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由在此,欧阳功怎么可能不迁怒自己的夫人和女儿?一时间欧阳夫人和欧阳灵舞都备受冷落。
欧阳夫人此人,性格和女儿欧阳灵舞有七八分相似,都是霸道无理,不懂事的,如今见自己被丈夫冷落,自然都怪在欧阳灵舞头上。
欧阳灵舞却觉得自己比窦娥还冤——那****原本是心情不好,得知慕容澜延也参加这次宴会,但是一直都没看到人影,心中有些烦闷,百无聊赖之间,忽然跑来一个神色严肃,左顾右盼的小丫头,那丫头告诉她是慕容澜延在四楼的包间,身体有些不适,她见那小丫鬟左顾右盼了一阵之后才找到自己,就相信了她所说的话。
鬼迷心窍之下,欧阳灵舞甩开自己的婢女,独自一人跑到了那小丫鬟说的包间,进去之后闻到一股异香,随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待她清醒之后,身体很是痛苦难捱,紧接着就传出爹爹被降职,两位哥哥也被革职的事情。
一连几天,欧阳灵舞都不敢相信是因为自己的原因才害得丞相府沦落至此,心中又是愧疚又是后悔,可娘却还要埋怨她,竟然不出言安慰——要知道,她欧阳灵舞才是这件事的受害者,她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别说慕容澜延再也看不上她,就连和二皇子的婚约,也成了永远无法兑现的约定。
“娘,我知道你难受,可我何尝不难受?我原本是堂堂的丞相之女,又有和二皇子的婚约傍身,可现在却什么都没了,难道我不是最伤心,最痛苦的人吗,你居然还责怪我,说什么爹爹生了你的气......到底是你得宠重要,还是你女儿重要?”
欧阳夫人原本就心气不顺,说欧阳灵舞两句,也算是发泄一下火气,不成想欧阳灵舞却如此不知好歹,明明就是她做下了事情,居然还不知悔改,反而寻求自己的安慰,真是毫不知耻!
那刘氏和张氏分别诞下两名庶女,此番若是她们有心上位,在怒火中烧的老爷哪里煽风点火也不是不可能的,惹得老爷真的恼了她和灵舞,连带着哲明一起,他们在欧阳家的地位何在?
想着,欧阳夫人出言道,“我真是倒了血霉,这才生下你这样不知廉耻的女儿,若我是你,做下这等事情,跳进黄河也洗不清,还不如一头撞死算了!”
说罢,欧阳夫人看也不看自己这不争气的女儿,站起身来便拂袖离去,留着欧阳灵舞一个人在榻上呆呆地坐着。
她是真的没想到,在香满楼赴宴居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如果她真的知道这件事情会给家里带来这样深重的灾难,又怎么会不懂四六地去那包间呢,她只不过是太喜欢慕容澜延了而已......这才听说慕容澜延有事,才不管三七二十一地赶过去。
发生了这样的事,她也的确想过死,却又想起爹爹和母亲平日里对自己的百般爱护......这才有了活下去的希望,可一连几天,爹爹都没有睁眼看她,娘也总是抱怨,刚才还说出了让她去死的言语。
无论这是不是气话,都在欧阳灵舞的心中留下了难以磨灭的伤痛。
昔日高傲自负的丞相千金,如今已经成了残花败柳,不但没有嫁给贵人的资格,只怕就算嫁一个普通百姓人家也会遭人白眼,丞相府也垮了下来,哥哥和爹爹都受到了影响......如此看来,她还真不如死了算了!
不久后,欧阳灵舞在闺房中自缢身亡的消息传遍了整个京城。
“欧阳灵舞虽然总是和我们作对,可她现在死了,我却还是有些不敢相信,更有些难过惆怅。”
这话是柳若萱说的,她直到此事之后感慨颇多,正巧王珺瑶约她去安乐侯府见顾思涵,三个人现在正坐在风来亭内,聊着关于欧阳灵舞的事情。
柳若萱心思本就纯善,她虽然知道欧阳灵舞一直看自己不顺眼,对欧阳灵舞也没什么好感,但是知道她的遭遇,同是女子,还是不免同情。“不过欧阳灵舞也太奇怪了些,为什么会在香满楼和男子......她莫不怕被发现了?”
王珺瑶冷哼一声,“哼,她向来是四六不懂,既然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勾引慕容澜延,还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她原本就是二皇子的未婚妻,居然还敢在二皇子的宴会上跟别人相见,不管这中途到底发生过什么,只怕也是她自己的问题!”
虽说王珺瑶之前被欧阳灵舞气的不轻,但并有恨她到如此地步,也为她的死感到不值得,不过仔细分析一下,觉得还是她自作孽,否则谁能将丞相的千金骗到包间里做事?
顾思涵捏起一块桂花糕,慢条斯理地含进嘴里,带那糕点入口化却之后,她才开口,“俗话说的好,苍蝇不叮无缝的蛋,欧阳灵舞本就不是聪明的人,我觉得这次一定是有人想算计她,不过究竟是谁有这样大的本事,一时间还真是猜不出来。”
她说着,偏头看看一脸严肃的柳若萱和王珺瑶,微微一笑道,“萱姐姐,表姐,死者为大,我们还是不要在这里议论欧阳小姐比较好,虽然她之前和我们并不是朋友,不过逝者已逝,我们还是祝她安息吧。”
听她说完,柳若萱和王珺瑶都点点头,她们二人本就不是喜欢在背后议论别人的性格,只不过这件事离她们太近,欧阳灵舞前些日子还在欧阳丞相的寿宴上见过,现在却已经驾鹤西去,这才叫两个少女如此感慨。
不过......
“阿荷说得很对,我们还是不要议论欧阳小姐了,让她好好安息才是正经。”柳若萱笑道,忽然想起什么似的,道,“不说这些了,省的听了心烦。对了,我听哥哥和我爹说,最近京城要来一名在武学上很有造诣的高人,给今年科举的武举学子点拨教习,据说那人百年不肯出山一次,不知道是个什么样的高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