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睿没有接只是一直拉着我手一直哭没有说话,我摸了摸他头,静默着也没有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天色慢慢的暗了下来,我才把明睿的拉开,跑了出去,一直跑一直跑,明睿就跟在我后面一直哭着喊着,跑到了楼底下,陈衍生的人还在等着我,我拉开了车门赶紧上了车,“快走,快走……”
当明睿出现在街道口时,车子却启动起来了呼啸而过,我透过玻璃窗看着明睿努力的奔跑着。
知道他的身影越来越模糊,只剩下一个小点儿,我才转过头来,泪水却模糊了双眼。
对不起,明睿,姐姐只想你好好的,有些事情我不能跟你解释,同样的有些事情我也不希望你知道。
很快车子便回了红叶山庄,我心情很是不好,陈衍生见我回来,放下报纸,问:“不是说回去收拾行李吗?东西呢?”
我此刻没有跟他交谈的心情,看也没看他,直接就往里面走。
陈衍生叫我不理他,上前拦住我,皱着眉头问:“发生什么事了?”
我很疲惫地看了一眼陈衍生,努力地向他扯出一抹笑来,他直接抬手捂住我的眼睛说:“不想笑就别笑,比哭还要难看。”
我拉开他的手,轻轻地说:“没事,我看了一下,我好像没有什么好收拾的,就回来了。衍生,我有些累了,我先上去了,晚饭不用等我了。”
他点了点头,也没有拦我,侧着身子就让我上楼了。
我进了浴室冲了一个热水澡,然后出来时却看到陈衍生已经坐到床上了,见我出来,这才转过头来,向我招了招手,“过来。”
我没有理他,搓了搓那湿漉漉地头发,转过身去找吹风了,陈衍生那醇厚的声音便从我背后响起,“吹风在左边床头柜的第二格里。”
我听着他的话赶紧转过身来,去找吹风,却见陈衍生挑眉一笑,对我扬了扬手里的吹风。
我走过去,他却是不给,拍了拍旁边的位置,扬着笑说:“来,我给你吹。”
我懒得理他,既然有一个免费的洗头工不用白不用,我干脆坐到他身上,闭着眼享受着。
陈衍生的大手伴着丝丝热风穿过我缕缕的头发,窗外夕阳西沉,只余下那浅浅余晖,在浩瀚的天空中静静的摇曳着风吹。
也许岁月静好,就是说的此时的我与他吧。
吹到一半,陈衍生轻声地问:“要不要把明睿接过来一起住?你也方便照顾他,就不用两边来回跑了,也可以更好的照顾我了。”最后一句说的富有深意,声调也拖的老长。
我白了他一眼,只当没听到,我说:“他一个人生活没事的,以后他总要一个人闯的,男孩子早点儿独立还是好的,免得以后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的,一事无成。”
陈衍生略微想了想,之后点了点头,然后眼里满含着温柔,深情地对我说:“那有事的话就跟我说,别一个人扛着,记着你还有我。”
我发现陈衍生真的是个情话大王,本来还好好的说着正事,突然冒出那么一两句煽情的话来,把你感动得不要不要的。
你还有我。
这句话以前昱诚也对我说过,然而他现在却不知在何处,这句承诺他大概也是忘了吧。
我忍住泪意,按住他的手,看向陈衍生,认真地问:“我可以把这个当作是承诺吗?”
陈衍生却是耸了耸肩,微微一笑,“那要看我记不记得。”
我的心里有些失落,也有些雀跃,虽然陈衍生没有像昱诚那样果断应下,但是他这模棱两可的答案却是最真实的。
没有希望便没有失望。
当初我对昱诚就是期望太高,以至现在我还是伶仃一人。
不过还好,我遇到了一个跟我一样的陈衍生。
……
这些天陈衍生忙于应酬,早出晚归的,时不时还喝的酩酊大醉,有时还说着胡话,念叨来念叨去,也无非就是那位夏小姐。
我一直以为陈衍生说她走了好几年是她不在的意思,却没有想到,她还活着,只是她心里好像另有其人,而陈衍生无非就是单相思。
我的心里对陈衍生又多了几丝同情,当初陈衍生说他爱她,爱得十分的深刻十分的深沉,却没想到自己一直都是单相思。
难怪陈衍生不让我去触碰关于那位夏小姐的故事,那位夏小姐除了是给陈衍生一段美好的记忆之外,其他的全是伤疤吧。
渐渐的我发现有了陈衍生在身边,我好像很少去想念那个翩翩公子我曾以为的白马王子昱诚了,我发现我好像爱上了陈衍生。
我不知道我这个发现对我是好是坏。我也分不清,我对他到底是感同身受的同情,还是真真切切的爱情。
我跟陈衍生除了那一纸契约之外,就再无联系了,三年之后,也许我们就将各自离去,转身安好。
一天早晨,我醒来时发现陈衍生还没有离去,我问他不忙吗?
