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之间这段时间,都是彼此冷战的。
如如没受伤之前是他冷战我,如如受伤之后,是我冷战他。
虽然,我也知道这件事情是我自己的错,可是,我并不想理会他。
因为,我觉得他的做法很过分,他明知道如如是我的心头肉,怎么能够这么对我呢?
所以,我突然说想要跟他说说话,他还是很高兴的,只是听我问这个,他那从容面容上扫过的那一丝丝惊喜也迅速消失了。
他问道:“怎么突然想要问这个?”
“其实,那些年,我一直都在找你,因为什么都不知道,所以,我听你的话,努力地将我的名字唐一浅写在最为明显的地方,希望你能够看到。
所以我去当演员,希望自己可以成为当红明星,这样认识我的人就很多了,我想,也许你也可以看到的。
可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就变成了这幅样子了?我跟子都就是个错误。”
他只是静静地看着我的手语,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我好奇地问道:“你什么时候知道我就是当年那个小女孩的?”
这次他回答了。
“在G市,你跟我说那座山的时候……”
我有点惊讶。
“那个时候才知道吗?你忘了,我的名字是你取你的,你说‘何须浅碧深红色,自是花中第一流’,是你让我把名字写在最鲜艳的位置,说看到会来找我的?
那年我们见面之前,你从未听过唐一浅这个名字吗?在认识子都之前,我已经小有名气了,你从未听过吗?”
他面对我的追问,似乎感觉到“压迫”。
“这世界上叫‘唐一浅’的人很多的……”
说的也是,这世界上同名同姓的人的确是太多了。
“那、那当年你找过我吗?我当时从山坡上滚下去了,是苏锦堂救了我。”
“我找过,找得很辛苦,我以为你遇难了,所以,就走了……”
我有点急切地问道:“你为什么认为我遇难了?”
“因为我找不到你。”
我似乎有点接受不了,说:“这样你就把我给放弃了,你答应过我,你会救我出去,你会帮找到回家的路,没有看到我的尸体,你怎么就认为我遇难了呢?所以,后来你也没有找过我,是吗?”
我的问题似乎有点犀利,他不太想回答,只是瞧着我。
我抱歉道:“对不起,我知道我不该怪你的,但是,你知道吗?是你给了我希望,那个时候我除了你,什么都没有。
是你让我有了活下去的希望,我一直都认为你会来找我的?这些年我也一直都在找你。”
他直接跳过我的问题,回答说:“这个世界上,有很多很多的无奈,浅浅,你也看到了,我不是神,我不是无所不能,我也只是个平凡的人,仅此而已。
这个世界,我有很多办不到的事情,我没有办法得到我心爱的女人,我没有办法让自己重新说话,我也没有办法得到你的爱。
不是我没有能力,而是上天不会让一个人的人生过得太顺利,你明白吗?”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会有这样的感慨?
但是,我知道他此时并不开心,因为我问了这些问题,他变得不高兴。
我瞧着他带着苦色的面容,抱歉道:“对不起,我以后都不问这些事情了,我、我们睡吧……”
我去关灯,他一只手挡着我关灯的手,朝我摇头。
我问道:“怎么啦?”
“你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会被绑架吗?因为我是霍家的大少爷,我很值钱……”
他这句“我很值钱”让我觉得他是真的很无奈。
我好奇地问一句道:“那、那你为什么会去G市呢?”
“因为子都偷偷地带着她母亲的骨灰去了G市,大家都担心他的安危,所以,我也过去了……
这是一段对我而言,很痛苦的记忆,如果可以,我希望你再也不要提起了。”
我看出来了,他是真的很痛苦。
我想我的确不该提起来?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提起来?
可能总是感觉在性格上有点出入吧?当年认识的大哥哥并不是他此时的性格,他像个孩子王,有勇有谋,有胆有识。
我点头说:“我再也不会提起了。”
我背对着他,他的手搭在我的腰部上,渐渐地朝我靠近,然后将我抱得很紧很紧。
我承诺道:“子郁,你放心,我再也不会胡思乱想了,你是我十岁的时候就认定的人,比苏锦堂、比霍子都都要重要。”
可是,在他的心中,我肯定比不过胡思蕴吧?
子旭在苏合香家过年,大概一周时间就回来了,但是,苏合香是五月份送走她妈妈之后才回来的。
整个人都憔悴了,活活地瘦了一圈,还把头发给剪了,她说:“换个新发型,换个新心情嘛。”
我实质上一直都以来都比较珍重与她之间的感情,因为,我觉得她的人生观很好,活得快活。
但是,没想到她的那颗女人心也被子旭给利用了,这之后,我看她对我跟如如都很好的,那件事情也就没有太大的隔阂了。
我无疑之中碰到了她的手,她哎呦了一声,我看她是受伤了,卷起她的衣袖一看,吓了我一跳,半只手臂都是伤疤?
