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从未想过,这个与我同年的小姑子,在出嫁之前竟然如此担心我?
平常人家里,婆婆与小姑子不都是一伙儿的欺负嫂子吗?
“筱霜,你放心吧!我们都会好好的,你自己也好好的,盛尧凌是独生子,是他祖父祖母的心肝宝贝,他们也会一样宝贝你的,将后你会很幸福的。”
筱霜叹息说:“也许吧!从前很想嫁给他,现在真的要嫁了,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我反倒不太想嫁了,我还没有玩够呢?”
玩?我好想从头到尾都没有玩过啊?
人与人是不一样的,我还记得,第一次看见筱霜的时候,她高贵得像个公主,挽着子郁的手,好似浑身都闪烁着光芒。
我曾经是多么的羡慕她啊?
“筱霜,你知道你三哥的妈妈到底是怎么去世的吗?”
筱霜没想到我会问这个,不过还是努力地回忆,说:“那时候我才十岁呢,很多事情也不太知道,三婶是个很美丽,可是也很倔强的女人。
她是胡家的大小姐,还出国留学过,对于霍家的等等规矩什么的,都有着反抗精神,对于爷爷的很多做法都看不惯。
可是,她又是那么的出众,自然,也就找人妒忌了,你看看我妈跟二婶之间,你也就明白,她们妯娌之间的相处了。
我记忆里,三婶可是动不动就带着三哥回娘家的,但是,隔不了多久爷爷就把他们给接回来了。
次数多了,爷爷也会生气啊,就说,要走你自己走,子都是霍家的人,他得留下。
三婶自然也就拗不过爷爷了,加上胡家父母早早就亡故了,胡家小姨才那么大点,她一个女人也是无可奈何吧!
可能多年这样的生活,让她有忧思成疾,就早早的去世了吧!
你也知道爷爷的态度,其实,普通人家也是这样吧,家里有几个孩子的,谁能够把孩子们把一碗水都端平了啊?肯定有偏爱的孩子啊?
我大哥从小到大就那么的优秀,聪明、孝顺,爷爷偏爱他也是有道理的。
我呢,是家里唯一的女孩子,又是爸爸的遗腹子,爷爷对我也很是偏爱。
这样,就导致他对整个大房都偏爱了,也许就是这样,让二婶、三婶心中都不是滋味吧!”
不平则鸣,人之常情,只是,也没必要闹得生死不容吧!
老太爷临终之前,让我好好照顾子郁,让我好好地照顾这个家?
可是,我有这么能力吗?
我想幸好如如是个女孩子,将来长大了,可以跟筱霜一样嫁到别人家里去,不然多少年后,类似的事情是不是又要发生一次呢?
孩子在我的肚子里一直都是好好的,为什么会突然就胎死腹中了呢?难道真的是因为我情绪的问题吗?难道孩子真的如此脆弱吗?
可是,医生们都是这么说的啊?现在科学这么发达,如果是被人暗害了,不该检查不出来的?
何况,子都跟李安懿刚刚回来,子旭跟苏合香也没有道理再害我的孩子。
大夫人知道这一套肯定是子郁的,她宝贝还来不及,怎么可能会害我的孩子呢?
难道真的是命吗?
我合上了眼睛,但是却怎么也睡不着?
我的脑海里突然闪过苏锦堂的脸,这段时间,不知道怎么啦,总是感觉苏锦堂在我的脑海里晃,跟子郁结婚之后,我已经很久没有去看过他了。
只是,他那么骗我?我去看他还能够说什么呢?
霍家嫁女,可是大事儿,家里热闹得不能再热闹了。
盛家的车队早早就来到了霍家,我们给盛尧凌出了一堆的难题,开门红包,找钥匙、找婚鞋,跪地求婚,大家闹得很是欢快。
我们女方家的人,只是参加了中午的婚宴,晚上都回来了,因为大夫人说,三天之后,霍家要给筱霜准备回门宴,主要宴请霍家这边的亲朋好友。
我跟子郁留到了半下午,子旭跟子都、李安懿是吃了晚宴再回来的,说盛家的人在闹新房,闹得很热闹。
难得大家因为筱霜的婚事而高兴一回,往日的沉闷气氛似乎也打破了一些。
不知道是谁提议着要打麻将的,我不会,子郁上的桌,我把如如哄睡了,就在旁边看着。
另外两人是李安懿跟二夫人,子都与子旭都在旁边看着。
二夫人说:“今天大嫂这么高兴,赢她的钱,她也不会生气。”
大夫人说:“想赢我的钱,得有本事,你要有本事赢过去,赢多少,我都不会生气。”
二夫人笑笑说:“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李安懿抓了一张牌,想要出牌,霍子都说:“不能这样,这张牌不活,你调张活一点牌。”
他在旁边指手画脚的,李安懿说:“我就不,我就等这一张,搞不好下张牌我就胡了。”
子郁坐在她的下手,她打玩牌就是子郁抓牌了,我看着他做饼子清一色,可惜抓了一张条子来了,却偏生打了一张饼子二筒。
李安懿高兴得快要跳起来“啪”的一声将牌摆上了,喊道:“清一色七对,好不容易胡了一盘大的。”
她回首瞧着霍子都说:“你看看,幸好没听你的。”
霍子都觉得没趣说:“嗯,瞎猫碰上死耗子。”
李安懿狠狠地给了他一拳说:“你少说风凉话,告诉你,打麻将我就没输过。”
自动麻将机摆出了牌,重新开一局,李安懿的牌似乎不错,瞧着上手的大夫人说:“大妈,信不信我这一把捉您啊?”
