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山南已经订好了我们回家的机票,一切都已经准备好,我们现在整装待发。
虽说这次沈山南只留给我三天的时间,可是只要他能够陪我去,我就一个已经非常开心了。
我想象着,只要回到家就可以见到我亲爱的奶奶心里面就乐开了花。这两天我一直是在满满的期待中度过去的。
可是当我们快要到达机场的时候,离飞机起飞,已经不到一个小时了。这时候,沈山南的手机铃声响起来。
我能够听得出来那是夏漫妮的声音。
“阿南,公司出了一件急事需要你赶快回来处理一下。”
“你不能出来吗?我们这边已经快要,飞机起飞了,我估计,要是赶回去的话,就赶不上飞机了。”沈山南解释着。
偏偏在这个时候,公司出了急事,也不知道是我小心眼还是怎么了,感觉这件事情怪怪的,好像没那么简单一样。特别是昨天想到夏漫妮对我说了那些话之后,让我觉得他是一个非常不简单的人,同时也让我失去了对她所有的信任。
虽然沈山南犹豫了,可是到最后沈山南还是调转了车头。
“年华,对不起,要不我们明天再走吧!你相信我,我一定会陪你回家的。”看着沈山南坚定的眼神,我有些动容。
我知道沈山南不像我们,也许我们的工作时间我们是可以有权利来进行选择的,但是他不一样。作为公司的总裁,公司什么时候有事情他就得出现。
虽然我的心里有很多失落,可是我还是很通情达理的点了点头。
“沈家的事情,真是特么麻烦,幸亏我不是沈家人”小鹿看起来比我还生气。
“你怎么不是沈家人你就是我的弟弟呀!”沈山南纠正。
“虽然我承认了你是我哥,可是,我可从来没有打算承认我就是沈家人呀!”
看来小鹿的心结还是没有打开。
行程就这样被延后了一天。大家的心里都很不爽,可是又没有别的办法。
反正我也没有其他的事情,于是就干脆陪着沈山南,进公司。我倒是想要看看所谓的很急很急的事情,到底是什么?
刚刚走进公司下面,夏漫妮就迎了上来,只是她看见我的时候有些惊奇,大概她没有想到我也会陪着他,进来吧!
“沈总,这是最近一个季度的财务报表,需要你确认,并且签字。”
“这种事情我回来做就可以啦,也不是什么特别急的事情。”
沈山南看了看表,现在的时间,应该已经停止登机了,一切都来不及了。
“对不起啊,沈总,我没有耽误你特别的事情吧!”
夏漫妮,你明明就知道,今天我们要回家,现在却装作不知道的样子,你这演戏的功夫可真是一流呢,连我这个演员都自愧不如。
看着她在沈山南面前小鸟依人的模样,我就有一种气不打一出来的感觉。真想跑过去揭开他的丑恶嘴脸,让沈山南能看清她的真面目,可是我知道沈山南不一定是相信我的。
看来这夏漫妮是故意要和我过不去了。
在沈山南的公司,我还看见了他的父亲,想要上去和他说话,只是,苦于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一个只好看着夏漫妮笑咪咪的过去打招呼了。
我突然就想到,要是林木安和夏漫妮两个人碰在一起,会是什么样的感觉。同样是两个善于蛰伏的人站在一起,应该会是一场世纪大战吧!
沈山南从来都是一个说到做到的人,他既然答应了我要陪我回家就一定会去的。虽然中途有人搞鬼,延迟了一天。
第二天,我们顺利的,登机。
离家越来越近的人的心情自然是说不出来的开心,沈山南说让我睡一会,可是我才睡不着呢。
一年以前,狼狈的我形单影只地离开家,全身上下就只有奶奶给我的两块钱。可是一年的时间,我坐着飞机回到了家。
变化无常的人生啊!好像有点明白余秋雨写乡愁时的心情了。这种感觉是非常复杂的,难怪乡愁诗会自成一派。
我想象着家里现在会是什么样的场景,村里面的树儿长高了吗?李婶应该已经有一个小宝宝了吧,还有村子里的健身场地建好了吗?
我只能用归心似箭来形容我的心情了。
沈山南不知道从哪里弄了一辆宝马来。说什么要给我壮声势。骑车走在那条熟悉的小路上,通往我村里的小路上。
家乡的空气依旧是那么的清新,围绕村子的小河流水潺潺。河边的柳树小姐正在对着小河梳头发。田间的麦子已经结出沉甸甸的麦穗。虽然没有,麦浪滚滚的感觉。但是仿佛已经提前闻到了成熟的味道。
没有回到家就看见,庄稼地第几个,村民。那不是李婶吗?
