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里带孩子带久了,现在难得如如长大了一点,没有那么的依赖我,我也向往外面的生活了。
子郁这个人,可能是他的本性,也可能是因为他的声音问题,他很好静的。
所以,嫁给了他,多少让人觉得有点不满足,毕竟人都是群居动物,是需要语言上的沟通的。
我最多只能读懂他七分心意,另外的三分就是他自己的私密空间,谁也进不去的。
他如今是董事长了,霍氏所有的事情,都需要他来做决策,故此,他这缺陷就更加被放大了。
故此,他也希望我能够进霍氏工作,帮他做一些事情,但是,总不能因为我是他霍子郁的老婆就直接去公司任命高管吧!
这是很难服众的,于是他说,既然这个物流基地是我买过来的,就交给我去负责。
这样一来可以给我历练的机会,二来也为我将后在霍氏任命高管做基础。
我这几年算是过得没什么追求与目标的,一心都围绕着孩子、家庭,对未来都看不到什么希望了。
现在孩子都生了,身体也大不如从前了,我也不想重新去杂乱浑浊的娱乐圈了,故此,我也是觉得到霍氏工作比较好。
地是圈下来了,那么接下来就是施工了,这之前很多事情子郁都准备好了,我的主要工作就是跟缪梓桐起一些监督的作用。
也不是很忙,这样我也有足够的时间带如如了,但是,如如很不满足的。
她说:“妈妈,最近你怎么总是出去啊?你是不是偷偷出去玩不带我?”
从前她只能一个字一个字的说,现在能够很流利地说一句话,这让我很是欣慰。
我说:“妈妈去挣钱给你买糖糖吃。”
“撒谎,家里多的是糖,只是你不给我吃而已。”
我有点后悔打开这个关于“糖”的话题,于是,她就一直缠着我要糖吃。
不给不行,又是撒娇又是撒泼的,闹不过她,我说:“家里真的没有糖啊,不信你自己去找。”
她拖着我进了房间,指着高高的柜子说:“那里面有,我看见爸爸放的……”
子郁可没得吃零食的习惯,我为了证明柜子里没有糖,特意将我家这个小不点给抱起来了。
我打开柜子说:“如果里面没有糖,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如如满脸的自信与不服,这是子郁平常放重要书籍的地方,里面随意的扔着几本棋谱,上面有个包装不错的盒子,粉色的。
如如指着盒子一脸傲娇地朝我“哼哼”。
我说:“只是个盒子。”
“是糖……”
她非要我把盒子打开,我是没辙了,说:“都怪你三叔,总给你买糖吃,把你嘴巴弄叼了,下次,三叔给你买糖不准要哦。”
“就要,三叔可好了。”
我觉得自己是个“孩奴”,在她面前一点脾气也不准有,这个小家伙可以让人要死要活的。
我打开盒子,只觉得眼前闪过一片血色,是很不雅观的东西,吓了我一跳,急忙给扔在了地上,我“啊”的叫了一声,差点没把孩子抱稳。
子郁可能是听见我的喊声,不知道从哪里过来了?看见地上的东西,也很是惊慌。
如如什么都不知道还喊着:“糖掉了,糖掉了……”
子郁急忙把东西捡起来,我抱着如如到门口喊道:“周妈,周妈,快把小姐抱出去玩……”
如如喊着说:“要糖,要糖……”
我没好气地说:“找你三叔要去。”
等着她们一走,我急忙关上门,问道:“这是什么东西?这是什么回事儿?”
子郁手中收拾着几张照片,对我说:“陌生人寄过来的恐怖照片……”
我想要看,他不准我看,我去抢了两下,他觉得我很想看,故此,只能给我了。
共计五张照片,第一张是一个小女孩双手被铁链捆着挂在一个木桩上,浑身都是血液。
第二张是一群孩子们在看上去很是脏污的锅里抢东西吃,第三张是一群穿着破破烂烂的孩子在镜头下的惶恐。
第四张是小女孩子的独照,她怯怯地站在镜头下被摆拍着,还有最后一张是几个孩子的尸体。
我越看越感觉到心慌,这上面的小女孩是我,这是在G市那座山上拍摄的照片,照片都有些发黄了。
我拿着照片问道:“这是哪里来的?哪里来的?”
是谁给他寄这些照片,但是他一直都摆手说不知道。
我不信说:“你怎么会不知道?什么时候收到的?为什么不告诉我?对方寄这些照片来的用意是什么?”
