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晓终于反应过来,那是什么,人参成精了吗?这真是非常神话了。
不过既然是生灵活物便懂得趋避,它受惊之下下意识便跳下了悬崖,或许它本就是从下面跑上来的,这便解释的通了。
这说法成立的话不也就是说明,这崖底是安全的?拂晓眼前一亮,嘴说不如行动拂晓便随口对旁边玩花的清卿打了个招呼:“你在这里稍等片刻,我下去看一看。”
清卿如拂晓所料并没有抬头,也并没有搭理她,拂晓便做好了万全准备一跃而下,再不济就是崖底下面什么都没有,这也没什么的,毕竟又不是凡人怎么会被摔死......上次是失误!
这崖底真是有够深的拂晓光下坠便要一会儿了,越往下却越能感受到生机勃勃一片,拂晓的眼前也愈发的亮,这种征兆可不就是木行石?
殊不知崖上清卿回过神来,微微叹息,没有什么是命定的轨迹,既然这世界将要毁灭也是它的轨迹,他去找拂晓救也是轨迹,救不了救得了都是冥冥之中自有定,随遇而安随心而行便是最好不过了。
不过他这种人,哪里又有心呢?
越发下坠拂晓却感觉身体越发轻盈,最后竟然如同一飘飘羽毛一般,没有了重量,突然间陷入一片白光最后意识不清,晕了过去。
“生啦生啦!”
一声大唤传来把拂晓唤醒,十分困难的睁开眼却是陌生的环境登时便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哭?她是谁,她在哪儿,为什么要哭?
那之前叫嚷的声音接着说:“哎呦喂还是个健康的女娃娃咧!听这哭声多响!”
迷迷糊糊过了不知道几年,短手短脚的小婴儿已经是个三岁的女娃娃。
不知道自己是谁,也不知道这是在哪里,不过是有了一个李清鸢的名字便顶着这个名字,活了三年。
她的娘亲于生她之时便去世了,留下一个体弱的书生丈夫,今日躺在书生旁边安生的睡着,忽然感觉书生慢慢变冷,李清鸢伸手握住书生的手却被冻得缩了回来。
登下便是一声冲破天的啼哭,当日便是一妇女朗声道:“书生去世了!”
书生攒了一辈子给李清鸢做嫁妆的钱,却是用作了书生的棺材和下葬,至此李清鸢成了孤儿。
只有一个舅舅管了李清鸢四年却因病撒手人间了,李清鸢至此以捡垃圾吃为生,年久失修的茅草屋处处落雨。
而村里总是这样传言:“李清鸢是个晦气的,出生克死了她娘,三岁克死了她爹,七岁也将照顾她的舅舅克死了,反正只要是近了她的身就不得好!”
自此,只要村里出了点事就要赖在她的头上,家里的鸡被黄鼠狼叼走了,拿鞭绳抽她一顿,孩子在她附近摔倒了,将她倒吊起来挂在树上一整天......
李清鸢的每一天都是在恐慌之中度过的,直至她十八岁生辰那一天。
一盆飘着菜叶子的脏水泼到李清鸢脸上,听那一脸嫌弃的妇人刁钻道:“谁让你走这条路的?滚到旁边捡垃圾去!刚出门就碰见了你,真是晦气晦气。”
李清鸢未言,只是连忙抓起头上的叶子塞进了嘴里,似乎是怕什么人跟她抢似得,妇人冷哼一声转头回了院子。
直至再也看不到一片叶子,李清鸢才抹去脸上的脏水,带走了脏泥,露出如同死鱼一般的桃花眼。
正当此时村里面有名的老光棍路过,他已经独身七十年有余了,混沌的双眼看见李清鸢这幅面孔心里一惊,这才正眼打量了一下李清鸢上下,瘦弱是瘦弱点,不过有胸有屁股的......老光棍心中生出一丝龌龊的想法,随后越发放大。
走过去却见李清鸢缩了缩身子,一笑露出几颗大黄牙,只听他说:“你别害怕呀,我家多了一些烂菜叶你哦要不要?”
李清鸢不敢说话,老光棍见四下无人一把拽过李清鸢的胳膊,将她回会了家,李清鸢即使挣扎十分,也没能逃脱,多年未与人交谈她连呼救都不会了。
当晚便是李清鸢这辈子都忘不掉,眼泪顺势留下,几年来第一次哭泣,她一定要,一定要杀死他......
