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晋的眼神逐渐冷了下来,幽暗的如同大海一般,他伸出手把身后的晴天扯了过来,抱在怀里,挑眉看向顾言:“看来你们聊的不少吗,连这么私密的事情,她都告诉你了。”
薄晋几乎是从牙缝里说出这句话的,任何人都可以感觉到,薄晋生气了。
晴天咽了口唾沫,眼神在薄晋和顾言之间扫过,担忧的握紧拳头,希望他俩不要闹起来,否则,她真的要愧疚死了。
“你不要误会晴天,这些都是我自己查到的,你以为你做事情滴水不漏吗?”
他上前去,拽住了薄晋的领子,冰冷的话从嘴里吐露出来:“薄晋我警告你,如果你再让晴天难过,生气,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我说到做到。”
薄晋的神情仍旧十分的淡定,他轻轻的掰扯掉顾言的手,然后拍了拍领子,示威性的挑起晴天的下巴:“我的老婆怎么样,还轮不到你一个外人管。”
“你……”
顾言差点压制不住自己的怒火要动手揍薄晋,但是晴天却拼命的对着她挤眼睛,这里可有六个薄晋的保镖,顾言双拳难敌四手,根本不会是他们对手的。
直到薄晋故意在顾言面前挑起她的下巴,晴天的心咯噔一下,她往后退了一步,喊道:“有完没完,薄晋,你已经找到我了,是回家还是想在这里干站着?”
“怎么,心疼你学长了?”薄晋冷冷的问道。
晴天眼角余光看了眼薄晋:“你怎么想的与我无关,我只是不希望和你在这里干耗着而已。”
“走吧。”薄晋淡漠的说道。
晴天被薄晋搂在怀里,亦步亦趋的跟着,一步也不落,她艰难的转头看着顾言,眼中满是抱歉。
“对不起。”晴天用口语对着顾言说抱歉。
他站在风中,目送着晴天离开,拳头握的死紧,经过今天这个事情,他知道了,晴天过的不开心,否则绝对不可能被薄晋关起来,那个疯子,到底还要把晴天折磨到什么时候才完事。
薄晋和晴天上了保姆车的最后一排,前面的几个保镖噤若寒喧,一句话也不敢说。
晴天低着头搅着手,不知道到底在想些什么,她只是很内疚很内疚,那份歉意都快要把她给淹没了。
顾言找了大半个滨海市,就只是为了在她爸爸出殡之后来安慰她,可是却冲出了薄晋这么个怪物,闹的不欢而散,学长他,从来都是高高在上的,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屈辱。
陡然间,晴天感觉下巴一紧,她的下巴被薄晋捏住,被迫的抬起头看着薄晋。
她撞进了那冰冷深邃的眼眸里,只见此时的薄晋,眼神冷漠,神情极其的不满。
“怎么,心疼你的顾言学长了?”
“与你无关。”晴天说道。
“呵呵,与我无关?那你就不要露出一副死了人的样子出来。”
“我家本来就死了人,难道你还希望我此时此刻对着你笑,让你开心吗?”薄晋睁着大眼睛,怒瞪着薄晋。
他的眼神越来越冷,然后一拳朝着晴天冲来,晴天只感觉到耳边一道劲风刮过,紧接着,就是噗的一声沉闷的拳头砸在车座的声音。
“夏晴天,我放你几天自由,你最好给我记清楚自己的地位。”
晴天的眼睛已经红了:“薄晋,我是人,不是你的玩偶,我现在只是需要一个安静的地方好好的呆一呆,你让人跟着我,然后满世界的追着我,到底要怎么样?”
“我告诉过你,这是对你的惩罚。”薄晋脸色阴沉,森冷的话响在晴天的耳畔。
她身子一抖,无力的倒在车座上,闭着眼睛深呼吸了几口气:“薄晋,我真的累了,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放过我?”
“除非我腻了,否则这辈子……也休想。”
晴天睫毛清颤:“薄晋,不管曾经我们有什么过往,说是惩罚,这么久,什么也都还清了吧,你到底还要我怎样?”
薄晋的嘴角扯起一丝嘲讽的笑意:“怎么样?你是不是想跟顾言去潇洒?做梦。”
晴天无奈的叹了口气:“薄晋,不是所有人都和你想的一样那么肮脏,好了,我好困。”
晴天窝在车座上,整个人卷缩成了虾球一样的样子,背对着薄晋。
她真的累了,这段时间操持爸爸的丧事,整个人都没怎么睡过,每个晚上,几乎都被噩梦惊醒,她总会产生幻觉,好像爸爸……还没死。
所以办完丧事,她就直接溜走了,去了和爸爸有小时候记忆的后山,她需要一个疗伤的过程,因为她实在是接受不了,爸爸已经死了。
回到了公寓之后,晴天直接回到了卧室倒头就睡。
那个请来给晴天煮饭的阿姨正在厨房里忙活,见到薄晋尾随着进来,立刻恭敬的问道:“薄总,夏小姐回屋里睡觉了,这晚饭?”
薄晋扯了扯领带,抬头看了眼钟表,才四点钟,他沉声说道:“五点半叫她起来吃饭。”
说完后,径直的回到了书房,丝毫不再理会阿姨。
这个阿姨,也是薄晋千挑万选出来的,是战刻的小姨,嘴巴很紧,毕竟煮一顿饭一个月上万的工作,可不是哪里都有的,更何况,战刻还在薄晋手底下做事情,曾经偷偷交代她,如果不想连累自己女儿和儿子读不了书,在薄晋家里煮饭的时候,看到什么,听到什么,都不准告诉任何人。
所以看到夏晴天和薄晋住一起却分房的事情,她虽然心里疑惑,还是没有问出来。
战刻站在薄晋的公寓外,阿姨且了点水果送了出去,她端着盘子回来的时候,晴天正好去浴室上厕所,看到她的盘子里有咖啡杯之后,很平静的往薄晋的书房看了一眼,然后好心的说道:“阿姨,以后明着送就好了,薄晋进书房的时候,没几个小时是不会轻易出来的。”
阿姨诚惶诚恐的说道:“明……明白了。”
晴天上完厕所出来,打了个哈欠,正打算回到自己的屋子里,忽然听到了薄晋的书房里传来细微的三个字,孤儿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