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旭尧应下,薄唇挑着,待会让齐放给她送一个过来。
江舒夏起床的时候,凌旭尧已经去上班了。不多时,齐放到也的确是送了个望远镜过来。
她道了谢,便时不时地趴在二楼的阳台上边,看着隔壁的动向。
二楼的阳台的视野极佳,江家一楼是大片的落地窗,完全能见到里面的人。
江宇没回来,到是江林凡回来了。
看了一会儿,江舒夏觉得无趣,便返回了卧室。
中午的时候,她去找凌旭尧吃午餐。
办公室里,她安静地坐在沙发上,男人在和欧洲分公司那边沟通,一口英伦风的英文,流利而漂亮。
这种商务的英语,江舒夏不是很懂,一句里边有好两三个单词是她不知道的。
听了凌旭尧说的英语,她深刻地怀疑了自己的英语六级到底是怎么过的了。
她来这里,大概持续了二十分钟的视频通话。
男人合上手提,捏着眉心,一双柔软的小手便伸了过来。
江舒夏轻柔地帮男人按摩着太阳穴,她的小手很软,按起来很舒服。
“这段时间很累吗?”
她的嗓音柔和,凌旭尧睁了眼,女人的按摩手法算不得很好,但确实也做到了让人放松心情的作用。
他抬手捏住了她的小手,将她扯到了前面来。
让她直接坐在自己大腿上,她也十分地乖巧,坐着没动。
小手勾着他的脖子,那双潋滟的水眸漾着一潭碧波。“看你的样子,好像真的很累!事情棘手?”
男人低头亲了亲她的面颊,哪里来的棘手不棘手,做生意向来都没有简单的。
更何况是要挤进别人的地盘呢?
“累,看着你就好多了——”
江舒夏抬指碰了碰他高挺的鼻梁,菲薄的唇片,笑容绚丽,“真会说好听的,有什么阴谋吗?”
“没有,想吃点什么?出去吃。”凌旭尧拍了拍她的屁股,让她起来。
“别出去了吧!你工作这么忙,去外边吃的时间还可以抽空补个午觉,在这里随便吃点就成。”
对自己的男人,江舒夏还是心疼的。
看着他这么累的样子,偏偏自己却什么也做不了,怎么会不心疼?
在之前,她总觉得管理一个公司其实没有什么难的,但直到自己也真正地上班了,才觉得难的真的不是一星半点。
“好。”凌旭尧挽唇,薄唇贴在她的耳旁,笑道。这丫头,会疼人了。
他让秘书从圣庭定了餐过来。
带着她就走向了自己的休息室,男人搂着她在床上休息了会。
江舒夏因为早上睡足了,所以这会只睁着眼大大方方地打量着眼前的男人。
她的目光温柔而肆意,肆无忌惮得让男人想要忽略掉也不行。
凌旭尧微睁了眸,如黑曜石般的眸子里满满的都是她的样子,江舒夏眨了眨眼一脸无辜的样子。
惹得男人心神一荡,抬手抚上她柔软的发丝,“你再用这样的眼神看下去,我会觉以为昨晚还没喂饱你!”
“…………”
论脸皮,江舒夏实在是厚不过眼前的这个男人。
她抬手勾着他的脖子,“真不要脸,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啊!就想着那档子的事。”
“嗯!”凌旭尧也不否认,长指梳理着她没有绑起来的发,“陪我眯一会。昨晚光顾着喂饱你了。”
“…………”她真觉得以后不能和这个男人好好沟通了。
不过看着他眼睛下面那淡淡的阴影,她还是乖顺着没再开口。
她想多心疼心疼他,这个男人值得她去爱。
即使有时候那么不正经,但是她想这个世界上应该找不出第二个人对她能比他对她好的了吧!
在吃饭的时候,江舒夏提起了周末请易景焱吃饭的事情,凌旭尧只挑了眉,应下。
迟早的事情,也省得让那姓易的小子整天想着来挖他的墙角。
吃过午餐,江舒夏在办公室内呆了会,便离开了。
她要去医院看看,看看那老太太现在还好吗?
简而言之就是去看笑话的。
她开着车过去,路过花店的时候买了一大束的黄色小雏菊,很清新的样子,香味也淡淡的。
找好停车位,停了车,她问了前台的护士病房号。
便从电梯上去。
她站在病房门口,透过门上的那个小窗口朝着里边看去,老太太一身蓝白色竖条的病号服趴在病床上。坐在病床旁边的林楚在给老人家剥着橘子,看上去到真的挺祥和的。
江舒夏推门进去,忍住心里的不适感,微笑着朝着他们看过来的眼神看过去。
她的怀里抱着小雏菊,微笑都完全挑不出错来。
她说:“奶奶,我来看你了!医生怎么说?”
