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根本不是虚礼,是根本的礼仪好吗!况且,皇子跟郡主,算得上哪门子兄妹!
只是,二皇子即便再不占理,他这么冠冕堂皇的,管家也拦不住他。
顾思涵听到外面的动静,心中冷笑,“嬷嬷扶我起来,布置一下会客厅,记得,把最大的屏风抬过去!”
柳嬷嬷担忧顾思涵的身体,可也确实不能让小姐就这么躺在床上见了二皇子,只得给顾思涵收拾起来。
折腾了一番,顾思涵穿戴齐整,被柳嬷嬷扶着去了前厅。
慕容青阳已经坐在那里喝茶了。
顾思涵只觉得自己一看到慕容青阳的嘴脸,胃里就是一阵翻江倒海,她只得低着头,很快到了屏风后。
“阿荷,知晓你病了,我十分担心,只是前些日子在帮太子哥哥查那刺客,好给你报仇,便抽不出空来见你,你可千万不要怪我!”不得不说,慕容青禾撩拨人心的本事还真不小,只是顾思涵早已对这招数有了免疫。
父亲可以叫她阿荷,萱姐姐和表姐可以叫她阿荷,甚至......就连那不知姓名的睿哥哥都可以叫她阿荷。
唯有慕容青阳不可以,只有他不可以!
顾思涵清清冷冷的声音从屏风后传来,“二皇子见谅,我们这不过是第二次见面,思涵实在是不希望从不熟悉的人口中听到我的乳名。”
慕容青阳那一脸的温润不由得僵了僵,而后又重新笑了开来,像是在哄一个小女孩儿,“好好好,你不喜欢那我就不这么叫你了,我便唤你安阳好了!说起来,咱们如今也算是兄妹了,实在不必太过客气!”
慕容青禾隐隐约约觉察到了顾思涵不冷不淡的情绪,只是,他自信自己从未的罪过顾思涵,反而还帮过她拜托欧阳灵萱的纠缠,因此并没有多想,只以为顾思涵病中心情不好罢了。想到这里,慕容青阳笑容更胜几分。这对他来说不正是个再好不过的乘虚而入的机会么?
“安阳,想来你这么大还没有离开过京城吧?不如我来跟你说说安阳郡的风土人情?那里是你的封地,日后得空了,去游玩一番,不失为一件美事。日后你若是想去,我便陪你前往,让那里的百姓见一见他们的郡主......”接下来就是顾思涵百无聊赖的听着慕容青阳东拉西扯的聊天。
顾思涵翻了个白眼,心想顾夏莲怎么还没来?
好不容易挨到了午膳时间,其实连半个时辰都不到,顾思涵却觉得度日如年。
“二皇子,因着我身体不适,需要吃特供饮食,就不邀请你和我一起用餐了。从月门出去之后沿着青石板就能离开青荷居,恕不远送了。”顾思涵的话并不婉转,慕容青阳怎么可能听不出来顾思涵这是下逐客令。
慕容青阳微微皱眉,这招他曾经在不少人身上用过,可谓是屡试不爽,可唯有在顾思涵这里,似乎并没有什么效果!
不过他倒也不懊恼,对于想要得到的东西,他一直都是很有耐心的。上一世如此,这一世亦是如此。
慕容青阳笑道,“那我便告辞了,喜欢什么东西你便派人知会我一声,我自会想法子给你送来。”
顾思涵没出声。
慕容青阳眼光闪了闪,最后说了句“告辞”,便扭头离去。
眼瞧着那人终于离开了,顾思涵不由得叹了口气。
她虽然表现的冷淡,但实际上,心中并不平静!
究竟什么时候她才能做到看到慕容青阳也不会再有那么强烈的反应!自己现在这个样子,恐怕早晚会叫别人察觉出异样!
顾思涵呆坐了片刻,起身回了寝室。
与此同时,慕容青阳顺着青石板离开了青荷居,走了一段距离步,赫然出现了侯府中另一处居所,小门上一块木匾,上面题着“落芳居”三个字。正是顾夏莲和宋姨娘的居所。
慕容青阳微微凝眉想了想,想到顾庭沛还有一个庶女,他是从未见过的,想来这里就是那名庶女的住处了。他不禁有些好奇,不知道顾思涵的庶妹有没有她的姐姐那般娇憨可人,这么想着,便看到一名身着黄衫的少女向自己走来。
“你是什么人,为何会出现在侯府?”顾夏莲错失了一次赏花宴,没怎么见过这些皇亲国戚,但她看到慕容青阳相貌俊朗,穿着体面,心下也是暗潮涌动。
想来这便是管家派人来让自己前去接待的二皇子了!自己不过是打扮的时间多了一些,他竟是等不及,亲自过来见自己了?
顾夏莲心中浮想联翩。
“在下慕容青阳。”面前的青衣男子微微颔首,自我介绍道。
果然!顾夏莲知道锦朝的国姓就是慕容,确定了二皇子的身份,一时间激动地说不出话来,只拿一双眼睛盯着慕容青阳,片刻都离不开。
此时的顾夏莲和慕容青阳都是心怀鬼胎,却也心思各异。
慕容青阳在看到顾夏莲的第一眼便确定下来,她一定是安乐侯府的那名庶女。无论是穿着打扮,还是举手投足,皆不如顾思涵那般得体大方,她盯着自己看的样子,倒是同过去那些妄图攀高枝儿的女子们没什么不同。
虽说他意在顾庭沛的掌上明珠,安乐侯府嫡女顾思涵身上,但这顾夏莲也的确是个十足十的美人坯子,甚至比她的嫡姐还要妩媚几分。更重要的是,慕容青阳深知作为庶子庶女的野心以及想要翻身的欲望有多强烈......
若是自己能和顾思涵的妹妹搭上关系,日后行事不知道要方便多少!
“姑娘怎地盯着我看,莫不打算向我介绍一下自己?”慕容青阳知道这个未见过太大世面的小庶女此时此刻定然是欣喜而震惊的,温润一笑,看得顾夏莲如沐春风。
“我是......是安乐侯的小女儿,顾夏莲,是这落芳居的主人。”一句自我介绍,慕容青阳便听出顾夏莲很是忌讳自己的庶女身份。
这便让他更加有机可乘——她越是想要摆脱尴尬的身份,就越是容易被自己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