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尔弗利?”凯斯微微颤动着嘴唇,抱着双臂,低头回忆起见到那个德国人的最后一面。他已经在医院的病床上失去了知觉。那大约是七八年前,达尔让凯斯去寻找一个叫卡尔弗利的细胞学家。达尔只告诉凯斯,卡尔偷窃了辉瑞史克集团一项重要的生物科技。他正在安特卫普,等待着与一脚叫哈维·D的英国人碰头。
凯斯从来不会太多过问,只会遵照任务行事。辉瑞史克需要他这样的人,只需要一点点蛛丝马迹,就能挖到大鱼。达尔只告诉他,卡尔弗利携带的是一项极为重要的秘密生物技术,辉瑞史克集团不允许任何人得到它,所以凯斯必须在他卖出价格之前阻止交易。凯斯正确地执行了任务,他还顺带调查了那个叫哈维的女人。
“杜冷丁?辉瑞史克集团早已经接触过他?”当文莺打开复制下来的生物存储盘,几段详细的实验记录被揭秘,展示在丁一眼前。
“所以,格林潘应该早就见过杜冷丁了?这不合理!”事实让丁一感到很矛盾,他感到怀疑,从生物特勤组接手调查之前,原来本身事件就有问题。
“你们早就已经研究过永生人计划了?”丁一皱紧眉头问道。
“而且还没有成功,还差了那么一点点。”亚伦细细地浏览过一大片凌乱的手绘分子草稿图,这个项目由格林潘亲自参与研究,花费了辉瑞史克巨大的财力人力,时间跨度也足够大。调查员和丁一一样,也不知道这个项目的存在。
“正是因为永生的成果太过诱人,所以才停止了,不敢再继续下去,对吧;格林总裁是出于这样的考量!”文莺读到格林潘那段矛盾的心理自白。
“除非你还有办法能连接到他的大脑,才能找到答案。或者,想办法找到名单上的其他人。”
“我得插一句,各位,”一直面无表情,沉默地靠坐在桌角边的凯斯道,“那几个名字,我见过其中几个。现在,我想他们都已经不在人世了。”
丁一和文莺亚伦都面面相觑,有种坏事的预感。“凯斯,你是指魔盒项目的研究参与者?除了格林潘和达尔之外?”
“卡尔弗利,奥托,威廉莫菲,我见过他们,看着他们死去。”
这话让三人感到一阵寒意。
“你的意思是,难道是?”
“我奉命杀了三人。”果不其然,凯斯平静地道出来。
“又中了,为何我早有这种预感。知道这种秘密的人,总不会有好结果。”亚伦无奈地扶额,“为什么又是你,凯斯,你总说断我们自己的后路呢!”
“这里一共有两位凶手呢。”凯斯瞪了眼丁一,为自己狡辩,“周之维,名单上的华籍细胞理论学家,是被这个男人从楼上扔下去的。”
“意外。”丁一心虚地瞥了眼,“我才没你冷血,你是杀手,而那时我是警探。”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凯斯,是谁下令让你这么做的!”文莺拍案抱怨道。
“达尔先生授意我去安特卫普,组织卡尔弗利的交易。他偷窃了辉瑞史克集团一项重要的生物技术。如你们所见,在魔盒项目快要接近完成时,卡尔窃取了实验成果,想独自带走,拿去交易。当我找到他之后,我制造了一个食物中毒的假象,让他在旅馆里发臭。再后来,达尔交给了我两个新的任务,目的还是阻止重要生物技术泄露。为了绝对的安全和保密,他让我去寻找奥托和威廉莫菲,名单上的其中两名科研者。他们都曾是各自研究领域内的专家,然后又因不明原因而销声匿迹。我分别在摩洛哥和奥斯陆找到了他们。以一场登山意外和游泳溺亡结束了他们剩余的生命。为的就是确保魔盒项目的安全。我想达尔一定是感觉魔盒项目有走漏风声的危机;为了防止有人找上曾经的科学家,干脆先下手封口。那时我并不知道那到底是什么技术,不过既然它这么重要,我想,当我在执行任务的时候,辉瑞史克也一定派出了其他人,对另外几个存在泄密隐患的科学家也下手了。所以,你们应该找不到这名单上的任何一个人。”
“你还真是个厉害的杀手,凯斯。”
“这是我的价值,亚伦,我和你们不同。别忘了我是零号。任何非常规任务的执行人。”凯斯强调了一遍自己的特殊编号。其实在科技竞争已经十分惨烈的跨国生物巨头之间,有时候为了一项重要的生物技术而采用极端的手段亦不意外。因为这些生物技术足以影响到世界的未来。
而凯斯就是这些执行者中的佼佼者。
“卡尔弗利,最早参与魔盒计划的人,为什么他要冒这么大的风险,他到底是想把秘密卖给谁?能得到什么比辉瑞史克更丰厚的回报?”
“问得好,丁一,你应该也已经猜到了吧。在终止了魔盒项目后,还不惜一切地再去追杀项目参与者。肯定是因为格林潘意识到了那个潜在的买家,是不可轻视的。”
“卡尔的买家是谁?”
“我依照卡尔的交易暗号,跟踪了那个叫哈维·D的女人。这个英国人是诺华制药的雇员。所以我只当这是一起商业间谍行为。但是我调查了她两个月,却没发现任何不对劲的地方,越是正常就越不正常。我查阅了她的出生地,信用卡,社保缴税记录以及一切,居然没有任何值得引起注意的地方。作为地区经理,她的收入只有普通的中产,我都找不出她能拿什么去交易魔盒项目。”
“起初,我想,她一定是意识到交易失败后,努力佯装成事外人。直到几年前,格林潘先生拜访帝国理工学院,商谈辉瑞史克集团与帝国理工的商业合作项目。我遇到了她,哈维·D,那个女人是帝国理工的优秀毕业生,普罗米修斯社团的引荐员。你应该听过这个名称吧,高智商人类俱乐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