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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空的

黑鸦看了看左右两边,然后说了声上树。

说完这话,他和罗哥同时将梯子放了下来,然后顺着树就爬上去了。我手脚笨拙,但也硬着头皮往上爬。到了十米高的树杈后,我们透过茂密的树叶看下去。在祖祠的后院里,张叔爷仨围着那口井,在忙活着什么。

三分钟左右,我看到井里边好像有什么东西出来了。黑鸦立刻紧张起来,说他们干什么要把棺材给拉出来呢?

那就是棺材?我定睛一看,井口里那个黑乎乎的东西,的确像是棺材的一头。

棺材露出井口后,张叔又指挥着把它放下去。听到噗通一声后,张叔带着张富和张贵离开了后院,然后离开了祖祠。

看样子,他们是确认一下棺材是不是还在井里边。

等到他们走的没影之后,我们赶紧朝着祖祠走去。在进那扇破木门之前,黑鸦特地留意了一下,然后指着几块凸起的砖,叫我撒一泡尿上去。

我刚好想上厕所,但他们俩都盯着我呢,我不好意思,就叫他们转过去。没一会儿,尿完之后,黑鸦就上前把那扇破木门给踹倒了。

进去之后,我跟在罗哥后面,问他刚才黑鸦叫我撒尿是什么意思?

罗哥说那几块凸起的砖,就是昨晚拉住破门,让我们出不去的那只鬼的准确位置。你一泡童子尿上去,那鬼就完蛋了。这鬼拉门,也就给破了。

到了后院,黑鸦和罗哥把梯子放下。然后走到井沿,说要先把井里边的棺材给拉上来。

我们三个使出吃奶的劲,脸涨得绯红,坚持了两分钟左右才把棺材给拉上来了。

那口棺材漆黑如墨,头大的这一端朝上,和我们常见的棺材没多大区别。它唯一算得上是特点的,恐怕就是重了。我甚至都怀疑,棺材里是放了铁坨还是金块,咋那么重?

把棺材顺出来放在地上,黑鸦没有去管它。

我说棺材既然都拉上来了,怎么不打开呢?

黑鸦说现在是白天,打不开,只有等到晚上才行。

打不开?

我仔细打量了一下那口棺材,棺材盖与棺材紧扣,严丝合缝。我用眼神询问了一下黑鸦,他直接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示意我不信的话,可以试试能不能打开。

我并非是不信邪,而是不想晚上还要待在这个鬼地方。所以,我伸出双手,然后使出全身力气推棺材盖。

结果我吃奶的劲都使上了,但棺材盖就是纹丝不动。

累成了狗,实在是没力气后,我也不得不放弃了。罗哥过来拍拍我肩膀,笑着说:“小明,你这身体不行,回去后多锻炼锻炼,别以后满足不了你媳妇。”

我没力气跟他说笑,站起来后看了看那口棺材,心里纵然有百般不大愿意,那也只能等到晚上了。

黑鸦笑着跟我说,别说你一个人,就算找七八头牛来,也别想拉开棺材盖。

本来我想跟黑鸦说,要不咱把棺材搬出去,到了安全的地方,晚上再打开来看吧。但想着之前把它拉上来都费劲,那要是抬出去或者是拖出去,我们仨估计都没那个能力。所以,我们也就只能把棺材放在后院里,等到晚上再来。

没有去管棺材了,黑鸦拿着一头被削尖了的竹竿朝着月亮门走去。

他站在月亮门前,前后左右比划了一下,然后用那竹子将地砖一块一块地撬起来。将地砖撬出一条弯弯曲曲的沟,把整个月亮门挡在外面后。地砖被挖出来,扔到一边,然后黑鸦就拿着竹子继续挖土。

而罗哥在另外一边打井水,然后将梯子打湿,冲洗,一遍又一遍。冲洗了十来分钟,他把梯子搬到千军墙下。做完这个,他走过去帮黑鸦挖土。

挖了十来分钟,黑鸦有些累,看到我站在旁边休息,就把竹子扔地上,叫我去挖,然后他去休息了。

我没拒绝,捡起竹子就挖。说实话,拿削尖了的竹子挖土,确实很费劲。而且这里的泥巴很硬,挖不了多久,双手就酸痛得不行,而且手上还会起泡。

忙活了大概一个多小时,我们挖出一条大概四米长,有七八十公分宽,齐膝盖那么深的沟。

休息了一会儿,黑鸦和罗哥去取井水倒在沟里面。但这条沟留不住水,倒进去没半分钟就沉下去了。

他们俩没管这个,继续倒。持续了半个小时左右,那条沟终于能留住水了。但他们俩却没有再继续倒水了。

沟的事情忙完了。黑鸦和罗哥就回头去弄梯子。他们俩拿起石头开始砸墙。这后院的几面墙都很厚实,也很坚硬,根本砸不穿,但他们俩好像也不打算把它砸穿。等把墙砖砸出很多碎块和碎渣后,他们就拿口袋把碎末收集起来,然后绑在梯子上。

