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儿!”云霄没有片刻犹豫,纵身一跃朝着前方那一抹带着血色的身影追去。可最终没有拉住怜星。
云霄在无妄之海七日七夜找寻怜星的身影,可依旧无所获,连尸体未曾打捞到。而在七日之后只看到一只竹篮漂浮在海面,里面躺着一只小狐狸,旁边放着怜星的贴身之物让云霄欣喜若狂,可当看到魂体虚弱、气若游丝的孩子脸色僵凝。
只见云霄手指微颤捞起小狐狸的身体:“为什么会这样?星儿,星儿,你出来。”久久只有空荡荡的回音。
她的灵魂体质虚弱,魂体不稳,云霄不得不离开无妄之海,独自一人带着小狐狸来到佛界,佛劫的普度之光能续魂,云霄便想请天尊帮孩子续魂。
而恰巧佛界天尊下凡步入轮回去往人间普度众生,寻人无果,云霄便化成一道白光,来到佛界的莲池旁,红莲未化身出来,便是已经陷入沉睡,红莲一睡便是千年才苏醒。
看着尚存一丝灵魂气息的女儿,施展仙力凝结成一个水球状的泡泡,将小狐狸封印在其中,沉入莲池。
“不管你的命格是什么,你始终是我的亲生骨肉,父君等着你醒来。”只是世事无常,父女一别竟是上万年。
……
看完这一切,凤浅歌愣愣地没有回过神,她是云霄与怜星的孩子?
而她与莲修,一切情缘之初始,尽然是这样的。那时****皎洁的莲花盛开莲池,她在浮起的水泡中睁开眼,入眼看到的便是一袭红衣,清冷如月华的莲修。
“后来发生了什么?”那墨色发丝如今已然是银发耀眼,那么云霄必定也是经历了许多事情,才是如今的模样。
“凤儿,可恨我?”当看到真相,凤儿还是不会叫他父君:“星儿那些族人并非我所杀。”云霄以为凤浅歌在介意这个问题。
“我知道。”在云霄面前,凤浅歌没有再称本皇,而是用了‘我’字。有些事情看到的未必是真的,就如同她与墨离渊,因为那些空无的误会,造就到如此的境地。
“至于恨不恨,如今都已经过了上万年了,这时候来问帝君不免觉得迟了一些?”凤浅歌的情绪恢复了镇定,镜像她确实有感动,可时隔上万年,也产生不了那种亲厚的感觉。
云霄没有回答,只是接着说:“可否叫我一声父君?”
“你若告诉我莲修魂魄在哪儿,我便唤你。”说她绝情也好,冷心也罢,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她凤浅歌对于突然而来的亲情并没有什么欣喜若狂,父女相认。
“他本可正常入轮回,可你却擅自修改生死薄,凡事自有因果,你断去了他轮回之事,那么他灵魂只会游离在六界之中,无法轮回转世为人。”云霄直明要害。
无法转世为人?凤浅歌盯着云霄的眼睛:“你知道他在哪儿,对吧!告诉我,不然我不介意把你仙界弄得鸡犬不宁。我如今也是妖界妖皇,你知道我有没有这个能力。”
“你先叫一声父君,我再告诉你。”云霄的眼神看着凤浅歌带着一丝期盼。凤浅歌深呼吸一口气,看着云霄,怎么感觉都不对劲,还不如人间那个便宜爹来得可爱,直接唤老头便可以了。
“父,父君。”声音带着丝丝别扭,眼神直接对着上空。
“灵魂若不入轮回,没有游离在六界,那么灵魂只会在两个地方,一个是鬼廊,还有一个是九幽炼狱。”最后一个地方,他最终没有说出口,若莲修成了那里的人,那么他们不想见也罢。
云霄注视着这个女儿,他能懂凤儿现在的心情,好比当年他失去星儿那般。可是凤儿与莲修的劫难永远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凤儿,你跟我回仙界去看看你母妃吧。”他将凤儿放入莲池后,便一心寻找怜星,也曾历经无数艰险,终于寻回来了怜星,可凤儿却不在了,一直以来孩子的梗一直横在两个人的心间。
“现在就不必了,等我从九幽炼狱将莲修带回来,我们会回来见你们。”若是无法从九幽回来,见了也是徒增伤悲,鬼廊被墨离渊封印,墨离渊是不会去那儿的,那么最终只会是九幽炼狱。
“九幽炼狱,你知道代表什么?”他想不说,看到凤儿如今的精神状态,若是不给希望,她自己都能将自己毁灭。
“那又如何,他连天罚都不怕,我为何惧怕区区的九幽炼狱。劳烦父,君大人开天谕,为我打开九幽之门。”九幽炼狱只有帝君云霄才能开启。
“凤儿,若你忘却前尘,莲修最终会修成正果。若与天命相抗,那么你与莲修的劫难更是万般艰难,甚至可能有人会因此而魂飞魄散。你也不后悔吗?凤儿,你自己好好想一想,等你养好身体,便去冥界,到时候我会为你打开九幽之门。”第二次为凤儿占星结果,大凶之兆,他却无法强行干涉相助。所有的一切他都只能点到即止。
凤浅歌只感觉头一晕,灵魂体往下坠去。
“凤浅歌,你不是说他纵然身形消散,只要他灵魂未灭,你就算翻遍六界,也要将他找出来么,怎么这么快就被打倒了?”叶澈坐在床边,将曾经凤浅歌说过的话,在她耳边复述一遍:“还是就是说说而已,你就这样认命了?那你是爱墨离渊,还是更爱你自己?若你真不放弃他,那么就重新站起来,对着全世界说,他墨离渊是你凤浅歌唯一的男人。”
在叶澈说完这句话,凤浅歌的睫毛在微微颤抖,紧接着,放在身侧的手微微一弹,眼睛慢慢的睁了开来,说话略显干涩:“你,真吵。”
“呃,小姐,你终于醒过来了,绿竹以为,以为小姐都不要我了。”绿竹来到床边,将凤浅歌扶起,让人靠在床榻上,脸上带着喜色,眼泪却哗啦啦的流着。
凤浅歌虚弱的浅笑:“还哭,都成小花脸了,赶紧洗洗,哭坏了当心嫁不出去。”
“哼,殿下一起来就知道消遣我。”绿竹擦拭着自己的眼泪,还佯装有些生气的别扭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