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杰森参加了场悲痛锥心的葬礼,临去时,絮絮叨叨的交代颖慧不计其数的琐事。
或许是颖慧擅长忘记,或许是颖慧那天不巧生病了。所以只将杰森千叮万嘱的事做了三分之一。
当杰森身心俱疲回到卧室,看到依旧凌乱不堪的房间,便大发雷霆狠心指责几句。
未了,又急不可耐的说今日有贵客来,该礼貌周全的对待。那弦外之音就是她不懂规矩了。
或许是杰森语气过重,或许是颖慧过度在意,看他吼的气急败坏怒不可竭。总害怕曾经的温情不复存在。从此只剩下无休无止的争吵。
虽然杰森不够英姿飒爽,也不够气宇轩昂,更不够风度翩翩,却也总能对颖慧轻言轻语,温柔体贴。
虽然颖慧也没有花容月貌,没有倾国倾城,没有冰肌玉骨,却有一颗多愁善感,细腻柔情的心。
于是颖慧生了闷气,用手甩门,哐嘡一下,朱红色的卧室门就被关上。
颖慧将自己反锁,走到透明如水的玻璃窗前,用力的拉上柔和的橘色窗帘。呆若木鸡般走到紫色梳妆台前。
颖慧看了眼镜子里怅然若失心事重重的自己,狠心将自己摔倒在柔软的席梦思床上,装满灯芯草的枕头都被颖慧吓的掉到地上。
颖慧眼里破涛汹涌的泪水如潮水般涨起跌落。最终,她哽咽着泪流满面。
颖慧呆呆傻傻的望着白色如人骨的天花板,瞬间看花了眼,看成了医院纯白色床单,看成了灵归处的天堂?,看成了寒冷刺骨的冰雪天。
她仿佛耳聋了般,任杰森在门外暴跳如雷的叫喊,任他对着门拳打脚踢。屋内的她依旧无动于衷。
此时此刻,那堵门就像一座桥,把两人分割两端。
而杰森终是无计可施,沮丧的走到窗外,拉开透明如胶水般的窗户,探进脑袋?,伸手费力的拉开遮挡颖慧的窗帘。
杰森一眼看穿颖慧脆弱忧伤的一面,微微愣神间,冷静下来也红了双眼。
杰森默不作声的离开,让彼此反省冷静下来。原来:“爱是不打扰。”
后来,杰森与颖慧冰释前嫌后,两人秉烛夜游着笑谈。
颖慧咳嗽两声说:“你知道当时你就像是个发疯乱撒泼的猴子吗?让人哭笑不得,若不是看在你当时心情悲伤的份上,我早就破口大骂了。”
杰森挑眉斜笑,学她的口气说“你知道当时你就像是个红眼睛的兔子吗?让人心疼抓狂,若不是看在你眼泪汪汪的份上,我早就对你横眉冷对了。”
两人突然停下脚步,手里的蜡烛落下最后一滴泪,夜里静悄悄的,偶尔有偷腥的咖啡猫从旁边墙上跃下。
两人就这样面对面的站着,这夜的天很黑,周围几乎无车辆行人路过,双方看不清对方表情。
良久,颖慧淡淡的笑了说:“你居然跟个鹦鹉似得,学舌。来,再学学鹦鹉的叫法……”
杰森无语,他又怎不知她的玩笑话语,他冲动的将她抱入怀里,温柔宠溺的说:“以后我再也不会对你吆五喝六的了,我的心里难受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