做完这个,他们啥也没干,就坐在一边休息。

要天黑的时候,黑鸦将梯子架在千军墙上。起初我都有些担心千军墙会不会把梯子给推开,但结果令我有些吃惊。梯子靠在千军墙上,一点事都没有。之后,黑鸦和罗哥继续取井水,倒在沟里面。

这一次,他们俩把沟灌满了才停下来。

沟灌满了之后,黑鸦拿着白蜡烛站在月亮门和沟之间,然后将蜡烛放在左右两边,形成两条平行线,延伸到沟那里。之后,在蜡烛与沟交汇的那个地方,放上竹筏,跨过沟,搭成一座桥。最后,他在把白蜡烛全都点燃,退到棺材那里。

我站在后面看着黑鸦的一切动作,然后问罗哥这是什么意思。

罗哥小声跟我解释说:“天黑之后,祖祠里的鬼魂会继续巡夜。为了防止它们进来打扰我们,也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所以黑鸦才摆上白蜡烛,模拟一条黄泉路。挖一条沟,灌满水,模拟忘川河。而那嫩竹做的竹筏,就好比奈何桥。只要巡夜的鬼魂进了月亮门,看到这个局,就会误以为再往前走就会去到阴间,所以就会被吓得退走,不敢进来。”

我说那些鬼眼瞎吗?

这时候黑鸦走过来说:“它们不是眼瞎,只是和我们看到的东西不一样而已。人的视野和鬼魂的视野是很不一样的。许多在我们看来特别正常的东西,它们就会很害怕。”

这些东西我也不懂,反正他说啥就是啥吧,只要管用。

我说那梯子呢,会不会被千军墙推下来?

罗哥说不会。因为他取了通阴的井水洗掉竹子身上原本的味道,之后放在千军墙下阴凉处晾干,同时也沾染了一部分千军墙的味道。之后,他们俩再取一部分千军墙的碎砖和碎渣下来,用布条将其绑在梯子身上。这样一来,千军墙的味道就完全浸染了梯子。

过一段时间后,将梯子架在千军墙上。千军墙就会以为梯子本就是它们的一部分,自然不会排斥了。

听完罗哥的解释,我不由得惊叹一声好神奇。

等天完全黑下来后,我们能听到外面有着轻微的脚步声。可脚步声只要出现在月亮门,下一刻就会立马消失,而且还很急促。看来,黑鸦的办法奏效了。

既然这样,那黑鸦也就放心大胆地准备拉开棺材盖了。

黑鸦叫我站在一边,别靠棺材太近。我虽然也想看看棺材里边到底有什么,但他的话我几乎不敢违抗。

看到我站到一边后,黑鸦走到棺材的前端,然后伸出右手,拍了棺材盖三下,砰砰砰,声音有些沉闷浑厚。之后,罗哥走到棺材的后端。两人再一起用力,将棺材盖给抬了起来。

看到他们俩这么轻松地就把棺材盖给抬起来了,我简直不敢相信。

放下棺材盖后,黑鸦去看棺材里,随后大吃一惊地说:“东西呢?”

罗哥也跑了过去,接着也发出了惊讶的喊声,怎么是空的?

空的?我急忙跑了过去,看到棺材里空空荡荡的时候,心里也很吃惊。之前我以为既然这棺材那么重,里面肯定有不一般的东西才是,怎么会是空的呢?

黑鸦立刻盯着罗哥,质问他棺材为什么是空的?

罗哥一脸委屈地说他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我就问他们,棺材里到底是什么东西?很重要吗?

“当然重要!如果这棺材里的东西是被那个胖子拿走了的话,那就说明,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后面,我们肯定还会遇到很多麻烦的事情!”黑鸦的表情很愤怒,很惊恐。说完后,黑鸦又盯着罗哥看,眼神里充满了怀疑和气愤。

可罗哥还是一脸委屈的样子,好像这件事情他真是不知情。

我们三个谁都没有说话,后院里很安静。

沉默了一会儿,我说下午的时候张叔爷仨来拉起过这口棺材,那里面的东西,他们会不会知道去哪儿了?

黑鸦说这个倒是有可能。但张叔拿那些东西根本没有用。

我说别管他拿来有没有用了,还是先去查一查再说吧。

这时候罗哥也说:“对了,我们刚来的那天晚上,你就叫张叔带来你祖祠看这口棺材。那老家伙当时就推脱说三天之后,然后是张贵结婚,接着就是陷害袁明杀了张贵的媳妇,跟我们闹翻。我觉得,这件事情八成跟张叔一家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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