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乔蕴并不想提起当年的事情，只皱了皱眉，制止了钟棋会。
钟棋萱望着乔蕴无助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气来得快去得也快，总觉得站在女人的角度上看着她有些无奈。
“乔蕴，如果有什么误会你就说出来，你不说永远都没有人会理解你。”钟棋萱想了想打算给她一个机会，只要她能说出自己的委屈，能缓解与自己哥哥之间的关系，她自然也会原谅她。
不过乔蕴只摇了摇头，淡淡说道：“没有误会。”
如果只是误会这么简单的事情，当年自己也就不会失去一个孩子了，也就不会到了这种地步。事情已经发展到今天，再解释又有什么用。
再解释也不能挽回那个孩子的性命，再解释也无法回到当初。
“我先走了。”乔蕴低头，不想再去顾及谁的面子，也不想再面对这样的状况，只迅速跑出了餐厅。
“我送你。”陈赏刚要起身，就听到了钟棋会的制止声：“站住。”
“钟总有什么事？”陈赏顿步转头，脸上的微笑温文尔雅，言语之间不卑不亢。
“你是什么时候和乔蕴在一起的？”钟棋会言语之间尽是冰冷。
这问题陈赏还真不知道怎么回答，因为他和乔蕴从来没有在一起过。不过看眼前这种状况，自己的猜测好像真的有错误，钟棋会好像并不是沉沉的父亲。
陈赏一向看不惯钟棋会冷傲的模样，于是勾了勾唇：“从你们分开之后。
没想到，钟棋会听完之后，猛地走上前去，一拳挥在了陈赏的脸上。虽然钟棋会总是故意说出一些话来刺激乔蕴，但却知道乔蕴并非那种水性杨花的女人。
既然陈赏这么说，那沉沉很可能就是他的亲生儿子？虽然钟棋会不知道自己在国外的那两年发生了什么，但看见陈赏这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只觉得满腔的怒火都往头上涌了过去。
不论现在的乔蕴到底在想什么，但她毕竟曾经是自己的女人，钟棋会见不得她这样被欺负，所以把所有的怨气和怒火都发泄在了陈赏的身上。
而今天陈赏本来就非常不爽，要不也不会病急乱投医找乔蕴出来吃饭。被打了一拳之后，他的心情更是烦躁，所以很快与钟棋会扭打在了一起。
无论一旁的人怎么劝阻都没有用，两个西装革履的人就这以这么野蛮的方式成为了众人的焦点。好在两人下手的时候也知道轻重，只受了些皮外伤。
然而却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人报了警，当两人在审讯室面面相觑的时候，钟棋萱只能一脸无奈地说道：“误会，误会。”
“知道错哪儿了没？有事儿好好说，何必动手。”对于这种争端，民警也只能进行调解。
钟棋会依旧是那种冷漠的眼神：“抛弃自己的女朋友，生了孩子不管不问，这种人难道不该打？”
说出女朋友这三个字的时候，钟棋会有些微微的心痛。
这种帽子陈赏当然不会接着，反倒是淡淡笑了一声。自己和乔蕴什么都没发生过怎么可能会有孩子，而且在五六年之前，自己和乔蕴几乎没有过什么联系，乔蕴与自己之间仿佛有千里之隔。
陈赏倒是希望这个孩子是自己的，可惜还真不是。
“依我看，抛夫弃子的是你吧？”陈赏淡淡一笑，“怎么，这么多年过去了，连自己当初的女朋友也不想认了？”
钟棋会抿着唇没有说话，听到陈赏这么“无赖”的语气，几乎又挥手打了过去。
“哎哎哎，干什么呢？这是哪儿知道么？”民警见到要在这里动手，急忙呵斥道，“好好解决问题，别一句话说不清楚就动手。不然关上你们两三天就老实了。”
钟棋会当然不觉得自己会在这儿待上两三天，只是看面前陈赏这么一副坦然的样子，心里也有些犹豫，毕竟陈赏是他们曾经共同的学长，对于他的人品，钟棋会还是有些了解的。如果这孩子真是他的，倒也不可能不认。
这时候作为旁观者的钟棋萱倒也是清醒了过来，刚才在餐厅里，乔蕴看向陈赏的眼神分明带着疏离和客套，并不像是普通情侣约会的感觉。
于是她走上前打破这僵局，认认真真地问道：“陈学长，在学校的时候我一向敬重你，现在只想问你一句话，至关重要，你到底有没有和小乔姐在一起？”
如果是钟棋会问出这问题，陈赏倒还真能保持淡定面无表情地扯谎，但是钟棋萱清明的眼一时间让他心下有些不安，虽然不知道在乔蕴和钟棋会身上发生了什么，但是自己这谎如果撒出去了，也许就很难再收回来了。
“没有。”陈赏看了一眼钟棋会淡淡说道。
