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家的气氛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糟糕,似乎还因为添了新人,而显得更加喜庆。
只是佣人们看我与霍子郁的目光还是不对的,恍然间,我又成为了霍家的争议人物。
晚上,霍家所有的人都去老太爷的院子里吃饭,霍子郁嘱咐我说,不要说太多的话,遇见什么回答不上来的问题就保持沉默,没有人能够撬开一个保持车沉默的人的嘴巴。
我太过熟悉这方土地了,故此,所有的一切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糟糕。
我路过花房的时候,被几只突然跳出来的松鼠给吓着,惊得不轻,按着宫斗剧的节奏,我这是要被吓着流产的。
李安懿从花墙的一面走了进来,抱歉道:“真不好意思,这几个调皮鬼不听话,吓着大哥大嫂了。”
紧随着是霍子都的声音传来说:“让你别带着它们的……”他的口吻有点抱怨,但是却又让人觉他很是幸福,是一个丈夫对一个妻子宠溺的声音。
“这可是我的陪嫁,我自然走到哪里就要把它们带到哪里的……”
这是当年在琅琊山上,我找来顶罪的几只松鼠,我是真的没有想到,李安懿竟然把它们养到了现在?
当年的它们还是几只小松鼠,此时,也长大了许多,比从前更加可爱了。
霍子都喊道:“大哥……”。
他的口吻是凉薄的,也是挑衅的。
我说:“子都,你怎么不喊我啊?”
我瞧着她,口吻同样是凉薄的,是挑衅的。
霍子都手拧着一只松鼠笑说:“等你们举行婚礼后,我会喊你的,只要遇见就会喊,就跟我喊我大哥一样,恭敬地喊,我们霍家的家教是出名的严厉,长幼有序是我们霍家最大的规矩,我不敢冒犯,也不打算冒犯。”
不知道为什么,听了他的这席话,我反倒觉得自己的心被刺痛了。
过去十五年的记忆,到底是什么?怎么一下子变成这样?
我淡淡地说:“我很期待。”
霍子郁不能说话,故此,他也不能说什么?只是恍惚间,我看到了他稍微有点失落的目光,不知道是因为什么,我似乎有点看不明白。
到了老太爷的住所,大夫人跟二夫人正在客厅里喝茶,二夫人笑说:“大嫂,您终于也要喝儿媳妇的茶了,我真是很羡慕你。”
大夫人白了她一眼说:“你是该要羡慕我,霍家三位少爷,如今大少爷与三少爷都结婚了,你家的子旭,你打算如何办呢?”
一句话让二夫人是哑口无言,不过即便如此,大夫人也没有打算放过她,谁让她这么多嘴多舌,偏生在她很不痛快的时候,出言讽刺呢?
“婚姻是人的终身大事儿,不把这件事情解决好,许多事情是没法做的,从今天起,我会安排子旭相亲的,你要是认识合适的女孩子也可以跟父亲说一声,但是,我想,你也认识不到什么好的女孩子。”
我们四个几乎是同时进去的,霍子都与李安懿齐声喊道:“大妈,二妈……”。
我也喊道:“妈,二婶……”。
大夫人抬眼敲了我一眼,手中的茶盏一下子就放下了,茶盏与桌几重重一碰撞,我有点无奈地瞧了眼霍子郁,他只是轻微地摇了摇头。
霍子都问道:“二哥呢?”
二夫人说:“他身体不舒服,说是不来了。”
“怎么啦?”
“可能是惹了什么邪吧!那个贱人阴魂不散的,搞得我儿子很是头痛。”
这个话题不好,故此,大家很自觉地跳过去了。
等着佣人把饭都摆上了,老太爷才出来,大家一起吃饭。
饭桌上老太爷还是挺欣慰的说:“挺好的,原本我还以为我八十大寿的时候,都喝不到孙媳妇的茶呢?没想到一下子娶了两个孙媳妇?”
李安懿说:“爷爷,我的茶,您多少年前就喝过了啊?我第一次跟父母来霍家的时候,我就给您斟茶来着,你当时就是‘安逸这么乖,长大到我们霍家当少奶奶……”。
老太爷听着哈哈大笑的,大夫人说:“父亲是个非常远见的人。”
猴子叔叔取出了一些文件来,老太爷说:“这是爷爷送给你们的新婚贺礼,一人一份……是我这个当爷爷的一点心意,也是我此时唯一能够给你们的东西了。”
猴子叔叔直接给了我跟李安懿,我翻看文件看看了,是一些股权让渡书……我与霍子郁相互看了一眼,然后,我们无形之中与霍子都他们的目光对上了。
不知道老太爷这是什么意思?