他也说不出个理由来,只是摆手,强调他真的不知道。
我说:“你知不知道这些照片是什么意思?这是我在人贩子团伙时被拍的照片,会不会是人贩子团伙寄过来的?”
他见我情绪比较激动,故此希望我可以冷静点,他双手抓着我的肩膀,我没来由的反抗。
“他们肯定还没有死全,肯定还有人活着,他们找到了我?可是他们怎么可能知道我在这里?我改过名字了,我的容貌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很多过往的事情一下子涌入我的脑海里,我似乎接受不了,感觉很是头疼,那不堪的过往就好像一道道的血鞭无情地抽打着我,让我浑身都火辣辣的。
我不停地说着:“他们在找我?他们为什么找我?为什么?找我做什么?寄照片是什么意思?什么意思?”
我有点没来由的恐惧,放佛自己还被困在那个人贩子团伙里。
我对他们依旧有着恐惧的心,从前我想着通过他们找到我回家的路。
但是,那是因为我认为我长大了,容貌上发生了很大变化,他们不该能够认出我来的,现在,他们竟然把我给认出来了?
那他们为什么要来找我呢?他们寄这些照片的目的是什么?
我有点疯狂地喊了一句,子郁想要捂住我的嘴巴,那我就更加反抗了,故此大喊了几声,子郁将我紧紧地抱着,我这才安分一点。
外面的人好似听见了动静,急忙过来敲门问道:“大少爷,大少奶奶,你们怎么啦?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已经神志不清,子郁也不能说话,外面的人不知道我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故此都吓着了,急忙去请了大夫人过来。
大夫人敲门了许久,也不见里面有什么动静,直接吩咐人把门给踹开了。
看到的情景就是子郁紧紧地捂着我的嘴将我按在地上的画面,她以为子郁在欺负我,急忙将子郁给拽来了。
大夫人喊道:“霍子郁,你现在是怎么回事儿?什么时候学会欺负女人了?”
可怜他是百口莫辩,而我感觉整个神经都错乱了,受了莫大的刺激。
满脑子都是过往发生的事情,大夫人见我这目光呆滞的样子,也是吓着了,问道:“要不要送到医院里去?”
她虽然看不上我,但是她也容不下自己的儿子动手打女人。
她教训道:“子郁,你是怎么回事儿?你怎么可能会对女人动手?你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子郁做手语说:“我们没事,浅浅只是受了一点小惊吓,休息一下子就会没事儿的。”
大夫人也是半信半疑,瞧着躺在床上好似依旧没有回过神色的我,命令道:“快去请康医生过来看看,可千万不要出什么事儿?家里经不起什么事儿了?”
我只感觉心里很慌,子郁安慰说:“别着急,我会查明白的,不会有事儿,我会保护你的。”
我一下子紧紧地抓着他的手很是依赖,他一定在想,他要是可以说话该多好啊?
因为他的手要是用来做手语,就不能让我拽着,我拽着,他就不能做手语了。
我盯着他的唇看,他好像在说话,但是,我不会读唇语啊,只有“好好的”这三个字比较明显。
不久之后,康医生就过来了,他拿着听诊器听我的心脏,检查了一下我的眼睛,问我说:“发生了什么事情?”
可是我就好像傻了一样说不出话来。
“你都这么大的人了,什么东西能够把你惊吓成这样?都是当妈妈的人了,怎么胆子还这么小啊?我看不起你。”
康医生五分正经五分玩笑的说话,然后对子郁说:“应该没什么事儿,我给她开点安神的药,让她好好休息,估计就没得大碍了,她因为什么而变成这样,您最清楚了,避免再次发生就好了。”
康医生走后不久,如如喊着“妈妈”,我稍微清醒了一下,只见霍子都抱着如如朝我的床走了过来。
他有点讥讽地问道:“大哥,我怎么不知道你有打女人的习惯啊?”
其实,子郁根本就没有打我,是我有点情绪失控,他想要控制我,所以才会在人闯进来的时候,看见他按着我的画面,于是被误以为我变成这样是被他打的。
子郁不想解释,也不能解释,他只是叹息。
霍子都把如如放下,如如跑到我的床边,小手儿抚摸我的脸说:“妈妈,你怎么啦?难道是因为我要吃糖,你就变成这样了?那我不吃糖了,我好乖,我都没有找三叔要糖吃呢!”
我很想说话,但是,我感觉自己很疲倦,也很无力,我甚至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了,两个眼皮正在很艰难地做着斗争。
霍子都说:“大哥,我们下盘棋吧,我想把她们母女从你身边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