钟棋会倒是再抬头看他，对于这个回答，钟棋会并不是非常在意，根据他对乔蕴的调查了解，这么长时间这倒真是她与陈赏的第一次见面，所以就算他刚才给出什么肯定的回答，钟棋会倒也不觉得有什么。
然而钟棋会在意的是乔蕴为什么要欺骗自己，甚至懒得给自己一句解释。
不过钟棋萱也知道钟棋会在意的是什么，于是继续问道：“那沉沉是……你的孩子么？”
说这话的时候，钟棋萱转头看了一下钟棋会，只见他背对着两人，听完这话以后背部一僵，显然很是在意这件事。
陈赏苦笑了一声：“这孩子要是我的，我还能不认？”
“你确定？”钟棋会猛地转头，虽然面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但眼中俨然迸发出了与平时不同的光芒。
“我倒是希望这孩子是我的。”陈赏低声说了一句，并抬眸看了钟棋会一眼。
又是情敌……钟棋会只觉得头都大了，学校的书记还没彻底解决，这倒好……
钟棋萱听了这话也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郁闷，她已经旁敲侧击问了沉沉许多次，但沉沉好像真的不知道自己的爸爸是谁。
半小时后，几人才从警局出来，一路无言。
“那段时间你和小乔姐在一起，你知不知道沉沉的爸爸到底是谁？”钟棋萱也过了气头，想到乔蕴对自己的好，也觉得当时不应该一时冲动这么怀疑她，对她没什么好的语气。
不过钟棋萱话虽这么问着，但在心里却巴不得沉沉的爸爸已经死了。
陈赏摇摇头。
“怎么做的男朋友？”钟棋会冷语道。
怎么做的男朋友？陈赏心里当时就笑了，这话倒是被钟棋会抢先问了出来，不过貌似更应当被质问的是他吧？
不过陈赏倒是心烦意乱不想再去插手这件事，只由钟棋会去了。
钟棋会离开警局之后，直接打车去往了乔蕴的家里。
乔蕴刚刚将沉沉哄睡着，便听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你怎么来了？”乔蕴有些窘迫，一时间愣在原地。
“不能让我进去？”钟棋会的目光始终不离开乔蕴的脸，语气平淡，听不出有什么情绪。
乔蕴这才撤了撤身。
钟棋会径直走到沙发上坐下，丝毫不拿自己当客人，不过并没有再说什么，气氛陷入诡异的沉默当中。
“喝吧。”乔蕴将茶水端了过来，放在钟棋会的眼前，她不知道自己哪里有这种莫名的心虚感觉，自己分明与钟棋会并没有什么关系，和别人吃个饭也不过是平常的事情。
没想到钟棋会竟然绝口不提今天的事情，反而随意拿起沙发上的一份报纸翻了起来。
一个小时就在乔蕴莫名的忐忑之中飞逝而过，她甚至怀疑钟棋会几乎都把报纸上的内容翻来翻去背了下来。
就在乔蕴坐在一旁快要睡着的时候，却突然听钟棋会说道：“你的离婚证，给我看看。”
一句话让乔蕴打了个机灵睡意全无，诧异地抬眸看向钟棋会：“为什么？”
“那我自己找了。”钟棋会说着便要起身。
乔蕴只觉得脸上挂满了黑线，只恨自己引狼入室，她相信如果自己不交出来的话，钟棋会真的会把自己的家翻个底朝天。
“没有离婚证。”乔蕴只好硬着头皮说道。
这下钟棋会反而更好奇：“那结婚证？”
“时候不早了，钟总该回去了。”乔蕴脸上恢复了淡然冷漠的神色，显然是不想再提这件事儿。
这种态度让钟棋会积蓄了几小时的怒火一下升了起来，他起身，两指捏住了乔蕴的下巴，缓缓靠近，眼神十分凌厉：“乔蕴，你到底还有多少事情瞒着我？”
乔蕴费了很大力气才挣脱了他的手，只觉得两颊被捏得生疼，眼神之中带着疏离，微微靠着墙：“钟总，您想知道什么？想知道沉沉的父亲是谁？这些有什么意义么？”
“有。”钟棋会迅速答道，而后向前走了一步，一只手扣住乔蕴的胳膊，低头捕捉到了她的唇，轻轻柔柔地吻了上去。
乔蕴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柔软的触感从唇瓣传到了心尖。
在他的舌尖微微探出，想要撬开乔蕴的齿贝之时，她才反应了过来，猛地将钟棋会推开，喘息着满脸怒意地说：“钟棋会你要做什么？”
“我要做什么？”钟棋会邪魅地笑了笑，“我要占有你，占有你的一切。”
乔蕴被这话堵得哑口无言，舒了口气才缓缓看向钟棋会，神色依旧冷漠：“就算我告诉你沉沉的爸爸是谁，有什么意义么？钟棋会，我们的一切都已经是过去式了。自从我打掉孩子开始，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