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堂听了我的答案,有点失落,说:“我好害怕你会选我,可是,现在,我又好希望你选我。”
距离霍家还有一段路,我抱着如如走过去的。
我对如如说:“如如,你会说谎吗?”
“妈妈,我不会!”她很是正经地回答我。
“那我教你好不好?”
她抓了抓她的小脑袋瓜子说:“可是三叔说撒谎是不对的?”
“是不对的,三叔说得对……那你懂得什么叫做‘秘密’吗?”
她可能还不了解这个词语,故此十分感兴趣地问道:“妈妈,什么是秘密?”
“秘密就是对谁也不能说的事情,如果有人问起你,你要保持沉默,我们不说谎,但是,也不能说,要捂着嘴巴,明白吗?”
她急忙用她的小手儿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我笑了说:“真乖。”
“小爷的事情,就谁也不能说,是妈妈跟如如之间的秘密,听明白了吗?”
“嗯?”她似懂非懂。
“如果有人问你这两天跟妈妈在哪里?见了什么人?你要保持沉默,明白吗?捂住嘴巴!”
她捂着嘴巴乖乖地点了点头。
刚刚到大门口,已经有人在那里等我了,苏合香激动道:“浅浅,真的要吓死我了,那个司机把东西一送到霍家,大少爷就急忙赶往了那个地方,但是那里已经被大火烧得不成样子了?大少爷好担心你,派人四处找你们两个。”
如如喊道:“香阿姨好!”
“如如好!”苏合香摸了摸如如的头发。
我问道:“那有人出事儿吗?”
“幸亏是没有,不过据说三少爷还是住院了,不知道什么毛病?”
还没有走到子郁的住所,我他已经看到他了,如如激动地喊道:“爸爸……”
她从我的怀中挣脱出来,朝子郁跑了过去,子郁蹬下,她刚好撞入了他的怀中。
如如说:“爸爸,我好想你,你有没有想我?”
那日,我被大夫人狠狠地修理了一阵,整个人真的是要崩溃了,我知道极有可能是霍子都把孩子带走了。
我百爪挠心,我不知道该怎么才能够把如如带回来,子郁劝我不要太着急,我还与他大吵一架说:“如如不是你的亲生女儿,你自然不如我关心她……”
我说出这话,我就后悔了。
后来,他说要想找到孩子也不是难事儿,那就是让我装疯卖傻回到霍子都的身边。
他说这次霍子都的计划非常周密,没有人知道孩子在哪里?这是唯一的方法。
若是,我不知道当初在隧洞里遇见的杀手是他派来的,我找到如如之后,会想尽办法与他联系的。
我想他肯定也想不到,我对霍子都的爱,就从他为我挡刀的那一刻如泉水般迸发,然后一发不可收拾。
此时,再看到他,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感觉?
他做手语说:“我很担心你一走无音讯,从此永不相见。”
我何尝不想?
“子都,没事吧!”
“终究还是为了他?”
他抱着如如朝住所走去,我跟在他的身后。
霍子都说,我跟子郁的离婚证已经办好了?那么我们不再是合法夫妻了吗?那我们该如何自处?
我不知道!
年纪一年比一年大,终究烦恼也一年比一年多。
“子都说我们离婚了?真的吗?”
“真的或者是假的,又有什么意义呢?火是谁放的?”
我回复说:“不是我。”
“可是子都说是你……”
“他误会了,我可以解释。”
“他会相信一个如此欺骗他的女人吗?”
所以火到底是谁放的?不该是子郁,因为司机送东西到霍家的路上,火可能已经烧起来了。
我喃喃地说:“他没事就好。”
如如离开霍家大半个月了,此时回来了,真是如同小鱼儿回到了大海,很是爽快,稚嫩的声音满院子地喊人。
“奶奶……”她奶声奶气地喊了一句。
我与子郁同时朝外警惕地看了一眼,大夫人正在弯腰抱如如。
如如说:“奶奶,你一定是在我想我,不然为什么不笑?”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大夫人将如如高高抱起,骂道:“孽种……”
然后直接就把如如给扔了,如同一件物件一样地往外扔出去了。
我吓得尖叫了一声,急忙朝外跑去,可是,我太远了,如如呈一条抛物线般地落了过去。
我伸手去接,却没有接到,幸亏苏合香直接摔在了地上,如如摔在她的怀抱里,并没有受什么伤?
可是,她也被“奶奶”吓得哇哇大叫了。
大夫人指着我骂道:“贱货,你还回来做什么?你还嫌弃害我儿子害得不够惨?我儿子为了你,什么事儿都做了?”
