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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5章 尴尬到不行

这可是关系着一个国家生死存亡的重大关系,而我仅仅是凭着自己的直觉做出的分析便妄下定义,是否太过草率了?若真是有个什么意外,我如何能背负这个重大而沉重的责任?

到时我就算是一死以谢天下,也不足以弥补我所犯下的过错。

夜色已深,我却被这事情困扰,毫无睡意。辗转反侧一阵后,坐起身来,面向半开着的窗户,看着窗外那轮清冷的月光,犹如百爪挠心,很不是滋味。

这时,对面床铺上的王军爬起身来,摸黑去解手。回来的时候发现了我,把灯打开来。

“我靠,这大半夜的你不睡觉,一动不动地坐在那儿干嘛呢?”他瞪着眼睛看向我,面上满是惊讶。

“我想问题呢,没事儿,你先睡吧,别管我了!”经他这么一说,方才感觉这个姿势坐得累了,换了一个坐姿,仍旧没有睡意。

“被你这么一吓,我也不困了!”王军耸了下肩膀,朝着我走来,“想什么呢?想得这么出神,连觉都不睡了?”

我不知道应不应该把心里的那点烦心事告诉他,还在犹豫之中,他已经走到我面前,往床上一坐:“其实就算你不说,我也知道,肯定是想家里的女人和孩子了!突然间就和他们分开,连道别仪式都没有,还弄得那么不愉快,别说是你了,就是我心里,也惦记着慌啊!”

“这几年来都和他们形影不离,突然分开,自是舍不得。不过我今晚睡不着,却是在为别的事烦心。”心里堵得乱糟糟,实在遮掩不下去了,索性说了出来。

“除了这事儿,你还能为啥烦心啊?”王军听后一皱眉,“说出来,让兄弟我开导开导你。”

“王军,你说在沈江那事上我是不是做错了?”我倒不需要他来开导我,但是这事儿还得找人帮我合计合计,而他无疑是最好的人选。

“怎么会突然有这样的想法?你下午的分析可是句句到位啊!就因为冯教授最后的那句话?”他转了转眼珠子,立刻明了了过来。

“我觉得冯教授说得没错,此次事件关系重大,我实在不该这么草率下定义,还替大家做了决定。”我开了口,懊悔之情溢于言表。

“可如果不算了,难道还回去找那沈江,要是惹毛了他,我们可是在跟整个黑鹰帮作对,到时得不偿失 。”王军抬了抬声音,拍着我的肩膀说道,“我觉得你这话没错,沈江是个厉害人物,虽然不能收为己用是有些遗憾,但实在不该把他逼成我们的仇人。”

想不到王军竟然如此赞同我的那番话语,一时间反倒是让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而他也不等我再开口,便抽回了手,转身朝着床边走去:“你呀,就不该想这么多,现在该做的都做了,接下来该怎么着就怎么着吧!哪能真的让你担负这个责任啊?咱们此行可都是把脑袋拴在裤腰带上,已经够对得起人了!睡吧,明早就要搭飞机去青岛了!”

话落,王军顺手关了灯,倒在床上。不一会儿,鼾声响起。

他倒真的是挺通透的,这么严肃的一个话题到了他的嘴里,三言两语就搞定了。相较于王军,我的确是想太多了,把沉淀淀的重担扛在肩头,哪能吃得消?

也许我真该学着王军的坦然,把这件事情往好的方面去想。毕竟目前黑鹰帮还在帮我们抑制着青龙帮的那些人,从这点上来说,黑鹰帮已经是我们的帮手。

再过多要求,只怕会适得其反。

次日,按照约定的行程,搭飞机去青岛。出发之前还是万里无云的艳阳天,可是下飞机之后头顶上却是一片乌云,俨然一副山雨欲来的架势。

冯教授今天似乎心情不佳,全程黑着脸,也不怎么言语。我们三个看在眼里,也都不该多言,所以即使是顶着这么恶劣的天气,我们还是乘车三个小时,去到了陆川的家。

陆川的家建在一个小村庄,但却不与村里人为伍,是在村口的河畔处,少有人至的地方。不喜欢待在大城市可以理解,但是都隐于乡村了,还刻意离群寡居,将自己孤立起来,看来这人的性格也不会太好!

看到这里,我不禁生了感慨:“是不是厉害的人物,都喜欢隐世独居啊?”

之前的沈江是这样,将自己困在寺庙里,一困就是二十年,不管是谁,为了什么原因找他,都是无法请动他下山的。而现在的陆川也是这样,已经隐居在这么清幽的山村之中了,还是要连村里乡邻都断绝了关系。

“我怎么听你这话,好像是在夸你自己啊?”王军冲我挑了下眉毛,笑颜道,“你别忘记了你也是个刚从山里出来的人。”

他这是在告诉我,在觉得别人古怪之前先看看自己,然后就会发现自己其实和他们是同一道的人。

“我……我那是随了允儿的意思才会隐居的,何况我有妻女在身旁,与他们是不同。”他这话引得我必须得找出点不同之处来。

事实上就是这样,我虽然隐居,但我可没断绝和人之间的往来。要是没有老婆和孩子在身边,我怎么可能隐居得下去?

从这一点上来说,我和他们是有很大的区别,沈江是宁愿终日把自己锁在禅房里打坐,而眼前这个陆川,他也是隔绝了和村里人的往来,独居在此。从心态上来说,就是有着很大的差距,能力上有悬殊也是很正常的。

这么想来,我怎么又像是在为自身的平淡无奇做辩护?

而让我没有想到的是我的话音方才落下,门口处便传来一声不满的怒哼。虽未见其人,但不用想知道,肯定是这屋里的主人。

显然是我刚才的那话被他听进耳里,惹得他不悦了!

我尚在惊讶之中,冯教授已然转身朝我投来眼神,示意我不可再说这话。

其实我哪是诚心的啊?不过是有感而发罢了,谁曾想陆川会站在门口,还听了去?

还没进门,我就尴尬得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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