的,被赵落花狠狠伤害了,他需要时间去平静。
看他没回答,赵重笙倒是很会看眼色,“程先生,您先回去休息吧。我一直身体不错,接下来自己就能照顾自己,您就不用管了。”
对于赵重笙的懂事大气,让程千钰觉得心里很舒服,“我要先走是真的,不过你的伤我会负责到底。”
“恩,再见。”见程千钰都走到门口了,又不忘提醒,“衬衫记得带回去。”
程千钰回头看她,笑了笑,“你真是个细心的人。”
刚出医院,程千钰就接到了助理的电话。
“最近一直在跟踪司徒沉,他今天中午购买了明天一早的车票,六点半,到临山的。这一次,先生你要不要亲自跟?”
“有多少可能?”
“巧合太多了就是有问题,司徒沉行踪这么神秘。而且在小少爷失踪那天白天都查不到行踪,有百分之六十的可能。”
“好,我现在去车站。”
程千钰只在车里眯了一小会儿,五点钟开始,就一直盯着车站入口的方向。
大约六点钟,果然看见司徒沉了。一身黑色的卫衣,背了一个很大的双肩包。
程千钰下了车,悄悄跟了上去。
助理已经事先定好了车票,程千钰未免暴露,先上的车,找到里面最位置坐好。
到了发车时间,客车准时出发。程千钰多少年都没坐过这么低级的交通工具了。一路颠簸的他很不舒服。
司徒沉就坐在程千钰左前方相隔三排座位的位置,罩着黑色的帽子,看起来好像已经睡了。
他不敢把目光停留在司徒沉身上过长时间,更不敢睡觉。直觉告诉他,这次一定会有发现。
时间太长了,程千钰没想到有五个多小时。到站后,他是最后一个下车的。
临山是跨省的一个小镇子,助理已经调查过。司徒沉在这里并没有亲属,更没有朋友。
程千钰不敢打草惊蛇,只能悄悄跟着。幸亏他早年研究过侦查学,还不至于被司徒沉发现。
司徒沉并没有任何行动,只是找了间旅店住下。助理期间来过电话,程千钰告诉他不要过来,怕人太多反而误事。
不敢住旅店,怕有司徒沉相熟的人,小镇上更没有二十四小时不打烊的店铺。程千钰站在黑夜中,此刻特别想赵落花。
被她伤的最狠时候的,程千钰想着就那么放手算了。重新开始也没什么,可是和她分离还不到一天,却已经思念成灾。
最痛苦的不在于赵落花的伤害,在于初尝到了深爱的滋味。他应该是强大到无人可以撼动的,可是,却觉得有点害怕。
可是只要找到小槿,赵落花一定会回来的。他可以死缠烂打,甚至再不要脸面一点,一定可以会和以前一样。
抱着这样的信念,再多的苦,他都能坚持下去。
整整在外面呆了一夜,程千钰一点没睡。第二天,司徒沉去了镇子里的学校。
程千钰忍受着身体发低烧的痛苦,还有头部旧疾的折磨,悄悄跟上去。
司徒沉除了教学生,并没有任何异常的举动。他竟然是来这里做支教的,虽然程千钰很失望,可是这一切都说得通了。
跟了整整一天,就算司徒沉和孩子们吃午饭的时候。程千钰也不敢离开。
饥饿让程千钰身体上的不适加重,为了寻找小槿,他再多的无用功都做过,其实不差这一次。
司徒沉在学校吃过晚饭,出来的时候天就黑了。他依旧背着那个超大的包,去小镇客车站买车票。
事情发展到这里,似乎终于有了答案,程千钰打算在司徒沉离开之后,也买返程的车票。
小镇子上车站里候车的人不多,程千钰为了保险起见,躲在车站外面的一个书屋里。透过透明的玻璃,正好能看到车站里的大约情况。
司徒沉不见了,程千钰怀疑他是上车了。毕竟已经来了快一个小时了,正准备从书屋出去。
在门口突然迎面遇见了司徒沉。
不应该怕他。但是又怕司徒沉把这事说给赵落花听,就威胁他,“司徒沉,你给我听好了,今天的事情,你就当没看见,也不许说给任何人听。”
“姐夫,跟我一天了吧?”
司徒沉此刻的语气非常沉着,看起来绝对不像一个二十岁都未满的少年,甚至,有点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