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天长长的睫毛抖啊抖,然后缓缓的睁开了迷茫的眼睛,她盯着天花板看了半天,那神游的魂魄才逐渐的回归到身体里,那一瞬间的会议排山倒海的钻进了晴天的脑海,她身子忍不住的痉挛了一下。
手指却连动一下的能力也没有,忽然,肩膀上的疼痛排山倒海的袭来,晴天闷哼一声,倒吸了一口凉气,脸色霎时间变得苍白如雪,晴天感觉自己浑身上下都好像被重型卡车碾压过一样,骨头都疼。
薄晋听到声音,忽然凑到晴天跟前,脸色微微起了波澜:“怎么样,很痛?”
晴天盯着薄晋的脸看了半天,才咧着嘴吸着凉气说道:“痛,肩膀痛。”
她说着就想直起身子,却被薄晋给制止住,他板着脸说道:“你肩膀伤着很重,现在暂时不能动。”
薄晋的声音比平时温柔了不知道多少,软软的,听的晴天一愣一愣的,她睁着无辜的大眼睛看着薄晋帅气的脸,一下子连肩膀的疼痛都仿佛感觉不到了。
薄晋就维持着制止晴天的动作,几乎是撑着在晴天的身上的,彼此的视线撞在一起,呼吸纠缠在一起,这举动,简直就暧(和谐)昧到了极点。
晴天睁着大眼睛愣愣的问道:“薄晋,我们在哪里啊?”
“医院。”薄晋的眸色深沉,嘶哑这声音说道。
他的眼中涌动着不明的光芒,好像野兽一样噬人的视线紧盯着晴天苍白的脸。
“我好痛,全身都好痛。”
“你为了帮我挡树枝,差点就死了你知道吗?”薄晋压抑着声音说道。
晴天打量了薄晋一眼,见他脸色红润,除了眼底有些青黑之外,没有别的毛病之后,才放心的笑了笑:“怎么说我也是你的救命恩人知道吗,你就是这么和救命恩人说话的?”
薄晋捏住晴天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紧盯着晴天的眼睛,强势的说道:“说,为什么帮我挡树枝?”
“我也不知道,就是下意识的就挡了。”
她绝对不会告诉薄晋,是因为她爱他,所以愿意为了他,哪怕付出自己的生命也在所不惜的。
她知道薄晋不会相信的,因为薄晋只会认为,她的所有举动,都是有图谋的。
晴天遮掩了黯然的神色,不敢去看薄晋的眼睛,因为她怕自己的感情会被薄晋看透,然后被伤的一无所有。
就在这时候,敲门声响了起来,上官雅蝶走了进来,看到晴天和薄晋两个人几乎要交缠在一起的身体之后,顿时尴尬的说道:“那什么,我先出去,你们继续,继续。”
晴天的脸和煮熟的虾一样红的不得了,她伸出手想要去推拒薄晋,忽然发现自己肩膀根本使不上力气,顿时疼的嘶了一声,倒在床上。
薄晋眼中闪过一丝异色,站起来整了整衣服,然后按响了床头的铃,没多久,医生就风风火火的来了。
薄晋劈头就问:“怎么回事,她怎么会那么痛?”
医生被薄晋吓了一大跳,嗫嚅的说道:“麻醉药刚过,所以伤口会开始恢复感觉,这是正常反应的。”
“我包下这一整层,就是让你们给我一句正常反应吗,给我想办法去。”
这充满怒火的声音,不仅吓了医生一跳,就连床上的晴天,也满是诧异的看向薄晋,她可从来没见过薄晋这么大声的说话,新鲜之余,却觉得有点莫名的情愫在心里酝酿开来,甜蜜又苦涩。
“那个,其实我没事的,医生都说了,疼是正常反应。”晴天小声的说道。
薄晋冰冷的视线转到晴天身上:“你别说话。”
这一个视线,让晴天浑身冰冷,她还是沉默了下来,只求医生自求多福了。
幸好这时候,上官雅蝶从门外进来,脸上带着温柔的笑容:“儿子,医生都说了这是正常反应,如果疼的实在厉害,让医生打止痛针就行了,干嘛这么咄咄逼人的。”
“还不去?”薄晋沉声说道。
医生额头的冷汗直流,听到薄晋的话,如蒙大赦的逃离了病房,对于薄晋这个医院的大股东,可不是他惹得起的,得去找几个医生聊聊,怎么缓解那个来历神秘的夏小姐的疼痛了。
薄晋心情显然是很不好的,晴天和上官雅蝶都默契的不去惹他,气氛顿时有些怪异,整个病房安静的连对方的呼吸都可以听见。
上官雅蝶穿着纯白色的裙子,手里是淡蓝色的保温瓶,上面还画着一朵精致高贵的牡丹,古色古香的。
上官雅蝶绕过薄晋的时候,凝视了她一眼,然后笑眯眯的走到晴天跟前嘘寒问暖,态度比那时候去薄家的时候,更是好了不少。
晴天想想也知道,上官雅蝶本来就是薄家的一股清流,待人和善,现在她还救了她儿子,这更不一样了,只是薄晋的爷爷和爸爸,应该是不希望她好的吧。
半个小时后之后,上官雅蝶才依依不舍的离开了病房,临出门前,还让薄晋跟着她一起出去。
站在走廊的尽头,上官雅蝶仰着脖子问道:“怎么回事,半山那地方怎么会出了车祸?”
“是陈家的那个败家子。”薄晋淡然的说道。
“安京的陈家吗?”上官雅蝶把鬓边的头发捋到脑后,姿态优雅的问道。
“嗯,安京的陈家。”薄晋点点头,慵懒的靠着墙壁,深刻的五官投下一层阴影,看上去有些阴沉。
上官雅蝶叹了口气:“这事情既然发生在薄家,那么我们就要做点事情,但是薄晋,凡事不要太过,知道吗?”
“我知道。”
上官雅蝶还想说些什么,可是想了想,还是把话给憋回了肚子里,没有说下去,她知道她儿子的性格,认准的事情,就是天皇老子也甭想拉回来,说的越多,只能适得其反。
踢踢踏踏的脚步声离去了,靳柯拿着资料站在不远处,不知道该不该过去找薄晋,正在犹豫的时候,薄晋朝着他走来,经过他身侧的时候,低沉的声音传来:“你跟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