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玩得比较晚,从游乐场出来,刚好路过小南国,霍子都说:“要不,一起吃个晚饭吧!”
“不必了吧!搞不好就遇见了认识的人,前面路口把我放下,我让霍家的司机来接我。”
“认识又怎么样?大嫂跟小叔子出来吃个饭,犯法吗?”不等我回答,他的车子已经开过去了。
我说:“我无所谓的,关键是你,要是被你老婆知道,我害怕她要把我当成小三打,打我也是无所谓,我怕她把如如吓着了。”
霍子都边转着方向盘,边笑着说:“你不怕大哥知道的吗?”
“我觉得你那边比较严重点。”
霍子都停好车,问我说:“是不是非要我离婚,你才肯跟大哥离婚呢?”
我说:“我不知道,要不你先离婚试试?”
霍子都下了车,帮我开了车门说:“还是喜欢你笨笨的样子,你刚刚的样子太精明了,不喜欢……”
如如可能玩累了,一到车上就趴在我怀里睡着了,霍子都接了过去,说:“这小家伙越来越沉了啊!”
我知道他现在不信我了,故此,再没得当初那种说想要抛下一切与我离开的勇气与决心了。
我也没有,从来都没有。
我们到了包间点了几道招牌菜,我家这个女儿也是个小吃货,闻见香味就自己醒过来了,都不需要人叫的。
揉揉眼睛就进入吃饭的状态了,让服务员给她拿了个儿童餐椅。
我给如如剥虾,她喜欢吃,看她一脸满足的样子,我也很欣慰。
霍子都给我剥,说:“我们好长时间没一起吃过饭了,我还记得苏芷菲跟唐中平在的时候……突然,我觉得自己那个时候好可笑啊!你也这么觉得是吧?”
想到苏芷菲,我只有难过,这是一个给过我母爱的人,唐中平回到苏州之后也没与我们联系了,当初费尽心机要做的苏绣项目也搁浅了。
而他们之所以出现都是因为霍子都想要跟我结婚?都是很久远的事情了,他说得对,我也觉得那个时候的他比较可笑。
这么一个睿智的人,难得那个时候糊涂了一下,那么一个黑腹的一个人,突然变得有点天真起来。
我说:“这都是很久远的事情了。”
“我挺喜欢苏妈妈的。”
我说:“我也是!”
如如不知道我们在讲什么,插嘴说:“我也是。”
我问:“是什么?”
“我也挺喜欢妈妈的。”
听得我心里一暖,在她脸上亲了一口,她回敬我一个飞吻说:“么么哒……”
霍子都说:“我呢?三叔要不要吻一个?”
“恩哇……”如如很大方地给他飞了一个。
我哄着如如说:“如如,要不你喊三叔一声爸爸……”
如如不明白地问我说:“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因为你喊了,三叔就给你买糖吃。”
“可我有爸爸啊?我爸爸叫霍子郁……”
这话我没有教过她,子郁就更加教不了了,我问道:“那妈妈叫什么?”
“唐一浅……”
“谁教给你的?”
如如说:“奶奶教的啊……”
我惊讶道:“奶奶?”我不太相信,追问道:“哪个奶奶?”
“我有几个奶奶?我不是只有一个奶奶的吗?”
“是不是二奶奶?”
“不是二奶奶,是我奶奶。”
我还真不知道大夫人这么教育过如如,可见在她心里还是拿如如当孙女看的。
我抬头看了一眼霍子都,他也没什么表情?放佛提起了一个与他毫无关系的人?
“你觉不觉得子郁有点不正常?”
子都给我夹了一筷子菜,问道:“哪里不正常?”
“大夫人不在了,他过于平静,大夫人是他最亲的人,我认为他不该这么平静的?”
子都说:“越是平静的表面,背后便越是波涛汹涌,我认为很正常的,如果他真的把手中的霍氏集团股份卖了,我就有理由把他继承的一切都夺回来,他违背了爷爷的遗训,就没有资格继承这一切。”
我没答话,他不能说话是个缺点,未必不是个优点,因为他从来都不担心隔墙有耳。
“子郁在公司最信任的人是谁?”
“这个还真不知道,他是董事长,自然所有的人都为他效劳,他可以一个人都不相信,比如说,跟京州集团合作的事情,他可能很久以前都搭上线了,但是所有的事情都谈妥了才公之于众,让人措手不及,这就是他的能耐,你距离他这么近,从来都不知道他跟哪些人来往吗?”
“他向来不与人来往,你不是不知道的?他可以盯着他的棋盘一整天都不带动一下的。”
子都说:“这是他的性格,有空可以查查他的电脑。”
“没见他怎么用电脑,还有,我为什么要查他的电脑?犯错的人是我,要查也是他查我。”
“知道犯错,还跟我一起吃饭?”他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
我说:“你不是说大嫂跟小叔子出来吃饭也没得什么吗?”
