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这么多的问题,晴天陷入了黑暗之中。
她脑海中还在想,终于不用听林若璃那叽叽喳喳的声音了,她和薄晋的过去,她夏晴天不关心,也不想听。
旁边的林若璃,听着晴天均匀的呼吸声,凑近听了听,确定晴天已经睡着之后,才冷哼了一声,对着薄晋说道:“薄晋,这女的你到底是哪里认识的,我记得A国可没有夏晴天这么名媛。”
“她不是你们那圈子里的人。”薄晋冷漠的说道。
林若璃不屑的撇撇嘴:“我还真不知道你什么改口味了,这下层社会的女人性子野,你最好小心一点,别被人算计了。”
“你还是担心担心你自己吧。”
“切,我担心什么,我爸叫我回国,不外就是让我继承公司,也没什么不好,反正我在国外也玩腻了。”林若璃轻描淡写的说道,一脸的不在意。
薄晋的嘴角浮现一丝冷笑:“你最好是这么想的。”
他可不相信林若璃会这么安安分分的回来接受继承人这个身份,毕竟从小到大,她都是一个很叛逆的女人,不过让他不解的是,林若璃和晴天只是第一次见面,怎么好像很讨厌晴天一样。
外头的雨仍旧淅淅沥沥的,而在滨海市郊区的某某监狱里,一个理着板寸头的男人坐在木板床沿边上,他的脸上,有一道左边脸颊横切到右边嘴角的狰狞伤口,本来帅气清秀的脸,此时看上去却有些恐怖。
就在这时候,看守的警棍重重的敲打了一下铁栅栏,对着里面喊道:“陈冠可,叔叔找你。”
这一句话,让安安静静的监狱吵闹了起来,有几个人正从睡梦中醒来,好奇的凝望着陈冠可,一个个窃窃私语。
“不是过了探监的时间了吗?怎么还可以见人?”
“你懂什么,这陈冠可背景不小,打通了关系也不一定呢。”
陈冠可本来坐着的身子抖了抖,然后机械的站起来,随着看守离开了监狱。
后头顿时有嬉笑声传开:“这傻子自从被老大干过之后,就变成这副模样,真是孬种。”
陈冠可睁着那毫无生气的眼睛,朝着探监室走去。
刚走到门外,那看守就语气不善的说道:“这个时间本来是不允许探监的,你给我快着点。”
陈冠可点点头:“嗯!”
一个头发花白的男人坐在对面,看到陈冠可出现,他隔着防弹玻璃激动的拿起了一边的电话,激动的问道:“冠可,你最近怎么样?你这脸是怎么回事?”
陈冠可一脸死气沉沉的模样,嘴唇都起皮了,他摸了摸脸上狰狞的伤口,自嘲的说道:“没什么,被人给划伤的而已。”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就好像在问人饭吃了没有一样的淡定,在监狱里呆了这么久,曾经的跋扈和嚣张,都被磨得一干二净。
那男人双目充血:“特么的,是哪个不长眼睛的动你,我们陈家虽然没了,也不是小猫小狗可以羞辱的,告诉叔叔,叔叔帮你弄死他。”
陈冠可嘴角浮现一丝嘲讽:“叔叔,你觉得没有人指使,这被你们打点的清清楚楚的监狱,还有人动的了我吗?”
“你的意思是……”
男人似乎想到了什么,那嚣张的神色一变,隐隐透着一丝忌惮,闭着嘴巴没有说话。
陈冠可斜睨了男人一眼,举着电话不耐烦的问道:“时间有限,叔叔,夏晴天你帮我联系到了没有?”
男人尴尬的摇摇头,幽幽的说道:“没有呢,薄晋把夏晴天藏的太好了,我实在是不能近的了她的身。”
陈冠可冷冷的说道:“从张楚那里着手,薄晋害的我这么惨,我也要让他在意的女人知道,薄晋到底是怎么利用她,让她成为他薄晋可笑的棋子的。”
他的眼中闪现着嗜血的光芒,看上去有些疯狂,对于薄晋,他是恨之入骨的,本来他应该是天之骄子的,就因为薄晋,他要在这暗无天日的监狱里度过黑暗而可怕的日子。
而此刻的晴天,压根不知道滨海市XX监狱里,陈冠可竟然遭遇了那么多非人的待遇,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对面那个轻描淡写正在开车的薄晋造成的。
悠悠的醒来,晴天闭着眼睛没有睁开,耳边听到的是林若璃正在兴致勃勃的和薄晋聊天,大多都是她在米国的生活的细节,薄晋有一搭没一搭的回应着。
晴天发觉,薄晋和这林若璃聊天的时候,没有了平常那盛气凌人的感觉,语气中也带上了一丝温柔的味道,磨去了锐利棱角的他,连声音也低沉了许多,听上去十分的好听。
忽然间,林若璃温柔的声音缓缓传开:“薄晋,我问你,你和这个叫夏晴天的女人,到底是什么关系,虽然我好多年没回国了,但是你的性格可一点也没变,据我对你的了解,你可不是会随随便便带女人出去吃饭的人哦。”
听到了林若璃这个问题之后,晴天的好奇心也被钓了起来,她竖起耳朵,心里充满忐忑的等着薄晋的回答。
车子里安静的可怕,只能听到彼此之间的呼吸声。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的时间,薄晋略带磁性的嗓音才传了出来:“普通朋友而已。”
他说的轻描淡写的,脸上一点异色也没有。
林若璃不信的凑到前座去,盯着薄晋的脸看了半天,才狐疑的问道:“真的?”
薄晋唇角勾起一抹淡漠的笑容:“信不信由你。”
一瞬间,晴天听到了自己的心咯噔一下,裂成了两半的声音,最后的尊严,也被薄晋给践踏在地上,然后肆意的踩踏,丝毫留情也没有。
晴天觉得呼吸十分的困难,她悄然的捂住心口,想让心不那么难受,可都是徒劳的,这一刻跳动的心,好像被人给恶狠狠的剜了出来,鲜血淋漓。
她想起了当初靳柯和她说过的一句话,女人,永远也不要奢望得到童话里的爱情,因为现实的男人,总是最残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