于是李清鸢举起旁边的剪刀想要杀死他,却被轻易制住,还挺那老头嘲讽:“哟呵,你还想杀我不成,给老子老实待着吧!”随后便将其绑到木桩上,衣服早被拔得一干二净。
囚禁了数日有余,一日村里的人招上老光棍正看见这幅场景,竟然露出了淫邪的眼神,那七十岁的老光棍让那男人肆意糟蹋李清鸢。
李清鸢的事渐渐在村里传开,来往老光棍家的男人越来越多,没有人制止,所有人都在嘲笑,都在糟践她。
白日老光棍家终于有了没人的一天,李清鸢拼命弄开了绳子踉跄着走路,最后逃脱出来,一下子便被村里人发现,拼命地逃跑,被人追赶之时走投无路,最终跳下了悬崖,了无生息......
猛地被惊醒,拂晓大口大口喘气,这是......什么梦啊!这么感同身受又难受的感觉真是少见了。
不过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呢?拂晓想了想无解又头疼,最终放弃,又四处打量了起来,这是崖底?
望着上方及其遥远的蓝蓝天空,和四周的峭壁拂晓下意识便连笑到了此事,这时才发现四周细小的动静。
抬眼看去,却是躲在石头后面一个又一个数不尽的人参娃娃!这一梦睡了多久了?拂晓不知,觉得是一瞬却又像是一辈子。
也罢也罢,正事要紧,拂晓还是打算四处寻一下木行石,可这发却听到不远处传来的声音:“你是想要上去吗?”
拂晓听此言望向声音的源头,正对上一亭亭玉立的少女,她是标准的鹅蛋脸美女,柳叶眉来桃花眼,双腮嫩红,朱红的唇而笑起来如同春日暮光,琼鼻在中又落得几分小巧来讨人欢喜。
乌黑发亮的青丝倌上了风流异常的百花髻,上有珠光小梅步摇别在发间,下有胧月耳坠透着光的珍珠吊坠。
见其衣着流光草绿春兰袍,其内里白玉轻绣鸳鸯裙,腰间更是尊贵非常的金丝雕花玉带,别着一锦带,走起路来一晃一晃的。
这,这不是悬崖底吗?怎么会有这般亭亭玉立的女子?拂晓不禁四周望了一下确定是悬崖底下,那么就是这个女子有问题。
拂晓还来得及说话,女子便有几分疑惑了,只听她道:“你能听见我说话吗?好长时间才掉下来一个人是个哑巴呀。”
拂晓连忙道:“不是,我叫君拂晓,没想上去是下来找东西的。”
说完此话便见女子柳叶眉挑了挑,拂晓说此言之时正对上你女子的桃花眼,等等,这眼有几分熟悉。
猛地惊起来记忆,这不就是梦中那名为李清鸢的女子?这发想起看面前这人越来越像,无论是面貌还是体型都与梦中那人别无一二区别!
这么一想自己之前那悬崖上也很想最后的场景啊,越想越密思细恐。
女子倒是显现出有几分好奇的模样,只听她道:“找东西?你又要找什么东西呢,这崖底除了人参娃娃什么都没有啊,哎?这人参娃娃应该也挺值钱的。”语罢便听一众人参娃娃发出‘嘤嘤嘤’的声音。
拂晓点头,尔后有几分试探的问:“你.....是不是叫李清鸢?”
那女子毫不避讳的点了点头,轻笑道:“对啊,李清鸢,赵王张李的李,清风徐来的清,纸鸢的鸢,怎么样,是不是很好听?”
拂晓咽了口口水随后点了点头,如果说那个李清鸢死了那这个是鬼?于是打破砂锅问到底,问那女子:“你不是人吧,我在你身上感受不到一丝活气。”
李清鸢不假思索的点了点头,回答拂晓的问题:“对,我好像几百年前就已经死了,意识清醒之后就一直在崖底,除了自己的名字以外什么都不记得,还出不去,真是无聊死了.....”
这才明白过来的拂晓刚想再说些什么,却被李清鸢忽然打断:“你还没说你要找什么呢,怎么一直都是我在回答问题呀,太不公平了。”
原来是没有记忆的孤魂,这般拂晓便放心点了,刚想拿出五行石眼角忽然瞟到了什么,顿了一下然后一指道:“就是这个青色的小石头。”
那木行石正镶在最后面的石头上,拂晓也是粗心了一开始没有看见,谁知李清鸢却是呆了一下,才道:“你,你能看见这个?”
拂晓微微歪头:“这有什么不能的?”那巨石连带着其中那一点绿,这么大摇大摆的摆在拂晓面前,又有什么看不见的。
李清鸢立刻回过神来,仍是那般散发着舒服的气息,听她道:“这样啊,有很多凡人掉下来都看不见呢,你要是想要的话,拿走不就好了,反正这东西对我也没有什么用。”
幸福来得太突然,砸的拂晓有点晕,总感觉太过轻松就有哪儿不对劲了,但也想不出来拂晓就先忽略了这一丁点的不对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