我们说着相视一笑。
吃完饭,天也晚了,霍子都去抱如如,她吃饱了就懒懒的,我害怕他积食,不能让她太懒了,平常吃完晚饭后,都会带着她散散步的,今天不是在外面吃饭嘛。
霍子都给我们叫了车说:“今天陪我陪得不错,等下我把余笙的地址发给你。”
我上了车,瞧着他,不知道自己在瞧什么?
放佛所有的一切都变了,统统都变了,然而,偶尔对方带来的陌生感,未必不是新鲜感。
这偷情的快感,似乎也让人中了毒一样。
如如突然亲了一下我的嘴,她平时亲我只亲脸不亲嘴唇的,因为我觉得那不卫生,小孩子容易感染大人嘴巴里的细菌。
我说:“干什么?”
她说:“我刚刚看见三叔这么亲你。”
“胡说……”我有点恼羞成怒,不过,碍着有司机在,也碍着她是个孩子,不敢教训,只是说:“你的眼睛在胡乱看什么?”
“妈妈,我们明天带爸爸出来玩好不好?我们老出来玩,爸爸一个人在家多闷啊?”
“那你回家多陪陪爸爸,好不好?”
“不好,爸爸总是喜欢带我去花园里,可是我想在房间里玩,爸爸不爱带我在房间玩了。”
她有点小可怜地瞧着我,我问道:“那你是不是把爸爸的棋盘给打翻了?是不是把爸爸的墨汁打翻了?
爸爸的东西都是很讲究的,总是被你破坏,当然不愿意带你在室内玩了?”
“没有,我很乖的。”
我笑说:“哪有自己说自己乖的?”
如如不说这个问题,我还没有发现,好像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子郁是不愿意带如如在房间里玩了?什么时候起?
我仔细回忆着,哦,从我看见那些照片起?我明白了,从前子郁做什么都不会避开如如,他以为如如不懂,但是那件事情后,他意识到如如是有记忆力的,故此,他不再如如面前做什么事情了?
由此可见,他是真的有什么事情瞒着我的?照片的事情,如果我没有发现的话,他是不会告诉我的。
稍后,我收到了霍子都的短信,关押余笙的地址,以及一句话:“让他别在我的面前派人了,下一次没这么简单,小惩大诫……”
紧随着是一张图片,我看了吓了一跳,余笙的脸就好像是蜘蛛网,我不敢细看,害怕如如看见了?
霍子都变了,不,也许他本性如此,他从来不是仁慈的人。
我叫了救护车,剩下的事情,我就管不着了,余笙如果是个聪明人,她会自己想办法应付的,看霍子都的这个表现,可见,余笙还什么都没有说。
某日,缪梓桐来霍家看我,这次刚好是饭点,子郁留她一起吃饭了,叹气了物流中心试运营的事情,说有笔预算忘记算进去了,那就是员工的加班费。
试运营的话,因为操作流程不熟练,故此,效率跟不上去,而目前为止,员工还没有实施三班倒,故此,产生了大量的加班工资。
虽然相对之前的投资而言,这笔开支真的是小钱,但是因为没有在预算了,而不好批。
子郁应下了这个事儿,让缪梓桐做计划,他来想办法补上这笔前,预计在80万左右,这是算给在仓库的基层员工的。
中高层管理子郁是打算压榨一下的,毕竟他们的基本工资就高,而员工们的工资是与当日的工作量挂钩的,基本工资比较低,让他们无偿加班,很容易就触犯劳动法。
等着缪梓桐走了,我问道:“你这边的资金很紧张吗?从前你不会为了这点小钱而犯愁的?”
他解释给我说:“计划内与计划外是截然不同的,大预算提前半年或者一年就开始计划,小预算也需要提前一个月,如果是计划外开支,需要额外做预算,这个审批起来比较慢。”
“你是董事长,还不是你一句话的事情?”
他似乎在笑话不懂,说:“你认为是人在管理公司,还是制度管理公司?
如果是人来管理,那自然是我一句话的事儿,但是如果是制度,特别是我自己提出来的制度,那就只能按着制度走了。
漏掉预算,也证明另一个管理者的统筹能力,既然是管理者能力的问题,公司凭什么给你买单?
我是董事长,但是我也要按制度办事的,不然上不行,自然下不效,80万对于我而言,不是什么事儿。
但是对于公司财务而言,也是一笔款子,还是需要按流程走的,这样时限很慢,到员工发工资的时候,肯定没下来。
物流中心刚开始试运营,就拖欠工人工资,这可不行。”
我说:“你知道我不懂的,我连大学都没有读过,怎么会懂得管理呢?”
他说:“你想学,我可以教给你。”
“算啦,我没这个精力。”
我拒绝了,追问道:“那你打算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