大夫人“哼哼”说:“要捉我,可是没那么容易的,我拦你的字倒是可能得很。”
果然,大夫人拦了她好几次,最后还胡了她的字,刚刚赢得差不多又输出来了。
李安懿故意说:“大妈,您也不让着我的点,赢晚辈的钱,您好意思?”
“牌桌上还分这个?今天我家筱霜出嫁,我高兴,人高兴,自然就容易赢钱了,你就当孝敬大妈好了。”
李安懿笑说是:“那完了,两个长辈,一个大哥在桌上,岂不是我都要孝顺,子都你快给我点钱,不然不够输的。”
大家都笑了,二夫人说:“我倒是今天才发现,安懿这么会说话,难怪父亲从前那么喜欢你,非要把你娶到我们霍家来,可惜我们家子旭没有福气啊?”
“二哥的福气在后头呢,也许啊,过几天就给您领回来个又漂亮又懂事的儿媳妇,天天哄您笑。”
二夫人笑呵呵地说:“那我死了也就安心了哦。”
大家正笑着,突然就听见外头有人慌慌张张的进来说:“大夫人、不好啦,不好啦……”
大夫人不高兴地说:“大喜的日子,你给我喊什么不好啦?我的好手气都给你喊走了,什么事儿啊?”
那人打着哭腔说:“刚刚盛家的人带来电话说,咱们家四小姐没了……”
大夫人一时半伙也没有反应过来了,问道:“什么没了?”
“盛家的人说,四小姐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就从楼上摔下来了,送到医院抢救,医生说,人已经没了……”
大家这一刻,好像都给什么钉住了,每个人都对于这句话,接受不了。
人没了?我们回来的时候,她还好好的?
今天上午送她出嫁的时候,还好好的,举行婚礼的时候都还好好的?
怎么人说没就没了?
大夫人一站起来,只觉得脑袋一昏都站不住了,我们大家急忙过去扶着她。
“妈,您别着急……”我扶着她说着,但是,她似乎一口气都上不来了,子郁急忙掐住了她的人中,子都急忙让人叫了救护车,又叫人备车去医院。
霍家为了这趟婚事没少作安排,家里的路灯都蒙上了红纱,这晚上各种灯光都亮了起来,整个霍家都是红艳艳的。
筱霜今天才出嫁,这洞房花烛夜都没有过完,竟然传来消息说,她人没了,昨晚她还躺在我的身边与我彻夜交谈呢?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大夫人刺激过度,直接也被送到医院了,医生给她打了镇定剂,这才舒缓她激动的情绪。
我是第二天才去盛家的,因为当晚,我一直都陪着大夫人,第二天,子郁回来了,可是,他什么都没有说,故此,我只能去盛家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去的时候,霍子都正在打盛尧凌,一脚连着一脚地往他的身上踹。
安少轩一把抱着他的腰拽开他说:“真不关他的事儿,他昨晚被我们灌得个烂醉,筱妹从楼上滚下来的时候,他还是浑浑噩噩的,这也许就是个意外,子都,你冷静点。”
“意外?筱妹刚嫁给他,就这么死了,你告诉我,这是个意外?”
霍子都就跟疯了一样,好几个人都拖不住,盛尧凌早早就躲在一个角落里,任他拳打脚踢的。
盛家的两个老人家也因为这件事情受了大刺激了,谁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悲剧,瞬间就将红事儿变成了白事?
对于,两个家庭而言都是巨大的打击。
我看子郁的刺激也不小,比起胡思蕴死的时候,好不到哪里去?
这可是他的亲生妹妹啊?是他很宠爱的妹妹啊?
安少轩朝我喊道:“你在哪里站着干什么?过来劝劝他啊?筱妹已经不在了,是不是还要死一个才高兴啊?”
我过去劝道:“子都,你别这样,你再怎么样,筱妹也活不过来了,尧凌他现在肯定比我们都伤心。”
但是,霍子都哪里能够听得这话进去啊。
他喊道:“你说话?这个时候装什么孙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洞房花烛夜,筱妹为什么还要往外面跑?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