江舒夏也不顾他们的脸色,径直走到一边的床头,将小雏菊放在了床头。
黄色的小花,对病人来说多少有些忌讳。
老太太趴在床上,有些艰难地转过头瞪着她看。“你还有什么脸过来?我这样还不是你害的?拿着你的花滚!”
江舒夏也不恼,抬手拨了拨漂亮的小黄花,明眸闪过了一丝的微光。
“我害的?奶奶你先说说清楚到底是谁害你跌倒的?你把茶杯砸在地上,再拿着棍子想来打我,我不顾是夺过了棍子,一没推你,二没碰你的,你说是我害的你?”
江舒夏的视线掠过一旁安静的林楚,笑得有些高深,“奶奶我觉得你和你儿媳妇到是挺像的,一个自个滑下楼梯孩子掉了怪我,一个自己摔倒扎了屁股怪我。果真是不是一家人不入一家门呢!”
“舒夏,你说话要有证据!”林楚面色铁青,站起身来。
“证据嘛——”江舒夏似笑非笑着,“我还真没有!”
听到前面那句,林楚的心就像是被提到了嗓子眼上,但是后面的话还是让人有些忍俊不禁。
林楚的脸色白了白,江舒夏提到自己让她莫名地有些心慌,那个孩子她也清楚得很到底是怎么回事。
但她也只能把事情全部怪到江舒夏的头上。
她看了眼趴在床上气得不轻的老太太,对着江舒夏说道。“舒夏,你奶奶需要静养,你就别再刺激她了。”
闻言,江舒夏莞尔,什么刺激不刺激的,这老太太估计都已经有抗体了吧!
这种小事情入得了她的眼?她到也想刺激刺激她,最好刺激得晕过去。
反正医疗费不是什么问题C。
江舒夏大大方方地走到一处的沙发上坐下,坐姿十分地优雅。
她随手拿了一个放在茶几上的橘子,剥开橘子皮,白嫩的小手掰了一块橘子下来塞进嘴里。
很甜。
她微微眯着眸,手里还拿着大半个橘子,抬眸朝着老太太看过去。
对上老太太不悦的眸光,她无所谓地笑了笑,“看到奶奶现在生龙活虎的样子,我也就放心了。这下爸爸也总应该不会来打我了吧!”
上次的事情,她还记着,又或者说怎么能忘呢?那样深刻的记忆,忘不了。
老太太火气上来,直接把江舒夏放在床头的花束给挥到地上。
有些气急败坏地骂道,“你这个小畜生,给我滚!迟早让阿恒把你赶出去!跟你妈一个德行。滚——”
啧啧——江舒夏坐在原地赞奇了几声,这话还真不怎么好听。
这老太太实在是让人难以恭维。
她扬唇笑了,“果然是山村里出来的老太太,连说话都那么粗鄙不堪。这点你就不如你家儿媳妇了。”
话里有话。
江舒夏迈着长腿过来,高跟鞋落地的声音格外清脆,“就算是真的被气得半死,也要忍下去。万事讲求一个忍字!这个社会没实力就没底气,我不认为奶奶您有这个底气跟我叫嚣!你也该多学学你儿媳妇,那忍功都快成忍者神龟了。”
这话很不中听,林楚跟着面色也白了几个度。忍,但她也没说错。
为了她想要的一切,她只能忍着。
老太太闻言,面色都不好了。
江舒夏这话摆明了是在反讽她没底气,没实力,还是一个农村老太婆。
“江舒夏!你给我滚!林楚把她给我轰出去,不然我叫护士了!这日子没法过了!我们江家怎么会出了你这种人?矮油喂,真是苍天没眼。”
林楚为难着起身,江舒夏冷冷地看了她一眼,那种眼神看着会让人觉得心惊的。
微笑着转向了床上鬼哭狼嚎的老太太,“既然奶奶这么不待见我,那我先离开了!还有祝您早点康复!”
江舒夏离开,拉开病房的门,外面看热闹的护士面色一哂。
给面目清冷的江舒夏让开了路。
江舒夏找到自个的车,车门还没打开,身后就想起了几声刺耳的喇叭声。
她转过头去,便见着停在她身后的那辆高档商务车后座里下来一个人。
男人一身黑色西装,身形高大挺拔,儒雅而绅士的样子,脸上带着的笑容很温和。
江舒夏突然觉得有些阴魂不散的感觉,她转过身,目光对上了他的。
笑着道,“凌先生刻意来找我的?”
凌延承点点头,微挑着眉,“是的,上次在江氏门口没能等到江小姐。”
江舒夏说,“浪费凌先生时间了,实在不好意思。”
“没事,只希望这次江小姐能给我时间让我把话说完——”凌延承十分大度,礼貌着微笑。
看上去没有半点责怪江舒夏的意思,这样的笑面虎,在江舒夏眼里才是更加可怕的生物。
她从没认为过凌家的人是善茬,而眼前的这位凌延承自然也不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