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殿下刚登上皇位不久,根基不稳,再加上跟蛇族合作的事情,所以事务比较繁忙。而几个皇子也依然住在皇城,没有在皇城外单独建立府邸。
大皇子的寝宫离揽月宫不远,我也是后来才知道,这揽月宫是把玩赏月的地方,一般的宫女太监都会远离这里,只有皇室中人才有资格进入。
埋着头跟在大皇子的身后,他嘱咐道,“为了不惹皇上怀疑,你今晚就伺候我就寝。”
我愣了愣,“你不是成亲了吗?”
他淡淡答道,“只是帮我脱个衣服而已,你那么紧张干什么。”
我红了红脸,好吧,我承认是自己想得太多了。
此时,已经过了午后,宫中不时有宫女经过,见到我们,躬身行礼,“大殿下。”
他微微点头,带着我们从她们身边经过。
一直走到书房门口,他才停了下来,“你去旁边的小房间等我,有吩咐的时候我会叫你的。”
“哦。”我往回走了几步,推开房间的门走了进去。
这应该只是一个临时休息的地方,屋子不大,正对门的方向摆了两排书架,上面的书有严重破损的痕迹,想来应该是废弃不要的旧书。离书架不远靠墙的一面有一个软榻,铺着白色的皮毛,看着很温暖的样子。
虽然已是早春,但由于孩子的关系,穿的总是比旁人要多一点。大殿下给我的宫女的衣服比较薄,胸前露出了一大块,根本抵御不了严寒。我想了想,随便从书架上抽了一本书下来,然后躺在了软榻上。
软软的皮毛上有一股好闻的味道,好像是花的香味,沁人心脾。随便翻了两页书,我就看不下去了,感觉身上很软,眼睛也睁不开,只好将书扔到一旁,打算睡一会儿再说。
梦中,感觉被人用绳子捆了起来,带到了一个黑暗的地方。软软的感觉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坚硬冰凉的地板,鼻尖的香味也已经消散,带来一股恶臭。似乎还有女人暴怒的声音,接着,身上就像被人用鞭子抽了一般,传来灼热的刺痛感。
我突然一个激灵,从睡梦中惊醒过来,终于看清了眼前的局面。一个浓妆艳抹的妇人,脸上抹了一层厚厚的****,冷笑着看我,“你个贱婢,居然敢勾引大殿下。”
“我……”话还没出口,她就一个耳光甩了过来。我躲闪不及,结实的挨了一巴掌。
“哼,还敢躲,给我绑起来。”妇人见我不甘,指使身边的下人将我绑到了木桩上,“绑紧点儿。”
刚从睡梦中醒来的我,根本不知道为何会发生这样的事儿。大殿下呢?是他派人这么做的吗?这个女人是谁,和大殿下是什么关系,这又是在那里?
一切的一切都让我措手不及,开始懊悔刚刚为什么要睡着,不然就不会有现在这样的局面了。
这是一个专门逼供犯人的地方,周围有许多的刑具,在我不远处,还有一个烧得正旺的火盆。我浑身无力,似乎被灌了什么药物一般,手脚都使不上力。
原本可以化成原形逃走的,但我不想给兔族惹麻烦,只能任凭他们摆布。
妇人端了一碗不知名的药物过来,恶狠狠的看着我,指挥旁边的人将我的嘴掰开,“我让你躲,只要喝了这个药,看你还有没有力气躲。”
“唔……唔……”虽然不知道那是什么药,但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我使劲儿摇头,想摆脱他们的控制,但他们人多,我根本抵抗不了,只得任由她将药灌进嘴中。
“噗……”等他们一松手,我就将药水对着妇人的脸喷了过去,“你这个丑八怪,是嫉妒老娘长得漂亮吗?活该大殿下不碰你。”大致猜到他的身份,我破口大骂。
听说大殿下很久以前就娶了一个女人,但从来没碰过。
“你个神经病,没有男人碰你就内分泌失调,把气撒到老娘身上,有本事你放开我,咱俩单挑。”
“你……你这个疯子。”妇人抹了一把脸上的药水,暴怒,“给我打,都给我狠狠的打。”
她退到人群后,指使两个人上前,“我没停不许停!”
“啊!”