“这是目前记在我名下的霍氏集团股份,你们兄弟两一人一半,从此,霍氏就靠你们兄弟两齐心协力了。”
老太爷的意思是说,从今天起霍氏集团他就撒手不管了,交给他的这两个孙子了。
二夫人有点着急地说:“父亲,子旭将后肯定也是要结婚的啊?您、您这样是不是太过厚此薄彼了,要不是有些人使坏,我们家子旭不但要结婚,还要给您添个曾孙呢?同样是孙子,您怎么能够这么区别对待呢?”
“不是我区别对待,这些是子郁与子都改得的,你告诉我,子旭这些年来为公司做成功过一件事情吗?”
问道此事,二夫人也不好意思再开口了,大夫人只是暗笑着,霍子都说:“爷爷,这样一来,大哥手中的股份比我多了2 %啊?”
“是这样!”
霍子都扬了扬嘴唇,没说话了,李安懿说:“谢谢爷爷,不过不知道大哥大嫂的婚事如何安排呢?霍家刚刚举行过了一趟世纪婚礼,惊动了着A市的满城权贵,如果这个时候再给大哥大嫂大肆操办婚事的话,对于霍氏与霍家而来都是‘老财伤民’。”
老太爷想了想说:“是这个道理。”
大夫人不满地说:“那父亲的意思是子郁的婚事不办了?”
老太爷稍微有点为难地说:“子郁跟浅浅在子都安懿的婚礼上,已经出尽了风头,办与不办已经不重要了,霍家的确没有经历再来安排一趟婚事。”
“子郁可是长子……”
“所以,你打算把满城权贵都请过来再看他表演一堂‘手语课’吗?”老太爷喝了一声,顿时,大夫人的脸都红了。
她这么大的年纪了,而且,向来处理这霍家的家庭内务,是个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的人物,此时,竟然脸红了,这的确有点失态。
同时,我也觉得老太爷这话说得不恰当,他这不就是明摆着说,霍子郁当众表演手语是“丢人现眼”吗?
我有点痛惜地敲了敲霍子郁,他脸色如初,并看不出什么变化。
我插嘴说:“爷爷,其实,我们已经想好了,我们打算旅行结婚,并没有大办婚礼的打算……”我有点怯怯地瞧着大夫人说:“我们正打算咨询您跟妈的意见。”
老太爷说:“那就再好不过了,我经不起折腾。”
大夫人却是狠狠地瞧了我一眼,我再看霍子郁,他的表情不如刚刚那么淡定了,随意给我夹了一筷子的菜,这似乎是在告诉我,不要多说话?
大家暗自沉默地吃着饭,好似是“食不言”的好习惯,但是,平静地表面里却潜伏着波涛汹涌的危机。
饭还未吃完,就有人急急忙忙地跑进来说:“不、不好,半夏小姐从、从楼上摔下来摔死了……”。
这无疑就是个惊天霹雳,老太爷急忙站了起来,一巴掌拍在桌上问道:“怎么回事儿?”
“不、不太清楚,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看到的人只是说,突然楼上掉下来个人。”
还未听完禀告,霍子郁就离去了,我便紧随着他的步伐而去。
霍子都命令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报警?”
我们匆匆忙忙地回到了米字湖,半夏是为霍子郁服务的,她自然也是住在这里的,她回来之后,白蕊就不知道去哪里了?
既然白蕊是霍子都安排在他身边的人,那他自然会想办法摆脱这样的一副眼睛的。
半夏就那样趴在地上,感觉脑浆都迸发出来了,周边一群人在围观,议论纷纷。
霍子郁走进,瞧着这样的一副场面,按了按太阳穴,已经确定人是死的,确定到都不想要叫救护车了,当然,救护车是在人去老太爷那里禀告之前,他们就开始打了电话的。
过了一伙儿,警察与医务人员同时出现了,一声检查说已经停止心跳,宣布死亡。
警察则是急忙将这一块空地给警戒起来,查一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霍子郁很是痛惜的瞧着半夏的尸体,一下子好像惊住了,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去理解半夏这种行为?
算是“以死进谏”吗?如果是死的话,那他这个“主人”是多么的无论啊?竟然半夏用这样的方式来像自己“进谏”?
一个警察过来问道:“请问谁是这位小姐的亲人啊?”
我替霍子郁说:“是我先生……”。
警察问霍子郁道:“那你们之间的关系是怎么样的?把话给我说明白了,任何人不得徇私舞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