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竞技场,林院长正从台上下来,第三十一场比赛刚刚开始。
“老姐,你再不回来我就要出去找你了。”见我回来,双影忍不住抱怨道。
“放心,你姐姐知道规矩。”荆南好心的替我辩解。
“看比赛吧,下一场就轮到我了。”刚在自己的位置上坐好,便见菱香儿也回来了。她的眼里满是不甘,显然对我刚刚的态度大为不满。对于她的态度,我早就不在乎了,既然已经撕破脸,也用不着给她好脸色。
台上的比赛正风风火火的进行着,我暗自在下面猜测自己的对手。虽然最近一段时间,我的法力上升的很快,但那些都是体内那股精纯法力分出来的。一般的对手还好,万一遇见个强劲的,指不定便会栽在他手里。
等到上场时看见对面所站的那个人后,我不禁暗自叫苦。对方看见我,先是一愣,接着便满脸惊喜,“白单耳,这可真是老天的旨意呀。咱们今天就来个赌注,若你输了,今后你不许靠近他十丈之内,若我输了,我便放弃他,将他让给你。”
听完她这番话,我立马就怒了,“荆南不是你我的赌注,凭什么不经他同意就立下这样的约定。输便是输,用不着拿他作为借口。”
“哼。”菱香儿冷哼道,“看来今天不给你点儿教训,你是不知道我的厉害。”
“公主,请。”我也不再废话,手指迅速的捏起了法诀。
我不知道台下的双影他们此时是什么感觉,但我知道,这场比赛,对于我和菱香儿来说,不是一个简单的选拔那么简单。她为了让我远离荆南,势必不会手软,我为了自己的尊严,自然也会竭尽全力。这场战斗,或许早就应该开始了。
虽然近年来跟在张院长身边学了不少的法术,但我真正能用的只有那么几个。我五行属土,不擅长使用攻击类的法术,而菱香儿恰恰相反,擅长施展水元素进行法术攻击。比赛刚开始,我便落入了下风,只能勉强使用小土盾进行抵挡。
我知道,若一直这样下去,不擅攻击的我必定会输。但不擅长攻击并不表示我不会攻击,仔细回想张院长的教导后,我在心底暗暗做了决断。这场比赛,我一定不能输。
再一次躲过菱香儿的攻击后,左手迅速捏起了法诀。原本感觉空荡荡的体内,有一股火热的气流流过,这是解封成功的征兆。没办法,为了这次的比赛,我只能提前将封印的法力释放出来。
有了法力上的补充,我感觉全身都充盈了起来,原本小腹传来的剧痛瞬时被压了下去。指尖捏诀,右手飞快的在自己身前竖起一个大盾,同时,左手微动,一片沼泽出现在了菱香儿脚下。我就不信,我双手施法,还抵不过你的一只手。
台下有人惊呼出声,似乎对我同时施展两种法术感到不可思议。但他哪里知道,我此刻也是有苦难言。提前解开法术的封印,造成伤害是必然的,小腹的剧痛便在提醒我坚持不了多久。但是为了比赛,我不得不这样做,光靠原本的法力,我肯定打不过菱香儿。
短短的惊愕后,菱香儿迅速做出了决断。脚尖轻点,飞身而起后,右脚顺势踢在我立起的土盾上,接着,手指连点,一条水龙张开大嘴朝我扑来。收起土盾,我快速后退,这菱香儿,还真不能小瞧了她。
将法力逼至足见,我咬了咬牙,飞速的在比赛台上游走。这是我第一次施展这个法术,成败就在此一举了。菱香儿指挥水龙直追我脑后,要是稍不注意,必定会被她打成重伤。待行至最后一步,我稍微松了口气,咬断舌尖,一口鲜血喷在紧追不止的水龙身上。而就在这时,一个法阵悄然形成,水龙前行的势头立马被遏制,菱香儿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
我一阵暗喜,赶忙催动法阵,水龙应声而碎,化成水滴消失在空气中。菱香儿受到反噬,鲜血挂在了嘴角。她立在空中的身影一个摇晃,不甘的栽进了我早已布好的沼泽。正当我准备进一步的动作时,林院长的声音突兀的响起,“停!”
