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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守不住的底线

“顾总,林晚菲来了。”洛奇提醒顾凛辰。

顾凛辰坐在包厢里,隔着单面玻璃的玻璃墙,早就看到舞台上随着节奏搔首弄姿的林晚菲。

“她人气还挺火。”

顾凛辰押了一口酒,神情复杂的看着外面。

洛奇没有接话,他早就发现了,自己老大最近的脾气阴晴不定。前些天章医生还不知道怎么惹毛了他,被他踢得肚子疼了好几天呢。

“她在这里跳舞多久了?”顾凛辰看着沉默的洛奇,问。

“差不多两年吧。再来这里之前,她还在别的地方跳过。”洛奇把这几天调查的消息,如实汇报。

“威尔说她对跳舞很有天分,而且跳的还不错。为什么一直在这种地方混?”

看着她舞台上扭捏的毫无底线的挑逗动作,顾凛辰实在为她感到可惜。

“这个就不是很清楚了。不过愿意选择在这种地方乱混的,十有八九是缺钱吧。”

一个缺钱的人,会扔给他九百块?顾凛辰真的想不明白这个女人究竟是个什么样子的存在。

“这家店正派吗?”

“还算正派吧。”洛奇笑了笑,“这家店的老板,之前是一家会所的‘公主’。趁着年轻捞了不少的好处和人脉,30岁撤了出来,自己独立门庭,开了这么一家夜店。不过这里虽然是夜店,但是却不是现在普遍流行的那种年轻人释放多余活力的地方。这里私下里被称为‘疗养院’。说白了,就是聊聊天,卖卖酒,跳跳舞,唱唱歌,释放一下压力,重燃一下激情。年轻人不喜欢,觉得老派,不过很多中年男人,却很是追捧。听说之前有不少在这里唱歌跳舞的女孩儿,最后都被包养了。也算奔了一张长期饭票。”

“那,林晚菲呢?”顾凛辰面上不露声色。

洛奇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反问道:“顾总,您说呢?”

顾凛辰冷哼一声,没有说什么。他看向外面。林晚菲还在随着音乐跳着。她那充满诱惑的动作,在台下掀起一阵阵的高潮。

林晚菲脚底的伤刚好,穿着高跟鞋,就好像走在刀刃儿上。可是她知道,不能再休息了。魅姐的同情心从来不会多过她的耐心。不过在这种地方跳舞,有一点很好,就是只要能豁得出去,随便扭两下,其他的都可以交给酒精和人类的原始欲望。

脸上带着面具似的僵硬的笑,她眼中的黯淡在变换的彩色光影之中显得有些冷漠。不过无所谓,着这里,谁会看她的眼色呢。

CICI坐在吧台。眼神同样冷冰冰的看着舞台上的林晚菲。跳舞,她是半路出家。林晚菲因为比赛辞职之前,她只不过是给她伴舞的小角色。好不容易熬到林晚菲走了,她硬着头皮站上她的位置。谁知道,刚刚有些起色,她又回来了。

更可恶的是,才没几天,那些她好不容易培养起来的客户,就都转向了林晚菲。更让她嫉妒的是,自从林晚菲可以上台跳舞以后,她只需要端着酒杯走一走,就有一群男人苍蝇似的为她埋单。

想到这里,她把手中的酒杯往吧台上狠狠一放。

“CICI,慢着点儿。”酒保JK提醒她。

CICI看了他一眼,把酒杯推到他面前,说:“再来一杯。”

“你今天晚上的薪水,够这几杯酒吗?”JK收起杯子,看着她。

“怎么?连你也瞧不起我是不是?”CICI不服去的从手包里掏出几张百元钞,拍在吧台上,“我有钱!”

“收起来。我是看你今天一晚上状态不好,才给请你喝一杯的。你还没完了是吧。”JK笑着,把钱塞回她包里,看着舞台,说,“菲菲从回来也不再状态。从前她什么时候跳过这么俗的舞啊。”

“俗?是骚!”CICI恶狠狠的白了JK一眼,说,“骚浪贱,的骚。”

JK不可思议的看着CICI,说:“怎么说林晚菲也是你半拉师父啊。你怎么这么说?”

