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务室在谈言封被扛进来的瞬间,祝可利就发自内心的表达了自己的感受:“这种强壮的人,要么不生病,一生病就不会小!”
体温计量完之后,她的想法果然得到了验证。
“39.2,再迟来点,估计得120来急救了吧!”
“这么高?不会脑膜炎吧,要不要送医院?”
成墨不安的看着谈言封,想到刚才他都已经没办法独立行走了,不免有点担心。
“先挂一瓶看看吧!”
祝可利胸有成竹,并没有半点不安的样子。
而柳罔在听到谈言封烧到39.2的时候,眼睛都瞪圆了,又看祝可利这么无所谓的态度,当即着急起来。一改刚才在教室的幸灾乐祸:“什么叫先挂一瓶啊?老师你不能保证阿封没事吧?要是烧傻了怎么办啊?不是说医者父母心……”
“打住,我得8岁把你们生出来才能当你们的妈!不管从生理还是物理上这都是不符合实际的,所以你别乱喊!而且……”
祝可利黑着脸没好气的瞪着他,手里突然多了一支手指粗的针管来,“你要是想等会光屁股挨一针的话,就继续喊!”
刚才一进门的时候,成墨就说了有两个病患,祝可利知道柳罔也要看病,所以直接就威胁了。
那针筒明晃晃的,看着柳罔倒抽一口冷气,眼泪啪嗒就留下来:“唔,祝老师好恐怖!”
“你班里怎么什么人都有……”
祝可利很嫌弃的看着他,忍不住冲成墨吐槽。
好端端站在一边却被误伤到的崔璨跟唐亦宸表示自己很无辜。
挂下两瓶退烧盐水之后,谈言封才缓过劲来。
崔璨他们因为下午有训练都离开了,祝可利也去了自己的小房间,医务室里静悄悄的只有他跟成墨两个人。
因为还有一瓶点滴再挂,成墨坐在他旁边的一把椅子上安静的在看书。见他醒了之后,先拿耳温计量了体温,看到温度退回到38的时候才松了一口气。
“谈言封,你也不是小孩,自己生病不知道吗?”
发烧能熬到晕过去的,他也算是一个了!
流感加发烧,谈言封整个人像根缩了水的菜瓜焉了吧唧的。不过虽然重感冒,嗓子哑的说话就疼,他还是不忘扯淡。
晃了晃躺的酸疼的脖子,破着声音低吟道:“我早上出来就是有点晕而已……”
“你跟柳罔昨天晚上肯定靠的太近了,不是你传染了他,就是他传染了你!”
不过看这厉害程度,成墨觉得还是前者的可能性更大些。
“我明明是因为你才生病的!”谈言封倔强的转过头,要不是因为手上还插着针头,他应该直接就扑到成墨跟前去了,“我是因为受了惊吓才生病的!”
“你这病,通俗点讲叫:流行性病毒感冒!”
成墨眼皮都懒得抬一下,原本想着他是在胡说八道,谁知道谈言封却是十分认真,硬扯着一副风烛残年般的声音倔强道:“昨天受了你差点断子绝孙的惊吓,现在才倒下的!”
“……”
成墨一阵无语的同时很庆幸,还好现在祝可利不在现场。谈言封这话说的太有歧义,要是不明白的人听见了保不准就想到哪去了,他还真是出了名的口无遮拦。
“你等会要是不想自己拔针管的话,就给我安静点待着。”
尖锐的针管穿过手背的血管,向他体内传输着冰凉的液体,两块小小的胶布加一团棉花,束缚着不让它逃出来。
谈言封瞧了眼自己惨白的手背,静静默了声。他现在想到那坚硬的针头在自己肉里滑动的感觉就浑身发毛,要自己扯针管?他可能会残废的。
安静了不到十秒,他就坐不住了,视线数次往成墨的方向瞄去。她明明能感觉到,但就是装作不知道,一直低头看着手里的一本医学书,很是入迷的样子。
“那个……”谈言封的嘴炮在整个德诚高中是出了名的,怎么可能一句话都不说,憋了半天还是讪讪开了口,“能不能把窗户关上?我冷!”
成墨起身关掉了这边的窗户,然后走到另一头,新开了一扇之后,直接坐在了那边。
两人的距离一下子就远了很多,谈言封皱着眉头再次讪讪道:“你就不能坐过来点吗?”
“……”
成墨的眼神带了点凶狠,抬头的同时重重合上了手里的书:“叫你安静点你怎么就静不下来呢?你嗓子还要不要了?”
“我以后又不靠嗓子过!”虽然被骂了,但因为有人跟自己说话,谈言封还是贱贱的挺高兴的,“我是靠脸过的!”
“……”
就这么一句欠揍的话,成墨朝天翻了个白眼,直接给气笑了。
刚才他迷迷糊糊的时候,很安静的躺在那里,睫毛修长,鼻梁高挺,眉头微微蹙着,像是只受了伤的小白兔,一幅岁月静好,现世安稳的模样。
果然,这一切都是她的错觉,谈言封这人,长得这么好一幅皮囊,干的事说的话,总是那么欠揍,一开口,所有想象就能幻灭。
“你的自恋一直是无与伦比的。”
“还好,再有两天你就不需要感受我的自恋了……”
谈言封的视线落在她禁止的五官上,话里竟然带了一点苦涩。
成墨下意识抬头,正好跌进他噙着水光的眼眸里,心尖有小小的一股电流穿过,整个人都麻麻的。
“还好,还算完美的结束三个月期限。”
虽然中间发生了很多事情,遇到了很多阻碍,好在都有惊无险的度过了。
边历峰离开的时候交给她的高二S班,在三个月回来之后,她仍旧原封不动的还给了他。
“还有,以后不要再随便出这种馊主意了,要是对方拒绝,又没有人接受,你们要怎么办?”
即使从来不曾明说,但成墨也知道当时把自己弄来高二S班做代班班主任的罪魁祸首是谁。校长也许是受了边历峰的哀求,但边历峰绝对是受了他谈言封的蛊惑!
谈言封拉了拉往下滑去的大衣,继续目不转睛的看着她,那眼神仿佛要把她给生生刻进眼里去一样。
“没有这种假设,你不是来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