好像是被火烧的,此时还没有完全康复,好的地方已经结壳,没有好的地方还有点发炎。
我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儿啊?手怎么成了这个样子?”
她急忙卷下了袖子盖上,我追问道:“这几个月在家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弄成了这个样子?”
“这是被我弟弟不小心炸伤的。”
“弟弟?你不是说,你是家里的独生女吗?”
她解释说:“我是独生女,但是我爸爸死了早,我妈后来改嫁了,跟继父生了个弟弟,今年才十二岁。”
“十二岁也不小了,怎么把你弄成这个样子啊?”
她强忍着眼泪说:“我妈死了,继父不是个东西,想要轻薄我,我跑的时候,刚好遇见我弟弟在放家里丧事没放完的鞭炮,就刚好扔在我身上了。
我拿着手去挡,鞭炮就全部缠在我的手上了,又炸又烧就变成这个样子了,好不容易才重新出来的,就是我这些年存的钱都给继父拿走了。”
我还真不知道她有个这样的继父?
“你……真是岂有此理,就这么放过他?你没有报警?”
“报警有什么用?清官难断家务事,何况,我十岁的时候就跟着妈妈改嫁,他也算是用了十来年,还供我上了大学。
弟弟跟我是一个妈生的,你说我要是把继父送到了监狱里,以后谁关他?
继父也是再婚,他前老婆跟他生的也是女儿,弟弟是他的老来子,宝贝得不得了的,都宠坏了。
他出生的时候,我已经在外地读大学了,跟他也没得什么感情,让我管他这么孩子,我也管不了啊,给钱了事也是件好事儿。”
她朝我说:“大少奶奶,以后我连家都没有了,霍家不会让我失去工作吧。”
“你这是在担心什么啊?大少爷现在不是正在研究新的香水配方吗?正是需要你这种人才呢?怎么可能会让你失去工作呢?
倒是你的手,你也别忙着做事儿了,先把手养好吧,这么大的一块疤怎么好?”
她满是感激地朝我说:“谢谢。”
“你别想那么多了,所有的不幸都会过去的,时光会带走一切的不愉快。”
这话是在安慰她,但是,却更好像在安慰我自己。
我太明白这种“无家可归”的感觉了。
其实,我很想撮合子旭跟苏合香,可是,有二夫人拦着不说,我也不能明确的知道他们两个人最为真实的想法。
我每天都围着孩子转,但凡我能够亲力亲为的事情,绝对不会假手于人。
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我对如如的一切都是草木皆兵的,对谁都不信任了。
我看大夫人的身体稍微好一点,我就说,我要带着如如去上婴儿班,家里的事情,我能够推掉就推掉了。
第一是让她觉得我没有霸占她的权利,第二也是让我自己有更多的时间陪着如如。
加上,如如现在大了,她跟我们成年人一样,是需要交朋友的,而且更为迫切地需要同年人做朋友。
故此,我经常带她去婴儿班玩,这里是专门接待幼儿的。
提供各种幼儿思想启蒙的专业知识,以及照顾幼儿的窍门,还给孩子们提供各种有趣的玩具,是此时比较火热的幼儿项目。
因为现在大多数家庭都是独生子女,对孩子非常宝贝,又介于大城市的压力,多不想自己的孩子输在起跑线上,所以竭尽所能地给孩子提供最好的一切。
而且,现在的年轻父母也不如上代人一样,让爷爷奶奶帮忙带,都是自己亲力亲为,但是因为缺乏经验,故此需要多学习。
大家在一起交流养儿心得,倒是让我学到了不少知识,这样也耗费了我的很多心思,也就没得精力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了。
S市的京州集团与霍氏集团也正式建立了合作关系,他们公司新上线了一个电商项目,想要借用霍氏集团的在A市打开市场。
而霍氏也可以利用他们的电商技术去销售自己的产品,可谓是一举两得。
霍氏旗下的产品包罗万千,除了房子与车子这样的民生大件,还有类似香水之类的产品,全部开通的线上服务,这就产生了第三产业物流。
一般的小型公司都是将这方面的工作外包给专业的物流公司,但是,霍氏这种大型企业,因为业务量太大,外包不好管理,而且投资也不少。
故此,子郁决定就在A市择址建立属于自己的物流中心,反复考核之后,决定购买南五环昌良区的一块地。
标地的时候,原本做了充足的准备,但是,万万想不到在竞标的时候出了差错,这块地被人“横刀夺爱”了。
为此,子郁难得一见的大发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