CICI冷哼一声,懒得跟他多说,站起身来走开了。

林晚菲从台上下来,走到吧台。看着JK递给她的账单,终于露出真实的笑意。魅姐的魅夜,不是那种小毛孩儿蹦迪找刺激的地方。来这里的男人,要的是那种暧昧,那种肉在嘴边却吃不着的暧昧。

魅夜,是一群老男人的疗养院。他们久未被唤起的欲望,在这里被撩拨。

“菲菲,今天订单不少啊。”JK递给她一杯水。林晚菲笑着接了过去。

“这些人有钱有闲,这点儿酒钱算什么。”林晚菲喝了一口水,假笑隔空和一桌熟客打招呼。

“不过,你一会儿还得一桌一桌的谢呢。”JK拿出一个酒杯给她。

“是啊。”林晚菲点点头,“不过这可比穿着‘窗帘’挨个桌子撩骚容易多了。”想起回来的第一晚的尴尬,林晚菲胃里还是犯恶心。魅姐的下马威,让人记忆深刻。

当初来这里,她就是以舞者入驻的。什么时候体验过那种羞耻。不过体验一下也好,这倒让她更能珍惜眼前的这种生活。毕竟,与其在开水里挣扎,在温水里堕落的青蛙,幸福多了。

账单上的座位号她都记下来了。拿着酒杯,朝着最近的一张桌子走过去。CICI今天上台了,可是台下的热情已经被林晚菲收割的所剩无几。

“菲菲啊,你有没有兴趣去我们会所走穴啊?”一个光头男人半拥着林晚菲,看着她干掉了杯子里的酒,笑眯眯的说。

林晚菲认识他,他是一家会所的经理。不过他那家会所可是早已恶名在外了。林晚菲一直奇怪,扫黄的时候,他是怎么躲过去的。

“哥,魅姐可是把我们管的死死地。我们不能随便走穴的。”林晚菲笑着说,“看在您放着自己家大把妹子不捧,专门来这儿捧我的份儿上,要不,我带您去跟魅姐谈谈。只要她点头,我没二话。”林晚菲说着,就要起身。

男人忙拉住她,笑说:“不急不急。”

林晚菲装糊涂一把好手,“怎么不急呢?挣钱是最急的事儿。就今天,走!”

男人有些尴尬,旁边的同行的人忙说:“哥,你真是喝醉了。魅姐的人能随便开这种玩笑嘛?”

又几个人帮腔,林晚菲这才笑笑,说了几句客套话,起身离开。

又转了几桌,不过被揩几下油,装几声娇喘,林晚菲顺利的完成了任务。

“林小姐。”准备回后台,洛奇拦住了她的去路。

林晚菲站住,等着他说明来意。

“我们老板在那间包房里等您。”

林晚菲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有些意外。魅夜虽然有包房,可是很少有人会选择。既没有特殊服务,又死贵。她又看了一下眼前的男人,一身得体的西装,挺拔笔直的站在那里。一身硬汉气质,整个一行走的荷尔蒙。

林晚菲跟在洛奇身后,朝着包厢走去。脑子里盘算着如何宰大户。在魅夜,她从不担心安全问题。魅姐,从来不吃素。

洛奇推开门,屋子里灯光很暗。林晚菲从洛奇旁边看过去,只能判断出里面是个男人,和他大致的位置。

“顾总。林晚菲来了。”

听到顾总,林晚菲浑身一震。脑子里条件反射的想到顾凛杰。难道因为Tiffany的事儿,他们要秋后算账?可是很快,她就打消了这个想法。顾凛杰是什么身份,如果要算账,哪里会亲自出马。

让林晚菲走进去,洛奇退到她身后。林晚菲走了两步,听见后面的门被关上了。林晚菲还未多想,耳边传来“哔”的一声,窗帘缓缓而落,遮住了镜面玻璃。屋子里更暗了。

“先生,您有什么吩咐?”林晚菲不动声色的往后退了两步,心里惶惶不安。想要去开门,这时,屋里的灯亮了起来。

“林晚菲!”男人的声音,低沉带着些许诱惑。林晚菲觉得有些耳熟,脑子里一张坚硬不乏性感的脸闪过,她把自己吓了一跳。酒店里的回忆被勾起,林晚菲只想给自己一巴掌。胡思乱想,怎么可能。

正在她混乱的时候,房间里彻底亮了起来。林晚菲眼睛揉了揉眼睛,终于看清了说话人的模样。她惊讶的差点儿要了自己的舌头。

“真的是你?”她指着站在那里的男人,一脸懵。这个玩笑开大了。

顾凛辰满意的看着她的反应,点点头,说:“记性不错,竟然还认得我。”

林晚菲看着他春波粼粼的桃花眼,更加确定了,自己没有认错人。她不可思议的看着顾凛辰,这件事情太诡异了,她脑子有些不够用。

顾凛辰一点儿也不着急,他就这么看着她。看着她脸上瞬息万变的表情。

“刚才那个人,喊你顾总。”林晚菲艰难的组织语言。这一切太突然了,或者说太尴尬了。

她从来不觉得,一夜情之后的再次相见,特备是清醒的再次相见,是一件愉快的事。更何况花过钱的。

顾凛辰点点头,他没有过多的解释,比起自报家门让她单一的震惊,此时看着她那张俏脸上瞬息万变的表情,更让他有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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