鞭子还没打到身上,我就大叫了起来。自从挨了菱香儿那一刀后,我就特别怕疼,感觉死亡好像离自己很近一般。再说,肚里还有孩子,我疼不要紧,要是伤到了孩子怎么办。
我尽量将身子缩了起来,保护肚子不被伤到。
现在看来,这些应该都不是大殿下指使的,可他人呢?为什么不来救我。
“哼,胆小鬼。”妇人扬手示意他们停下,慢慢的走到我面前,右手捏住我的下巴,“说吧,你怎么勾引大殿下的。”
“呸。”我冲她吐了口口水,老娘气死你,就是不告诉你。
“啪。”她又是一耳光扇了过来。
嘴角似乎有血滴落下来,脸上火辣辣的,应该是肿了吧,这女人下手肯真狠。别得意,这两巴掌我迟早要还回来的。
“贱人!”她不再多说,在囚室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持鞭子的人再度上前,不再啰嗦,鞭子结结实实的落到我身上。没有想象中的疼痛,但对我来说,确是不能忍受。我紧咬牙关,不让自己呻吟出声,不能再这个女人面前显示出自己的软弱。
我什么都没做,却被她污蔑为勾引她丈夫的贱婢,我就那么下贱吗?
见我不吭声,妇人起身,从一旁的刑具中选了一根更加粗大的鞭子,“你们让开。”说完,抖了抖手中的鞭子。
我心中一惊,这女人还是练过的吗?
鞭子狠狠的落在身上,我终于忍不住呻吟出声。每一鞭都仿佛一把利刃,在我身上无情的肆虐,刺激着我的每一根神经。她残忍的笑着,每一鞭都带给她无尽的欢畅,仿佛将这么多年来的怨气全部都发泄了出来。
衣衫早已经破碎,露出我洁白的胸脯。在她身后的侍卫们仿佛见到了猎物般,全都瞪大了双眼。
她手下一顿,接着,鞭子更加狠厉的抽了下来,嘴中还念念有词的道,“我抽死你个贱人,抽死你。”
鞭子终于移到了小腹的位置,我根本想不到该如何保护肚中的孩子,硬生生的挨了一鞭子。
原来的伤疤隐隐做疼,小腹似乎痉挛了一下,带来一股麻麻的感觉。鞭子再次抽上去,小腹承受不住痛感,感觉全身都抽搐起来。下.体有液体流出,顺着股间低落到地上,勾勒出血色的花朵。
我双腿一软,嗫嚅道,“孩子,我的孩子,还我孩子!”
一旁有侍卫小声的道,“夫人,她好像怀孕了!”
妇人手上的鞭子顿了顿,看了眼地上的血迹,眼神更加狠戾,“你居然怀了他的孩子,贱人,你居然怀了他的孩子。”每一鞭都抽打在我的小腹上,下.体越来越重,感觉有什么东西要出来似的。
就在我快坚持不住的时候,一个愤怒的声音传来,“贱人,给我把她抓起来。”
我无力抬头,只是不停的嗫嚅着,“孩子,我的孩子,快救救我的孩子……”
大殿下走到近前,看见地上的血迹,慌忙对身后的人喊道,“快叫太医。”顺势将我从木桩上解下,脱下身上的衣服给我披上,“对不起,是我太大意了。”
我心灰意冷,按着自己的肚子,“孩子,孩子,我的孩子。”
他打横将我抱起,小声的安慰道,“别怕,孩子不会有事的,我不会让你有事的。”说完,快速离去。
“殿下。”身后传来妇人的呼喊声,“你为何要护着这个贱人,我到底哪点比不上她。”
大殿下转身,狠狠的盯着她,“你哪点都比不上她,还有,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我的,你好自为之。”说完,吩咐一旁的侍卫,“将他们全部送入水牢,没有我的吩咐,不许放开。”
“殿下。”直到出了囚室,才传来妇人惊恐的求饶声。水牢是何地方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今天所受的苦,我迟早要还回来!
外面阳光正好,我受不了这突然的光亮,连忙将头转向了大殿下身体一侧。他身上有股好闻的味道,伴着淡淡的花香,使我的心神稳定了下来。
我颤抖着开口,“大殿下,一定要保住我的孩子。”
他点头,声音无比轻柔,“单耳放心,孩子一定会没事的。闭上眼睛,睡一觉醒来,一切都好了!”
此时的我,不再去想他为何会知道我的名字,也不再想他到底会做些什么。我只知道,此时的自己安心无比,我知道,我的孩子一定会没事的。虽然经过这么多磨难和伤害,但这只会让他更加坚强。
孩子,妈妈对不起你,没有保护好你,但妈妈以后会更加疼你,不让你再受任何的伤害。
泪水顺着眼角滑落,打湿了他的衣衫。我突然无比怀念起和荆南在一起的日子,不知此时的他怎样,有现在想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