她甚至想要冲过来打我?子郁急忙挡在我们的面前,他无言的抗争,让大夫人震怒无比。
她对她的儿子又是打又是闹,说:“婚都已经离了,你还让她回来做什么?你就不能找个安安分分的女人结婚生子吗?
儿子,妈妈也不指望你这辈子能够怎样怎样了?妈妈对你没得那些期望了?这个家子都要,就给他吧,公司,子都也给他吧!
妈妈只希望你能够好好地活着,你明白吗?妈妈只有你了。”
她似乎放弃了过往的那份端庄与典雅,她不再是这个家的当家夫人,她只是一个普通的母亲而已。
她一声连着一声地喊道:“子郁,子郁……”
她指着我跟如如说:“让她们走,让她们走……”
霍子郁只是摇着头,痛苦让他的眉头皱成了一团。
大夫人瞧着他这幅样子,问道:“你知道妈妈现在想什么吗?不是我的骄傲,不是我的尊严,也不是我的下半辈子怎么过?
我只是想要有儿子送终,我害怕你死在我的前头……”
说完,她直接就朝米字湖里跳下去了,霍子郁急忙跟着跳了下去,连个几个保镖一起将她救了起来。
我捂着如如的眼睛不敢让她看到如此“杂乱”的场面。
我忘记了,霍家并不是我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
我打开了柜子,那个盒子那放在哪里,我打开,拿着那颗菩提子不知道作何感想?
身后传来脚步声,我急忙将菩提子拽在手里。
他刚刚安抚好大夫人,似乎急匆匆地赶过来,故此呼吸有点急促。
“留在这里,哪里也不准去。”
“我不想你这么为难……大少爷,谢谢你,我知道你对我好……”
从前喊大少爷,是因为尊重,现在喊大少爷,是因为漠然。
“踏出霍家的门,你就会走进子都的牢笼。”
“我知道,但是,只要我听话,他不会伤害我的,他爱我,如如是他的亲生女儿,他没有一个让他这么为难的妈妈?
也许,我可以说服他放弃这一切,也许,因为我回到了他的身边,你少了一个劲敌。”
他郑重其事地告诉我:“霍子都的妻子是李安懿,你是不是宁可当他的情妇,也不愿意再做我的夫人?
我们是夫妻,曾经有过孩子,你不能这么对我……留下来,其余的事情,我会解决。”
他朝我走近,我本能地往后退,但是,已经退无可退了。
我说不出话,用手语说:“当年,你从来都没有找过我,我该怎么告诉你,我对你的失望?
你找杀手杀一个叫‘唐一浅’的女人,你让我该如何表达对你绝望?
你从来都不知道曾经我为了把‘唐一浅’这个名字写在一个显眼的地方,是多么的努力拍戏?”
我举着菩提子说:“我最宝贵的东西,我从家里唯一带出来的东西,我与亲人相认的唯一凭证,我把它送给了你,你却从未想过要找我?”
强忍了许久的情绪终究在这一刻爆发了,我喊道:“我好庆幸,我们的孩子没有生下来,不然,我这辈子可能离不开你了。”
我哭得泪眼婆娑,我已经看不清楚眼前的事物了。
我只觉得他怒气冲冲地朝我扑了过去,狠狠地拽住了我的手,将我桎梏在这柜子上,用一双很是尖锐的眼睛看着我?
我知道,我的话好伤他的心。
我知道,他现在好生气。
我大声地哭着,抽泣着,突然,他狠狠地放开了我,他脱下了自己的上衣,我问道:“你想做什么?”
我不相信在我心中如同神一样的男人会做出强迫我的事情来?但是,他此时的样子,太像了。
我吓到了,他将他的右臂伸到了我面前,指着上面的一块疤痕,让我仔细看清楚。
我的手非常用力地做着手语问道:“你是不是从来都没有发现你丈夫的右臂上有着子弹划过的痕迹?”
子弹划过的痕迹?
我还记得那时候,我听见了枪声。
苏锦堂说:“我亲眼看见他中枪……”
是,我从来都没有发现过他的手臂有疤痕?我们是夫妻,所有的男女之事,就如同例行公务一样。
我从未审视过他的身体,不敢,害羞,或者是害怕亵渎?
“好像找根绳子把你捆在我的身边,但是,我做不到,我害怕你挣扎绳子的时候,弄伤自己……你本是子都的女人,是我,一不小心,爱疯了……”
他穿上了上衣,转身离去了。
我的身体好似站不住了,靠着柜子一点点的滑下,抱着双腿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该怎么办?我不停地问着自己,但是,没有人可以给我答案。
子郁,你知不知道,你已经给了我一条无法挣扎的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