我叫了一声“李婶?”
她回过头来。
“你是谁?你找谁?”
这才一年多都没有见面,看来村民们已经把我忘记了。
“是我呀,我是年华。”我知道我自己向他们介绍道。
“年华,怎么可能是年华?”李婶靠近我,仔细的观察着我。
“还真的是你,你,你怎么变化那么大?这还是以前的你吗?你现在好漂亮呀!”李婶看着我后面的车,和几个看起来都神采奕奕,气质不凡的几个人说。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出息了,在哪儿发达了吗”她惊奇的样子,好像很不愿意相信我就是以前的陆年华一样。
“我奶奶呢,她怎么样?”我迫不及待的想知道奶奶的消息。
“她呀!”李婶说完,就低下了头,沉默着不说话。脸上一副很凝重的样子。
我的心里一阵害怕,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李婶的这种表情让我觉得一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了。
“我奶奶怎么了?他究竟怎么了?”我一下子着急起来,摇晃着李婶的肩膀就问。
“你还是自己回家看看吧!”
我再没有心情欣赏村子里的任何变化。心里急匆匆的想要快点见到奶奶,我害怕她会出什么事情。
“没事的,一定没事的,你小心些跑”。
我着急的连车都忘了坐,发疯似了的跑回家。沈山南也没有开车,一路上跟着我。
奶奶,你一定不要有什么事情才好呀!我好不容易有能力能够保护你了,你的幸福生活才刚刚开始呀!
还是那个熟悉的地方,只是比以前显得破落了一些,似乎这里好像很久没有人打扫了一样。
爸爸奶奶,都没有。院子里一个人也没有。要是在以前这个时间店奶奶应该在院子里,忙着择菜做饭呀!可是此时此刻,这个地方好像荒凉了一般,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我的脑子里疑惑着,恐惧着。
“奶奶,奶奶”我试着叫了几声,可是没有反应,没有人回答我。这里像死寂了一般安静,甚至我觉得有一股阴森森的风刮过来。
“这里有点怪怪的,这就是你家吗?”心直口快的小鹿说了起来。
奶奶,我一定要找到你,我推开了奶奶房间的门。里面没有开窗子,尽管外面的阳光很亮,屋子里却阴沉沉的。
床上似乎躺着一个人。我小心翼翼的走过去。
面色苍白,骨瘦如柴。像是完全没有了生命气息一样。尽管我很不愿意相信,可是,躺在我面前的,就是我亲爱的奶奶。
“奶奶,你怎么了?你说句话好不好?你的年年回来了,她回来看你了。”
我真害怕奶奶会离我而去,害怕她不愿意睁开眼睛看我一眼。我害怕,我恐惧,我无助,我哭泣。谁能把我的奶奶还给我?
当我触及到奶奶的手还是温热的时候,我就像抓住了希望一样。
奶奶慢慢地睁开,眼睛。她似乎还没有力气,我甚至都不知道她能不能看得到我。
“奶奶奶奶,我是年华,你能够看得到我吗?”
看着奶奶慢慢睁开的眼睛,我摇晃得更厉害了。我想让她尽快的醒过来。
“年华,是你吗?”奶奶的手,颤抖着。她的嘴唇嗫嚅着说出了这几个字。
我看着似乎连动弹的力气都没有的奶奶,很心痛。
“是我,是我,我回来了,你的年年回来了。”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奶奶吐出来这几个字便又昏昏的睡去。
一直跟在我身后的李婶,也跑了过来。
“李婶,你告诉我究竟是怎么回事,我奶奶怎么成了这个样子?”我已经哭成了泪人,不知道该怎么办,有些语无伦次。
“年华啊,自从你走了之后,你爸爸就整天拿你奶奶出气,一点也不像对待亲生妈妈的样子。你爸爸喝酒打架,进了监狱。你奶奶日夜操劳,忧思成疾。我前两天来看她的时候,她就已经病得很厉害了,家里连个照顾她的人都没有。你奶奶这病得有些时日了,你要是,有能力就赶快,让她去医院吧!”李婶说完叹了一口气。
奶奶变成这个样子都是因为我,全都是因为我。
我开始自责起来,当初我怎么可以这样毫无顾忌地跑开,刘奶奶一个人,在爸爸的身边。他真的是一个不负责任的爸爸,不负责任的儿子。
我无法体会奶奶这一年来的辛酸。子欲养而亲不待,你怎么可以这样?
“赶快把奶奶送进医院吧,看她的样子,已经很危险了,”沈山男拍着我的肩膀。
“要是等着救护车来,还不如直接用我们的车快一点呢。现在赶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