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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部 第二十六章 身世之谜
我握紧了他的手,将内力通过手心传输过去,维持着他的生命,却无力阻止他渐渐苍白的脸色。
他手心冰冷,全身都有些颤抖,握着那块血玉,眼神迷离,仿佛看到了什么美丽的画面,嘴角竟然弯了起来,嘶嘶的声音像是从遥远的天际传来。“秋儿…这块血玉是娘留给你的。我还记得,那个时候娘大着肚子,拿着这块血玉说,以后生下的不管是个弟弟还是妹妹,这块玉都要送给他,而我那时少不更事,竟然还想抢过来呢…咳咳…”
“大哥,你别说了,快随我运气逼毒,等你好了,再慢慢讲给秋儿听也不迟啊!”我惊慌失措地再次撑起他的后背,双掌固执地抵了上去,不管有没有用,我都要试一下,因为他一咳嗽,嘴角就往外溢着血…
“秋儿,没用的,你过来听我把话说完,否则,我怕没有时间了…”
“大哥,你不要死!”我痛苦地挤出这句话,就再也说不下去了…
后山周围都是郁郁葱葱地树木,那苍绿的叶子清银的月色下变得烟一般稀薄,如他此刻的样子,就像随时都要离去一样…我好不容易有个“大哥”关心我,却没想到马上就要分开,如果这样,我宁愿一开始就不要认大哥,也免得此时心中难过…
“秋儿,你到大哥面前来。”他虚弱的声音,却像秋后清寒的夜风,撞得我的心酸痛酸痛,我眼眸一涨,差点掉下泪来,却强自忍住,在他身后深深吸了几口气,这才扯出一抹笑容,故作轻松地移到他的身前,却仍旧双手扶着他,含泪笑道:“大哥,秋儿在,你有什么话,慢慢地说,不急。”
他拿起那块血玉,重新在我手心放好。眉眼间那抹浓浓的哀伤之愁,如若一个沉沉的遗憾,即将要从他的唇边流出。次时的春夜,山风依旧带着清寒,薄薄地如一层清霜,洒得漫山遍野,星河灿烂的光辉在夜里更加明亮清晰,而他的眸,我几乎看不到任何的神采了,黯淡无光。
“秋儿,大哥上次跟你说过,兰陵王并非我们的亲生父亲。我只是他的养子,当年我和娘受人胁迫,正好被兰陵王路过时救下,他便收了我们母子二人。我那时身受重伤,流了好多血,年龄又小,眼看活不成了。幸好兰陵王用他的鲜血救了我一命,从此我便叫他父王。兰陵王一生无子,惟有我这么个养子,他待我有如亲生。而那时我们也才知道,娘的肚子里,还有一个你。兰陵王却对外宣布这孩子是他的,并将传国血玉送了给娘做为礼物。后来你都知道了,上次我给你说过,娘坠崖后我们都以为娘已经死了。直到后来我到天秦做了王上的跟班,看见了当朝太后…”
他喘了口气,继续道:“虽然她年纪大了些,但容貌无甚改变,俨然就是我当年的娘亲模样,可是却苦于一直没有机会当面问清楚。而王上对我一直存有戒心,我也不敢轻举妄动。幸好雪儿和梅儿在宫中为内应,倒省了我许多的麻烦。我一直在默默地寻找着亲爹爹的下落,已经有了些眉目,他应该就在天秦,或许还是当朝达官贵族,娘当年可能被人牵连,所以才带着我逃到了兰陵。…秋儿,你现在身份特殊,可以拿着血玉亲自去问问娘了,问问她我们的爹爹到底是谁,为何这么久了,一直都不来找我们…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