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我看到满校园都是花,想打电话问问卫生部晚上的安排,但是手里拿了太多花掏不出手机,正好你从我身边经过,就顺手把花给你了,我后面还说了一句话‘帮我丢一下’,但是一转头你已经不见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就是这样!”
“……”
陈锦年的脸色由黄转黑,再由黑转白,最后从白涨成了猪肝色。刚刚还能说会道的他,现在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成墨的解释击翻了他内心的小雀跃,也残忍的捅破了他少男怀春的那点事儿。原来到头来都只是他自己的误会,那束栀子花是她要丢掉的,而他却激动的不等她说完所有的话,****一样的跑走了。
回想起他之前干的事说的话,他尴尬的想自杀的心都有了。再也不敢多留,转身匆匆跑出了办公室。
这个世界上最大的错过就是,当你以为对方在处处留意你关心你甚至爱慕你的时候,其实对方连你长什么样都没有记住过。
天气预报里接下来几天洛市的温度一天比一天低,初雪要来的预兆越来越明显。
这几天德诚高中的体育课全都换成了室内,外面鲜少有人出现。
成墨因为陈锦年的事不想待在学生会,这个时间点高二S班也在体育馆训练,晃着晃着就在南操场后面的一个小花园坐下来了。
谈言封缩着脖子从后面跑过来的时候,他们两个都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对方,一时间都懵逼了,相互看了好久才反应过来。
“你怎么在这里?”
“你怎么没训练?”
几乎是同时向对方发问,不过之前三个月谈言封在她手下压榨久了,习惯性了先回答问题。
“太冷了,过来买两杯咖啡。”
他边说便从大衣口袋里掏出两罐铁罐子咖啡,暂时性忘记了体育馆里还嗷嗷待哺的柳罔,把其中一罐递给了她。
咖啡是加热过的,一放进手心,暖流就传遍了全身,成墨忍不住用双手紧握住了它。
谈言封在她身边坐了下来,顺手打开了自己手里的咖啡,热气顺着瓶口丝丝往外冒着:“这么冷的天,你在外面干嘛?呼吸新鲜空气?”
这个小花园里种了好几棵桂花树,每次到秋天经过这里的时候总能闻到好闻的香气。不过进入寒冬以后,周围的植物都开始枯黄了,桂花的绽放也只能等到明年的秋天了。
成墨看着那几株不复以往茂盛的树突然含义不明的说道:“德诚高中的校花为什么是栀子花呢?为什么不是桂花或者菊花呢!”
“菊花?桂花?”谈言封撇了撇嘴,开始思考起这个毫无营养的问题来,“你是更愿意叫栀子还是桂兰或者菊梅这种名字啊?”
“……”
德诚高中的创始人要是知道饱含深意的校花到了谈言封口里只是因为叫起来比较潮流一点,估计能从地里面重新爬起来。
虽然知道他是胡诌的,但成墨却莫名觉得很有道理的样子,暂时也不准备去深究为什么栀子花会成为德诚高中校花这件事了。她现在更想知道那个乱七八糟的校庆告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之前一年我都在国外,在校庆那天送花这个惯例……很受推崇吗?”
原本她一直盯着前面的树木看,谈言封的视线就一直落在她的侧脸上,正看得入神,她突然转过了头。四目相对,他一颗心脏瞬间狂跳起来,慌乱的喝了一口咖啡。
“哦……恩……好几年了……高中生活本来就枯燥无聊,大家都希望趁这个机会放纵一下,要是能告白成功就更完美了。”
“你们的高中生活哪里枯燥无聊了。”
成墨发自内心由衷的感叹,她在高二S班身上看不到一点高中生该有的紧张、焦虑,他们每天都过得有滋有味,别提有多舒服了。
“你当时不是对这个嗤之以鼻嘛,而且……”
谈言封说到一半突然抬起了头,狐疑的看向成墨,试探着问道:“你好端端的干嘛提校庆的事?还说道栀子花……”
“没有……就是突然想起来……你赶紧去训练吧,我也要走了……”
成墨并不想让谈言封知道陈锦年误会了的事情,眼看很有可能露馅,连忙着急的起身想要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而她突然的紧张让谈言封更加确定了心里的想法,长腿一迈几步就挡在了她面前:“我知道了,上次你给栀子花的那个人跟你告白了对不对!”
“你怎么知道的?”
对于他的未卜先知,成墨眼睛都瞪圆了,只觉得吃惊,脱口而出之后又觉得这个回答不对,又跟着改口道:“不对,他没跟我告白。”
陈锦年的确没跟她告白,只是一厢情愿的以为她对他有意思而已。
谈言封一脸早就知道会这样的神情,眉间的‘川’字堆得特别明显:“看吧,我上次怎么说的!拿东西你怎么可以随便给别人?现在出问题了吧!”
他像个经验丰富的老者一样,脸色一沉,就开始教育起来。
成墨现在也是满心的日了个狗的:“我又不是故意要给他的?手里拿太多了让他帮忙丢一下而已,而且谁知道他会跑这么快,话都不听完。再说……”
她盯着他,又说起了那次在高二S班教室的话:“你们不是都把花给我了,难道你们都对我有意思吗?显然这个行为并不是人人都深信不疑的。”
“……”
谈言封因为她那句‘是不是对她有意思’哽了一下,成墨却误以为他的沉默是觉得自己说的很有道理,不禁更加理直气壮起来:“就是他自己自信心太过了的原因!”
经过陈锦年这件事之后,她开始告诫自己要好好关注德诚高中一些莫名其妙的传说了,毕竟全校几千个学生,有很大一部分人还是会当真的。
“不过他没跟你告白,你是怎么知道他喜欢你的事的?”
两人肩并肩走在小道上,上次校庆因为成墨说把自己的栀子花给了学生会副主席,所以后来几天他特意去注意过这个人。看上去就是一幅书呆子的模样,之前倒还没感觉,现在听她这么说后,他突然觉得书呆子里也有猥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