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暖阳透过粉紫色的柔纱窗帘射进来在房中洒下一片斑驳的光影时,苏岑正一丝不挂的坐在包厢的床上,叉着双腿,低头看着双腿间白色的床单上那抹嫣红。
那红一共有三滴,组合在一起,像是一朵梅花。
形状很好看,预示着的事实却很吓人。
什么情况?自己……这是被人了吗?
苏岑惊愕的盯着那朵梅花,张了张嘴,突然又觉得右边脸颊生疼。
抬手一摸,更疼,而且明显浮肿。
也就是说,她不但被人,还被人打了。
打的还挺狠,右边脸一抹就疼,估计已经肿成血馒头了。
苏岑合拢双腿,捂着右脸,牙齿死死咬着唇瓣,心凉到了底。她才刚刚二十三岁,还有个相爱至深的男朋友,她早就发过誓,要将自己给他,要将他们的爱情升华到灵肉合一的美好境界。
可是如今,莫名其妙的,她竟然失去了贞洁。她该怎么办?陆风还会不会要她?她又该如何面对这样的自己?
心疼的揪成了一团,唇瓣也被牙齿咬破,血腥味蹿进她的口中,让她无比的绝望。
她抱紧了双腿,不争气的眼泪似决堤之水,怎么都止不住。起初她还能隐忍自己的哭声,只低低的呜咽。可没过一会,连这哭声也压不住了,她就扑倒在床上像濒死的小兽一样哀嚎起来。
绝望的哭声回荡在空荡荡的屋子里,显得格外的凄凉。这样哭了不知道多久,直到她的嗓子都有些嘶哑了的时候,她混沌的脑子才渐渐清明起来。
她现在不能只趴在这里哭。许多事情都还没弄清楚,哭又有何用?
于是,苏岑紧揪着白的像雪一样的被子,强压下心里的悲愤难过,努力回想起头天晚上的事。
昨天晚上八点多,姐姐苏颜打电话给她,说陪个朋友喝多了,现在在一家会所走不掉,让她去接。
虽然苏颜平时总欺负她,但毕竟同父同母,这点小事也不好拒绝。所以她去了。
去了之后呢?对了,找到包厢,还没进门她就听见了苏颜的哭声。
不是她平常那种娇滴滴,酥麻如骨的嗓音,这次的哭声有点凄厉。又哭又叫的,叫人一听,还以为她遇到鬼了。
一听到姐姐有难,当时的她顿时热血上头,根本没有仔细分辨这声音就拧开门冲了进去。
一进去她就看见了一个男人。
那是一个令人见之难忘的男人。
斜飞长眉,深邃星眸,五官俊朗如鬼斧神刀精心雕刻而出,修长挺拔的身形亦利落又精干,就连那头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黑发都在灯光下闪着幽幽的光晕.
一个移动的发光体。这是苏岑当时对这男人的第一印象。
然而,当她看见这男人手里的东西时,她眼中的桃心就瞬间破灭了。她的心被恐惧攥住,死死的盯着他手里的东西。
那是一根鞭子,很长也很粗,黑白交替,捏在他手上狰狞的活像一条花斑长蛇。
那条蛇,正在一个女人身上啃噬。而那个女人,不是苏颜。
整个包厢里,连苏颜的影子都没有。只有一个男人在对一个穿着袒乳露背的女人鞭打。
男人在打那个女人,很重很重,一下接着一下,包厢里除了女人的鬼哭狼嚎就是这长蛇和皮肤相互碰撞发出的啪啪声。
看到这一幕,她也懵了,愣怔的站着不知该进还是该退。然后那男人看见了她,手里的花斑蛇停滞了几秒。
趁着男人凝神的短暂间隙,那个衣服已经被打成了破布条的女人飞快的爬了起来,连看都没看她一眼,就踉踉跄跄的跑出了包厢。
几乎在房门砰的一声关上的同时,她身前就蓦地压下来一大片暗影。这个男人像扑食的鹰瞬间将她完全笼罩在他的阴影之下。
男人倒是没直接用鞭子招呼她,而是用冰冷刺骨的长指捏住了她的下巴。他的力道很大,捏的她下颌骨都要在他指尖灰飞烟灭了。
捏住她以后,他就像审视一件商品似的审视着她,鹰眸隐隐含着让人胆寒的凶光。
苏岑到现在还能回想起那一瞬的胆怯。那是一种对死亡的畏惧感。当时的她怕的牙齿都打颤。尤其是看到男人手里那条比大拇指还粗很多的鞭子时,她的腿抖成了筛子。
但即便如此她也还没到被吓傻的地步。回过神的她慌忙挥手砸开了男人的手,翻起来连滚带爬的转身往门口跑。
不过毫无疑问的她没跑掉。那男人起初并没有追她,而是站在她背后阴测测的大笑了二声才兴奋的扑过来。
他仿佛很喜欢这种你追我赶的游戏,在第一次抓住她之后突然又松了手,让她跑了第二次,第二次再揪住她的衣服,他才使劲将她往后一扯。
男人以一个弧度优美的姿势将她甩向了大床。然而他的力道却缺了点火候,没能把她直接扔到床上,而是扔到了床下。
落下来时,砰的一声,她的头磕在床沿,昏了。
回忆停止。苏岑抬起了光溜溜的双臂,强忍着难堪的情绪,将自己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看了一遍。
最后,她确定,除了右脸颊那一巴掌和被了之外,那个变态并没有对她实施另外的酷刑。
这变态是谁?
不管他是谁,她被了是事实。而且,造成这一切的是苏颜。
她记得清楚,苏颜说的包厢是808,她去的也是808.可为什么那里没有苏颜,只有一个变态?
苏颜呢?她是故意的?
如果是真的,那太可怕了。她可是亲姐姐啊。
她为什么要这样?
不,现在还不是想这些的时候。现在她首先得弄清楚自己在哪。
环顾四周,水晶垂钻吊灯,檀木地板,曲线花架,这房间奢华的像个宫殿。
可这到底是哪里?苏岑陷入了深深的迷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