他说就那么一阵子,忙活过了也就闲得无聊了,又说要带我去参加一个宴会。
虽然以前也参加过宴会,但今时不同往日了,现在我是作为陈衍生的女伴出场的。
被陈衍生到这里做发型,到那里试礼服,试鞋子,然后又到那里去化妆,我整个人都是懵的,心想一个晚会哪用得如此麻烦。
最后弄完的时候,我整个人都累地走不动了,虽然我承认当陈衍生看到我那一瞬间,眼里流动的惊艳我很是受用,可是这美丽的代价也太大了吧。
陈衍生虽然自己没有什么产业,没有什么权势,但是凭着青州市市长之子这个名号,上来阿谀奉承的想要日后行事多点儿方便的不在少数。
再加上陈衍生人帅多金,自然又成了整个宴会的焦点儿。
整个晚宴我都是一边忍受着来自四面八方众女子的敌意,一边挽着陈衍生,在一旁陪笑,脸都快要僵了。
幸好后来有个人要求与陈衍生借一步说话,我才得以解脱。
然而这样的解脱并未持续多久。
我才坐下没一会儿,一个身穿鹅黄色的礼服的女子,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端着一杯葡萄酒缓缓朝我走来,居高临下的站在我面前,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你就是阿生新交的女人?”
看她来者不善,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说不定又是陈衍生哪一任前任吧,我懒得理她,自顾自的端起一杯果汁,慢慢的喝了起来。
那女子上下打量我一会儿,轻蔑地哼了一声,然后阴阳怪气地说:“看你这样子要胸没胸,要脸没脸的,真不知道阿生看上你什么了!”
这个女人左一口阿生,右一口阿生的,叫的我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这陈衍生也是的,多情浪子,四处留情,处处招惹桃花,偏偏这些女人还都不是省心的。
想着这是陈衍生的女人,我还是忍着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却没想到那女人看到我一直没搭理她,脸上也挂不住面子,气红了脖子指着我的鼻子说:“我跟你说话呢,有没有一点儿家教!”
家教这个问题还轮不到这种女人还说教。就算我再怎么有涵养,听到这句话,心中也是怒火三丈,我把杯子重重的往桌上一放,站起来,一步步逼近她,冷冷地说:“对不起这位小姐,我的家教不允许我跟你这样不可理喻的人有半分牵扯。还有……我不喜欢有人用食指指着我鼻子说话。”然后一把甩开她的手。
她气得脸颊通红,一把推开我,大声的吼道:“你这个女人真是给脸不要脸,阿生给了你多少钱?我翻倍给你,你离开他,你给我走的远远的。”
我见宴会当中的人已经注意到我们这边的情形,都开始指指点点的谈论着什么,虽然这个女人真的是胸大无脑,不可理喻,但是我丢不起这个人。
打算越过她去找陈衍生,却没想到她直接一把把我拉住,得意洋洋地说:“你说啊?阿生到底给了你多少钱让你当他的马子?我给你,我给你十倍,只要你离开他,滚得远远的。”
我真的不知道这个女人脑袋里装的是什么,就知道一个劲儿地争风吃醋,也不看看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真******是胸大无脑。
既然她想闹我就陪她玩一会儿,反正丢的又不是我的脸。
我打开她的手,双手环胸,勾唇一笑,看着她缓缓地说:“你认为衍生值多少钱?只要你能衡量出他的价值,我随意我都ok,反正这对我来说都是只赚不赔的生意。”
这个傻女人以为我是怕了,竟然轻蔑地看了我一眼,好像在说,我就知道你这种女人要的就是钱。
然后高傲地抬了抬下巴说:“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我可告诉你,你最好别把阿生的主意,否则我要你好看!”
我笑了笑,我还以为她脑袋里装了什么不该装的东西,原来却是出门忘了带脑子。
真的是聪明人大多相似,蠢货各有不同,今天我算是见识到了。
我伸出手理了理指甲,轻轻吹了一口气,勾唇一笑,淡淡的说:“放心,就算我对衍生有什么想法,那也是徒劳,毕竟他心里还有位夏小姐。”
看她那么喜欢陈衍生,我干脆来了招祸水东引,免得这个二傻子揪着我不放。
结果我没有想到这个女人竟然出乎我的意料,听到我提到传说中的夏小姐,她直接就冷笑一声,说:“她夏梳灵算哪门子的夏小姐,顶多就是一个杀人犯,要不是阿生护着他……”她突然说到一半,就立马惊恐的捂住嘴,不再往下说了。
而我那平静如水的心却因为她的话如同大风过境立刻翻滚了起来,什么?她说她叫夏梳灵?到底是夏梳灵还是夏灵梳?
我立马抓住那女人的手,极尽疯狂地问:“你说她叫什么?你再说一遍!她叫什么?”
她躲闪着我的眼睛,顾左而又言他,“你这人有病吧,我哪有说她叫什么,你听错了吧。”说完就赶紧甩开我的手往外走。
直觉告诉我,这个女人她知道些什么。
夏梳灵?夏灵梳?难道衍生说的那个夏小姐就是夏姐姐?那女人说她是杀人犯,难道说的是几年前哥哥的死吗?难道她知道什么内情?
当初哥哥的死很是蹊跷,爸爸妈妈舅舅调查了很久,都无法替他报仇,甚至都不能让他清清白白离开,走的时候都还背着一个强jian犯的骂名。
如果能找到夏姐姐,那当年的事是不是可以水落石出,还哥哥一个清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