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璃咯咯的小声仿似魔音一样在晴天的耳边响彻。
忽然间,晴天感觉重心不稳,眼前天旋地转的转着,回过神的时候,她已经被薄晋压在了床上,双手被薄晋压在头顶。
“放开我。”晴天冷冰冰的说道。
薄晋那邪肆的蓝色眼珠肆无忌惮的在晴天脸上扫过,然后一只手压住了晴天的两只手,腾出右手捏住晴天的下巴。
“背着我逃跑,还生了我的儿子,我该怎么罚你呢?”
他的声音冰冷的没有丝毫的感情,而话,就像刀子一样戳在了晴天的心里,她浑身一颤,闭着眼睛不敢去看薄晋,长长的睫毛抖动着。
薄晋无情的声音还在耳边,湿湿热热的喷洒在耳蜗处:“我说过,不该出生的孩子,我是绝对不允许他活在这个世界上的。”
曾经薄晋说过的话,如今言犹在耳,像惊雷一样。
“薄晋,那不是你的孩子。”晴天的声音尖利了起来,看向薄晋的眼神里充满了戒备和一个母亲对孩子保护本能的仇恨。
“哦……是吗?”
薄晋嘴角挂着邪肆的笑容,蓝色的眼珠始终盯着落魄的晴天,然后轻轻嗤了一下,松开了晴天,缓缓站起来。
就在晴天松了口气的时候,薄晋却掐着恩恩的后脖子,把他提起来。
恩恩手脚乱抓,一脸泪痕的看着晴天:“妈咪,好疼,妈咪,救我。”
“放开我的孩子。”
晴天大声的喊道,猛地从床上跳起来,胆敢伤害她的孩子,不管是谁,她都不会放过他的。
从薄晋的手里夺过了恩恩,晴天把他护在怀里,戒备的看着薄晋,眼里跳跃着一簇簇冰冷的火焰。
薄晋俯下身子,抚摸着晴天的脸颊:“这么怕我,还敢逃跑,夏晴天,你也就这么点本事了。”
陡然间,他被薄晋轻轻的推了下,身后却仿佛是万丈深渊一样,她抱着恩恩,听着耳边呼呼的风声和小团子的哭声。
那风好像刀子一样猎猎作响,刮在皮肤上生疼生疼的,晴天意识已经有些模糊了。
头顶站在悬崖边上的薄晋,鄙视的看着晴天,嘴角挂着无边的嘲笑。
“不要伤害我的孩子。”
晴天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初时的时候,眼神还有些迷离,缓过神来才发现这是自己的房间。
碎花的窗帘是撩开的,昏黄的阳光透过窗户投射进来,暖洋洋的洒在床上,仿佛碎金一样。
她艰难的咽了口唾沫,抹掉额头的汗水,浑身都好像虚脱了一般、
那个梦太真实了,真实到她真的以为她和恩恩被薄晋无情的扼杀掉了,那种颤栗,是来自心里最深的恐惧,无法抵抗。
她揭开被子,赤着脚从床上站起来,然后走到了电视柜前,静静躺在地上的合同上,她缓缓的弯下腰,拾起了文件,然后珍而重之的把合同夹在腋下,朝着楼下走去。
恩恩和薄晋的饭已经吃完了,靳柯正坐在沙发上,给坐在他腿上的恩恩讲A国的一些古老的故事,恩恩听的津津有味的,听到疑难的地方,还会出声询问。
晴天就站在楼梯口,看着眼前这么温馨的一幕,恩恩这么可爱,作为妈妈,不可能带着他躲一辈子,有些事情,总是要面对的。
想到这里,晴天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坚毅,然后赤着脚从楼上下来。
恩恩和靳柯,都听到了动静,不约而同的朝着晴天的方向看来。
恩恩从靳柯的腿上挣脱开,朝着晴天跑来,只是脚步有些蹒跚。
晴天蹲下来,被恩恩抱了个满怀,然后抱着恩恩站起来,捏了捏他浑圆的脸颊:“恩恩饭吃了没有?”
“吃过了,蜀黍说妈咪心情不好,所以恩恩把饭菜放在厨房,妈咪饿了就可以吃了。”
晴天笑了笑,眯着眼问道:“吃饭不急哦,妈咪问恩恩一个问题,如果妈咪带恩恩回A国去生活,恩恩愿意吗?”
懒懒靠着沙发的靳柯眼中闪现了一丝精光,斜睨了晴天一眼,嘴角勾起了一丝笑意。
恩恩听到了这个消息之后,激动的不得了,他拍手鼓掌:“哦耶,我真的很想回A国,A国的菜真的太好吃了。”
“你这小脑袋瓜里,就想着吃。”晴天宠溺又无奈的摇摇头。
恩恩指着靳柯:“蜀黍煮菜很好吃,我们回A国,能住在蜀黍家吗?”
晴天看了眼靳柯:“那么这要问叔叔啊。”
恩恩带着期盼的眼神看向靳柯,大眼睛委屈的不行,然后弱弱的问道:“蜀黍,可以吗?”
靳柯被恩恩的小眼神逗笑了,然后扑哧的笑出来来,那深刻的五官柔和了不少:“蜀黍家有四个房间,当然欢迎你了。”
恩恩欢呼了一声,笑容洋溢于脸上。
晴天放了恩恩去玩,自己坐在靳柯的身边,看着恩恩在大厅里窜来窜去的,眉梢眼角充满了母爱的柔和味道。
忽然间,一根香蕉朝着晴天的面门砸来,晴天下意识的伸手去接,然后诧异的看着靳柯。
他打了个哈欠,整个人缩在了沙发上,懒洋洋的说道:“你都没吃午饭,吃根香蕉补充一些营养吧。”
晴天咳嗽了一声,脸色有些绯红了。
“我还以为你想说什么呢。”
靳柯抬起眼帘,看了眼晴天:“我只是有些好奇,你早上还那么义正言辞的拒绝简的请求,怎么睡了一觉就想通了。”
晴天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抖动了片刻,眼神里覆着一层迷茫的灰暗,等到她再睁开眼睛的时候,眼睛已经一片清明了:“我做了一个梦,一个我以为过了一个世纪一样……很长的梦。”
靳柯不问晴天做了什么梦,反正她做梦来做梦去,也只能梦到那个男人而已,没什么值得伤神费力的。
“想明白了就好,A国人讲究落叶归根,米国是好,但是我可以看出你过的其实并不快乐。”
“不是不快乐,只是心里挂着一件事情,始终像根针一样扎在心里,拔出来血淋淋的,然后就那么让它呆着了,但是现在我觉得,还是让这根针拔出来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