我动了动手指,停下了接下来的法诀。此时,体内一阵空虚,眼前逐渐模糊起来。沉沉的无力感袭来,我再也坚持不住,缓缓向地面倒去。没想到,我拼尽全力,换来的仍然只是两败俱伤。
并没有想象中冰凉的感觉,我跌进了一个熟悉的怀抱。他的声音很好听,似乎在对林院长说着什么,“她受了重伤,我带她去治疗。”接着,便感觉被紧紧搂在了一个怀里,朝着某个地方狂奔而去……
醒来时,全身酸痛。透过半开的窗户,看见晚霞映满了半边天空。没想到,他居然将我送回了城西自己的小院子。有多久没有仔细打量这个世界了啊,被仇恨充满的心,早已不复往日的随性。是是非非的纷扰太多,若此间事了,必要寻一个安静的场所,和爱人过平淡的生活。
无力的苦笑摇头,就怕到时候连这简单的想法都实现不了。独耳短命,我现在已经十六岁,短短的四年时间,让我上哪儿去找这兔族族长。
“吱呀。”正埋头思考间,木门被缓缓的推开。见我醒转,荆南快速步入房中,将药碗放到一旁,“感觉怎么样,有哪里不舒服?”
短暂的吃惊过后,我回过神来,“没事,就是浑身没有力气,有点泛酸。”
小心翼翼的将我扶起后,他严厉的看着我,“白单耳,你胆子可真大,明知这么做有危险,还偏偏去做。要不是那股法力所剩不多,你今天怕是要死在台上了。”
我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菱香儿那么厉害,我要不这么做,肯定会输得很惨。”
“输赢就那么重要吗?”他皱眉看着我。
“本来是不重要的。”我低头,嗫嚅道,“可她要用你做赌注,我不想输。”
“她说了什么?”听见我的话,荆南一愣,更是紧皱眉头。
“她说,如果我输了,今后不许靠近你十丈之内。若她输了,便放弃你,将你……将你……”我哆嗦着不敢将后面的话说出口,眼睛更是四处乱扫,不敢看他。
“将我怎么样?”荆南抓住我的双肩,逼着我不得不和他对视。
“这个……这个……”我鼓起勇气,吼出了后面的话,“她说将你让给我。”吼完我就后悔了,鸵鸟似的将头埋进被子,任凭荆南怎么拉扯都不动。
“单耳,你先出来。”深深叹了一口气后,荆南放低声音,“我不逼你,你出来,不要憋着自己。”
我将信将疑的从被子里探出头,看他离得我远远的,轻轻拍着胸口道,“荆南,我刚出生没多久,你便强行夺去了我的初吻,这让我能放心吗?”时隔多年,我早已看淡了这事儿,如今只当做笑话来讲。
“你以为那只是我的恶作剧。”荆南恼怒的看着我。
“不然呢?”我自嘲道,“难道你会喜欢上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婴儿?算了吧,说谁谁都不信。”
“得。”荆南冲我无奈的摊了摊手,“就知道说了你也不会信,以后你迟早会知道的。对了,刚刚张院长过来看过了,你这次算是因祸得福,虽然受了严重的伤,但体内最后一股法力已经被化去,以后你就不用每天晚上都泡在水里了。”
“真的吗?”我惊喜的看着他,“早知道就早点解开封印了。”
“得了吧你。”荆南将药端到我面前,“到时候就不是浑身无力这么简单了,看在朋友一场的份上,我肯定会为你买一副好棺材的。”
“你诅咒我。”我接过碗,不满的看着他。
“你自己想死,我还能拦得住吗?”荆南没好气的瞪我一眼,见我将药全都喝净,扔了个蜜枣在我嘴里,“喝完药后好好睡一觉,我再去张院长那儿看看。”
“等等。”见他要走,我立马叫住了他,“今天选拔赛的结果……”
“就知道你惦记着这个。”他转身,从怀里掏了张纸给我,“看完后就好好休息,我还有事,先走了。”
“慢走不送。”笑眯眯的冲他挥了挥小爪子,我连忙将手中的纸打开。
“耶。”待看清上面的内容后,我立马喜笑颜开。可别小瞧了这张纸,这可相当于前世的大学录取通知书,也就是说,这次的选拔赛,我幸运的占据了成功者的席位。虽然不知道名为果老的老师是谁,但想来应该不会太差。
当然,这只是我此时一厢情愿的想法。我虽然和菱香儿拼了个两败俱伤,但大多数老师并不看好我。在大多数人眼中,权利是高贵而不可触碰的东西。菱香儿的身份,便是一张最好的通行证。就算她今天是惨败我手,还是会有很多老师争先恐后的想要收她为徒。
这个道理,我现在并不懂,以为仅仅凭手中的这张纸便能证明自己。可当我见到果老后才明白,想要征服别人,不仅要靠武力,更重要的,是自己的心。
对于打斗场景的描写,我并不擅长。以后,我会尽可能的避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