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到底是什么力量？”
灰色元力仅仅只有一丝，但是吞天鼠的面色却极其凝重。
他在青铜古路上的岁月，也有好几千年了，各种各样的元力，他都见识过了，却唯独没有见过这么阴沉的元力。
虚空混沌本是世间最霸道的力量，除了大帝，根本无人能够承受得了这样的力量，现在宁川却在他眼前，吞下了一部分，到现在，吞天鼠都无法接受。
“这元力，并非我原本的元力，是通过武学，修炼所得！”
宁川解释了一半，却没有全盘托出，毕竟眼前的吞天鼠，是他的敌人，宁川绝不会这么愚蠢，在敌人眼前，知无不言。
“这武学名字，可是叫做寂灭决？”
本来以为吞天鼠会就此放过他，不成想，吞天鼠仿佛想起了什么一般，直接把寂灭决的名字叫了出来。
寂灭决三个字，让宁川心底猛地揪了一下。
这寂灭决，本是他在浮屠镇妖塔中得到，不成想，如今在青铜古路上，竟然有人知道？
这吞天鼠，和人妖前辈的主人，是否有着什么渊源？
这些问题，宁川暂且不考虑，顿了顿，宁川摇了摇头，一脸歉意的说道：“这个问题，恕晚辈不能回答。”
“噗通！”
仿佛看出了宁川的担忧，吞天鼠做了一件让宁川目瞪口呆的事情，他一下子跪倒在宁川面前，沉声说道：“拜见主人。”
“前辈，你别这样，我哪里敢当您的主人啊！”
说着，宁川连忙上前，想要将吞天鼠扶起来，可是吞天鼠却纹丝不动，双腿如同扎根在青铜古路上一般，根本无法扶起来。
“你先让我把话说完！”
一再坚持之下，宁川也没有再扶吞天鼠，吞天鼠深呼吸一口气，缓缓说道：“上古时期，我们吞天鼠一族，只能在这片星空中苟延残喘，后来，得到一个大帝的帮助，我们吞天鼠才逐渐强大起来，主宰这一片天地！”
“那大帝的名字，就连先辈也不知道，只知道他身上的元力，乃是灰色的，叫做大寂灭决！”
“无数年月过去了，我们再也没有见过那个大帝，先辈也在漫长的岁月中死去，如今，仅剩下我一人。而先祖遗训，如果遇到大帝，或者是使用大寂灭决的人，便要跟随其出生入死，一生一世，以报恩德！”
“……”
宁川闻言，心中一阵无语，这都无数年的事情了，这吞天鼠竟然还如此认真，摆了摆手，说道：“前辈，报恩就不必了，毕竟当初不是我救你们，现在我只想离开青铜古路……”
“不行！”
没想到吞天鼠一下便激动了起来，明正言辞的说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况且，如果不是那位大帝，我们吞天鼠一族，根本不可能活到现在！”
“可是这些恩情，不是我给你们的啊……”
宁川无奈的同时，也不由得感叹吞天鼠的认真。
或者是因为他长期在这青铜古路中，不知人心险恶，这种上古遗训，丢在如今的世道，恐怕早就无人记得了。
“不管如何，那大帝总算和你有渊源，你就让我跟着你吧？”
吞天鼠不断哀求着宁川，宁川连连摇头，不愿意接受。
无功不受禄，这是宁川的宗旨，他不会白白占人便宜，况且，吞天鼠这样的实力，回到南岭，南岭根本就无法承受他的力量，只怕整片大陆都会为之崩溃。
“不接受我的跟随，那你就永远留在这里好了！”
无论怎样哀求，宁川始终不答应，吞天鼠也是有脾气的，头一扭，直接消失在虚空中。
“喂！别这样啊！”
宁川急了，对着漫天星光大叫，这吞天鼠也太鬼了，见他不答应，竟然开始威胁他了。
“你答应我，我就带你离开！”
吞天鼠没有现身，他的声音在虚空中不断回响，宁川轻叹了一口气，想了想，无奈的说道：“不如这样，你先带我离去，如果下次我回来，再遇到你，便是缘分一场，我便让你和我一同离去，算是朋友，如何？”
“我才不相信你的话！”
漫天星空中，出现了吞天鼠的虚影，一个巨大的老鼠在星空中上下乱窜：“这么多年，根本没有人二次踏上青铜古路的，你就是想骗我让你离开！”
宁川听了这样的话，差点一口鲜血喷出来，硬生生被这吞天鼠气死。
这种可能性，连他都没有想过，却被吞天鼠想到了，你是说他聪明呢，还是笨得可爱呢？
“我立下天道誓言，好吧？”
无奈之下，宁川只好伸出三枚手指，指着虚空，刚想要立天道誓言，吞天鼠便出现在眼前。
“怎能让主人立天道誓言呢？我这就带主人离去！”
