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人转头看了黄用真一眼,平静的说道:“你只要知道,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命,命不同,人也不同!这是他的命,能够让凶煞奈何不得的命!
就像你的命,其实是不足以继承我们这一脉的,但你本身勤奋修练,补上了一部分的命,而我师弟又将他的命渡给你,这才让你继承了我们这一脉的香火,明白了吗?”
黄用真有些错愕,他绝对没想到还有这样的说法。
别说是他了,就连我也是听得云里雾里,根本不知道中年人在说些什么。
似乎知道我的想法,中年人笑道:“不懂?”
见我点头,他又继续说道,“你不需要懂,只要知道你的命关乎着这个村子就行!”
这让我更迷糊,我的命为什么会关乎这个村子呢?
中年人起身,“跟我走,我带你去找你们的村长,有些事也是该让你知道的时候了。
说起来阎老太宠溺你了,不仅为你担下了那么多,而且还想着为你改命!
可惜,命就是命,就算是阎老修为几达天人之境,还是落了个功败垂成的下场!”
“什么?我爷爷是因为我才……”
我失声惊呼,只说天似快塌了般。
“哦,这倒不是!你爷爷的死和你无关!”
中年人摇头,这让我心情稍微好过的同时,仍旧有种难受的感觉,不由问道,“那我爷爷他……”
“这个我不能说,说了你会有危险的!你要是真想知道,等这一劫过了,你再自个去找答案!”
听到中年人这么说,我便不再多问。
既然人家已经如此说了,那再多费口舌也没用,还不如等以后自己找答案,毕竟求人不如求己。
见我不再问,中年人便带头走出房间,径直去找村长。
没有问过任何人,中年人便似已经知道村长在哪里,一路毫不停留,直接来到许氏祠堂。
村长这时正在祠堂中,正与几个老人满脸愁容的坐在那里,不时的彼此说上几句,也不知在说些什么。
这时,看见我和中年人,以及黄用真等人进来,村长和那几个老人多少感到些惊讶。
“你是?”
村长问道。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要想解开你们许氏一族的劫,就将事情原原本本的说给这位小哥知道,也许还有机会。”
中年人开门见山的说道。
“啊?可是……可是阎老说过,只有等到……”
村长犹豫着不知该不该讲。
“哼!我知道阎老临仙逝前必有布置,可我敢打赌,阎老绝对没想到那座石塔,会被你们自己人作死的彻底推倒!”
中年人冷笑道。
听到这话,村长和几个老人面面相觑,特别是其中一个老人,更是连连唉声叹气,直呼教子无方。
见状,中年人又继续说道:“石塔一倒,凶煞得出,纵是阎老生前布下通天手段,也已经没有任何用处。
这个时候,除了让那命定解铃之人出手,不然你们还有办法?毕竟解铃还需系铃人啊!”
中年人这话让我彻底糊涂了,什么解铃系铃的,难道许氏一族所发生的事是我建成的?
可也不对啊!要真这样,村长他们早恨我入骨了,哪里会待我这么好。
而与此同时,村长在听了中年人的话后,与其他几个在场的老人彼此对视了几眼,随即长叹一声,慢慢的述说起许家村的过往。
许家村的事得从大约四百多年前说起,那时大约在明末时期,正值天下****,老百姓只能以宗族为主,结寨以图自保。
其中,许家村当年便叫许家寨,是附近众多寨子的一个。
最开始,许氏一族人丁并不兴旺,老小加起来也才两百多人,是实力相对较弱的寨子。
而当时,务农是老百姓赖以生存的唯一途径,当年的许家寨也不例外。
只是许家寨人少,这在平时或许不算什么,毕竟不管哪里的老百姓,一向都习惯于安份守己,绝不会没事去欺负人。
可那时是明末,本就兵荒马乱的,又加上天灾不断,这务农自然就受到影响。
这里面,最主要的便是引水灌溉的问题。
没有水,作物就没办法生长,也就代表要饿肚子,代表可能死去。
自然,当事情攸关性命,再老实本份的人,也会露出凶相,更何况是结寨自保的各姓宗族。
这样一来,为了争夺灌溉用的水,各个寨子间难免发生冲突。
许家寨的人少,自然便相对容易被其他寨子的人欺负,其中欺负许家寨最狠的,便是距离最近的陆家寨。
被欺负多了,人也就有了怨气,特别是在这事关生死的当口,也就免不了动了真火。
几次下来,各有死伤,这仇就这么结下来了。
后来,知道自家人少力薄的当年的许家寨主事人,干脆一不做不休,暗中找来了土匪,洗了陆家寨。
一夜之间,陆家寨七百多口人丧命,整个寨子血流成河。
如果单单只是这样,时间久了,也就过去了,自然就不会有今天的事情。
可偏偏,在那天夜里,陆家寨并没有死绝,有一对孪生姐妹恰巧不在寨子里,而这对姐妹又恰巧拜的异人为师。
于是,在埋葬了一个寨子的亲人后,陆家姐妹开始千里追杀那群屠寨的土匪,抓住了土匪头子,逼问出了真相。
只不过这个时候,许家寨主事人已倾尽所有,请了高人前来坐镇,陆家姐妹几次寻仇,皆无功而返。
最终,这对陆家姐妹不甘之下,直接走了极端,也就成为了许氏一族几百年来,悬于头上无法摆脱的劫难。
前面说了,陆家姐妹拜的异人为师,这异人乃是当时有名的邪道真人,教训了陆家姐妹运用地脉阴煞的方法。
只不过许家寨所请的高人实力太强,而陆家姐妹又只是初学而已,几次斗法交锋下来,无一例外的都败下阵来,根本不是对方的对手。
不是对手,就无法报仇,陆家姐妹被仇恨蒙敝神志,直接便走了极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