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一辈子第一次做出这等下流只是,竟还是为了那个女人。
白思婷是个聪明的女人,她看到两兄弟竟然为了方雨桐那个女人而弄成了今天这个局面,足以看出方雨桐在他们两个人心中的分量到底有多重。
秀气的双手在身侧紧紧攥成了拳头,白思婷目光透着凶狠——她不服,孟亦枫,早晚都是她的!
孟亦枫走后,经过这一场恶战,孟亦墨打算赶紧休息,养精蓄锐,看着白思婷站在原地咬牙切齿的样子,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似是嘲讽,他知道这个女人的心肠歹毒至极,真有些后悔当初怎么就慌不择路选择了和她联姻,今天这件事,也不过是出自她的手笔罢了,从前他还真有点小瞧了这个女人的,同时也嘲笑这个女人无论用什么样的手段,方雨桐在他和孟亦枫心中的地位,都未有丝毫的动摇。
“怎么,白小姐还不打算走吗?”孟亦墨不耐烦地说道。
白思婷仇恨方雨桐的思绪被拉回,看着孟亦墨明明被打得很惨却依旧扬着胜利般微笑的样子,更是气结。
“我走?轮得着你来撵我吗?你不过是一个方雨桐不愿意要的人罢了。”
“孟亦墨,你也不撒泡尿看看自己现在这副样子,离开了孟氏你还能有什么啊,把孟氏白白地送到你的手里你都能眼睁睁看着你的对手把他夺走,这世界上还有哪个女人会愿意要你啊?”
“你啊,我亲爱的联姻对象。”孟亦墨冷笑道。
“别做梦的孟亦墨,我与你联姻不过是一个冠冕堂皇的说法罢了,我们的婚约,迟早都是要解除的!更何况,我堂堂白氏千金,凭什么嫁给你这么个什么都没有的穷光蛋!”
迟早都是要解除婚约!是吗?那还真是太好了。
白思婷本以为说这句话会刺激到孟亦墨,没想到他居然更加高兴。
“孟氏,方雨桐,你什么都没有得到,你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废人!”
孟亦墨已经很累了,本是不愿意与眼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争吵,可她却一次又一次地触碰着他的底线。
他凭什么要容忍这个女人!
“白小姐还是去好好想想该怎么用更加阴险歹毒的方式去夺回孟亦枫吧,别在我这白费力气了,慢走不送!”孟亦墨再也忍受不了,慢悠悠地下了逐客令。
果然,孟亦枫是白思婷最大的软肋,只要一跟她提到这个名字,当时就绝对没话说了。
“孟亦墨,你给我等着!”说罢白思婷便踩着十二厘米高跟鞋高傲地扬长而去。
可即便是白思婷再刻意去伪装出一副高傲到不可一世的样子,但她心底的那份落魄与失败,
孟亦墨恐怕这个时候唯一比白思婷富有的地方,就是一颗不似她那样歹毒的心吧。
孟亦墨陷入安稳的睡眠之中,不去理会那些时间纷乱。
天色渐黑,兰博基尼幻影在环城公路上飞驰,孟亦枫这是拿命在飙车。
脑子是前所未有的混沌感觉,自从遇见方雨桐,他整个人都像是变了一个模样。
方雨桐,是他逃不掉的劫。
夹带着愤怒的停车声落在别墅外,吴妈见先生回来,要出门迎接,却硬生生地孟亦枫燃烧着火的眼神给吓得愣在原地不敢动弹。
脚步声遍布在别墅的每一个角落,每查看一个房间,孟亦枫心中的怒火就升温一度。
其实自打方雨桐哭着跑出医院的那一刻,他就应该明白,她是不会回来的,却还是忍不住仔细查看了每一个房间。
直到人影不复,直到失望笼罩着整座别墅,阴云密布。
可脑子中那照片上的画面始终挥之不去,录音笔里方雨桐谦和有礼的声音也不断地刺痛着他的每一根神经,他不知自己现在究竟是恨是爱。
孟亦墨最后驱车去了方雨桐家。
兰博基尼幻影在路边的大树下戛然停落,引来路人一阵感叹。
不知是谁家的姑娘能有这么好的福气……
不知情的路人或许都会这样感叹吧,孟亦枫透过车窗看着那些人羡慕的眼光,无奈地摇了摇头,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现在究竟是有多么痛苦。而那些人,是在羡慕他的痛苦么?
孟亦枫是知道方雨桐在家中的处境究竟有多艰难,不然自己当初也不会把她接到自己的别墅。一想到这些,孟亦枫的心头莫名一紧。
原本是打算到方雨桐家把她拎出来问问清楚的,可是看到她房间已经关了的灯,想到她已经睡下便不愿再打扰,尽管让自己受着委屈。
直到那些照片摆在眼前,直到录音笔的电流一下下地撞击着他的耳鼓,他还是愿意选择相信她,还是想要听她给自己一个解释。然而也是他自己,亲手推开了这个机会。
孟亦枫自车的后座掏出一瓶红酒来,也不管什么温文尔雅,绅士风度,举起瓶口便喝,直到醉意微醺,眼神迷离着心上人的影子,思之入梦。
方雨桐抱膝在冰凉的地板上睡了一夜,第二天早晨醒来的时候,头略有些疼。
简单梳洗了一下,方雨桐便拎着包要去上班,她不愿意多呆在这个地方,如果不是迫于无奈,她昨天也不会回来的。
“干什么去啊,你还没给你阿姨道歉呢!”方雨桐正在屏风处换鞋,方父就拿着擀面杖过来质问,身上围着围裙,胳膊上还粘着面粉,一副居家好男人的形象。
可也是如此温柔的形象,这个男人从没给自己半分,更没给过自己母亲一星半点。
“我凭什么道歉啊?”
“这入室打人是刻意而为之,既然你不愿意私了,那派出所也不是吃干饭的。”
这样鸡毛蒜皮的小事,即便是闹到了派出所,也不过是略微交一些罚款,他们二人也得不到任何好处,方父这样做,只不过是为了自己的妻子出气而已,不知是什么时候,方雨桐的亲生父亲,已经站到了自己敌人的阵营里,毫无亲情可言。
“您还是我父亲吗?”
“是啊,你姓方,我也姓方。”
如此绝情的话明显是想要和方雨桐撇清关系而已,说到底,还是她被继母陷害下****那件事而感觉到自己的女儿丢尽了老方家的颜面,所以才会不顾骨肉亲情,这般冷漠相待。
这世间少有这样的父亲,却偏偏落在了她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