吞天鼠一副乖张的模样，哪里还有一开始的那般阴鸷，看着他留着八字须的脸庞，宁川苦笑不得，这样的兽，还真是可爱！
一路走着，宁川不由得开口问道：“为什么这青铜古路中，会有危险呢？当初开辟青铜古路的大能，不是应该将所有危险都扫光了么？”
“不错，一开始的时候，青铜古路的确和平，只是漫长岁月过后，虚空不稳固，一些在虚空中的妖兽，便流入了青铜古路，我的先辈，便在这些妖兽中。”
“从那个时候开始，青铜古路便充满了厮杀，各个妖兽在争夺地盘，不断厮杀，经过漫长的岁月，才形成了如今这番局面！”
吞天鼠眼中闪烁着回忆，显然，他也经历过惨烈的战斗，才在这青铜古路上，抢得一块地盘。
即便是虚空，也有争斗，而且妖兽之间的争斗，更为血淋淋。
“那现在的青铜古路上，有多少妖兽？”
点了点头，宁川又问道。
这青铜古路如此漫长，绝对不是吞天鼠一人独占，所以，宁川十分好奇在这青铜古路上的妖兽，都是一些什么妖兽。
“除掉你之前打败的那个飞僵，青铜古路上，有十二个大妖！”
吞天鼠淡淡的说道，宁川却是倒抽了一口凉气，十二个大妖，如果不是有着灰色元力，连吞天鼠这一关都过不了，更别说其他十一个了……
“为什么白毛飞僵不算在其中？”
宁川又疑惑的问道，换来的，却是吞天鼠的一声笑声：“他的实力太弱小了，留着他，是帮我们把门的……”
很久很久，吞天鼠才将青铜古路上的事情给宁川说清楚，而宁川也不由得再次感叹，连白僵这样的实力，居然都被嫌弃，这些大妖，实在是太强大了。
这也难怪之前陆千说，青铜古路有危险，不愿意随意开启，毕竟，要面对这么多实力强大的虚空妖兽，绝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
“你要将我带出青铜古路，其他的妖修，会同意么？”
忽然，宁川又想到了一个问题，吞天鼠摆了摆手，示意宁川不用担心：“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你是我的猎物，如何处置自己的猎物，他们是没有资格过问的！”
“……”
被人说成猎物的感觉，十分不好，不过宁川现在也没有办法反驳，事实上，如果真要打起来，他的确不是吞天鼠的对手，毕竟吞天鼠可是传说中的妖兽，实力强大。
“快要到下一个区域了，你不要说话，有什么事情，交给我好了！”
吞天鼠又说道，宁川点了点头，默不作声，现在他是大哥，自然什么都听他的。
一路无言，两人行走了大约半个时辰，一股阴沉的气息突然自四面八方涌了过来，直接压倒在宁川身上。
紧咬牙关坚持着的宁川，很快便被这力量压得满头大汗，吞天鼠环视了一下四周，沉声说道：“贪狼王，麻烦你对我的朋友尊重点，不然的话，别怪我不客气了！”
“啧啧啧……一向以食为天的吞天鼠，竟然要和人类做朋友？实在是好笑啊！”
虚空中响起贪狼王的声音，吞天鼠二话不说，一身暴戾的妖元力释放出来，带着虚空混沌霸道的气息，席卷整片虚空。
而宁川身上的压力，也被吞天鼠的气势冲掉了一大半，立刻轻松了许多。
这种层次的战斗，已经不是宁川能够左右的了，正如之前吞天鼠说的，他不说话，等吞天鼠解决就好。
“这就生气了，真没意思，赶紧滚吧！”
贪狼王似乎对吞天鼠有着几分忌惮，见吞天鼠想要动手的模样，立刻便认怂了，声音落下以后，那股压力消失不见，贪狼王也没有再说话。
“哼！”
冷哼一声，贪狼王继续带着宁川前行，一连走了好几天，才遇到下一个虚空妖兽。
这次和上一次的情况差不多，吞天鼠再次将其喝退，两人继续前行。
有吞天鼠保驾护航，时不时还可以闲聊几句，这样的旅程，简直不要太舒服。
“你不会是这青铜古路上的老大吧？”
见过两个虚空妖兽之后，宁川也发现了吞天鼠地位的不一般，不由得试探性地问道。
“我倒是想，可惜不是，现在大战的时候还没到，过不了多久，便要开战了……”
吞天鼠笑了笑，随之摇了摇头，他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是从他的语气中，宁川明显感觉到几分危险的气息，心中不由得升起了一丝内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