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海国际公司,十九楼会议大厅,正在上演一幕夺人眼球的精彩大战。
火药的味道随处可闻。
华丽奢侈的长形写字台周围,坐着的全是蓝海集团的上层精英,个个脸上坦然得意,嘴角带笑。
大家都心知肚明,这是一场无需过程便知道结果的博弈。可是某人,却偏偏不信邪,非要争个你死我活,无非是自取其辱。
没错,顾苏冉就是那个不信邪的女人。
此时的她,目光冷然,一身正气地端坐写字台一方。身旁跟着两个秘书,也是面色淡漠。
一身白色V领正装,将顾苏冉旖旎的身材刚刚好的包裹起来,看起来优雅大方,仪态端庄,却不失冷艳。她坚定的眸子冷冷目视着前方,朱唇微抿。
纵使面上波澜不惊,但她心里早已万马奔腾过一般,乱糟糟一片。
她输了,而且输的很惨。
“裴总,有什么条件你说吧,需要怎样,你才肯放弃那块地皮的所有权?”
樱唇微启,顾苏冉尽量让自己的语气不急不缓。眸子冷光潋滟,带着几分隐忍的情绪。
此话一出,所有人的眼光都转向了蓝海集团的总裁裴济身上。
裴济,蓝海国际公司总裁。
年轻有为,相貌出众,天生一身王者风范。
他剑眉盎然微挑,眸光冷意横扫,鼻若刀削,冷唇微张,挂在嘴角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更是衬托的他孤傲不凡,耐人琢磨。
眸子扫过的位置,更是冰凌过境,寸草不生一般,让人不由得心生寒意,战战兢兢。
对裴总的忌惮和尊敬,挂在每个人的脸上。
蓝海国际内部众人皆知,他们的裴总,与方氏集团的总监顾苏冉,是一对冤家。
见面即斗,常常斗得死去活来,难分难解,却是周而复始,无有停歇。至于原因,他们无从得知,但是都喜欢看好戏。
今天也不例外。他们心里蠢蠢欲动猜测着,今天的顾苏冉会怎样被裴总收拾?
“顾小姐,跟我讲条件,你,凭什么?”
特地将“凭什么”三个字咬重了一些,他剑眉玩味的挑起。
“凭借你是我裴济女人的身份?还是方氏集团小小总监的位置?”
那眸子里的深意格外明显。
似乎在说,若是他的女人,他可能还会网开一面。
一句轻描淡写的话,却在大家的心里激起了三层浪。
一时间众人皆惊。满脸的不可思议。
她是……裴总的女人?
大家伙的表情不亚于中了彩票,眉毛和眼睛都跳起了舞。
这消息,也太具有爆炸性了。
若是传出去,必将引起社会各界的轩然大波!
精英团的成员也终于明白了,他们一向只顾大局的裴总,为什么放着与美国的巨额签约项目不理不睬,偏偏跑来与一个方氏的小总监谈论地皮之事了。
不仅是大家愣了。
顾苏冉也愣了。
她完全没料到,这个时候,裴济会抛出这枚威力炸弹,将她所有的假装平静和刻意镇定,击的粉碎。
本来平淡的眸子顷刻间怒睁,惊疑四射,窈窕的身子也剧烈的颤抖起来。
“裴济,你疯了!”
“嗖”地站起身,顾苏冉难掩气愤,一脸痛恨地对着对面的男子大声叫了起来。嘴里的“裴总”早已不见踪影,毫不客气地换成了“裴济”。
裴济却是听得很开心似的,似笑非笑淡定开口,“事实就是事实,再怎么掩饰也是事实,不是吗?顾小姐大可不必这么激动,我又没告诉他们,我们是怎么……”
说到这里,裴济故意顿住了,一抹邪魅的笑容跃然脸上。
愣住的顾苏冉,下一秒即反应过来,裴济话里隐晦的意思。粉脸一红,更加怒不可遏。
这个人怎么能这么没脸没皮的!
当众之下居然开那样的玩笑!
“闭嘴!”
失控的再次怒吼出声,顾苏冉所有的矜持和素养,都跑的无影无踪了。
当她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又觉得很是丢脸,贝齿咬住下唇,快要咬出血来,“各位,对不起……”
随即倔强的高高昂起头颅,“我承认,我输了!”
几个字说的咬牙切齿,冷若冰霜。
说完即低头收拾着桌上的文件资料。她知道,自己必须马上离开,不然天晓得她会不会当场暴毙身亡。
她还有很多事没有完成,她还没有找到萧飞,所以她一定不可以倒下!
身后的两位秘书也赶快俯身帮忙收拾,不时打量一眼顾苏冉,有些不明白一向镇定自如的她,今天为何完全乱了阵脚的样子。
“这么轻易就认输了?真是高估你了!”
一边玩世不恭的说着,裴济一边上下审视着暴怒的女人。眼底星光扫过她光光的手指,那枚蝴蝶钻戒不见了,清冷的眸子猛地一缩,变得更加冰冷。
这女人,还真是薄情寡义!
“裴济!够了!”
对方的话让顾苏冉忍无可忍,再次爆发。将已经折叠好的文件夹狠狠地往桌子上一摔,身上的戾气四射,活像是一只毛发横竖的母猫,即刻就要扑向面前的敌人。
他裴济真是无耻!
当众让她难堪还不够,现在还要这么残忍的羞辱她!
“只是承认输了,还远远不够。”裴济伸出一个食指,在面前妖娆地晃了晃,“别忘了,你应该付出的代价。”
说着,他将修长的身子一斜,半靠在宽大的老板椅上,面带微笑看着顾苏冉,“需要我提醒一下吗?”
众人皆不解的看一眼裴济,又看一眼顾苏冉,满头的雾水,却又充满了期盼。
不难看出,裴总和顾小姐之间有个赌注。
不知,这代价到底是何物?
此时的顾苏冉,攥紧了拳头,直攥的骨节发白,似乎在做出艰难的决定。
随后,她一步一步,艰难万分地走向神色安然的裴济。
众目睽睽之下,她简直恨不得剥了那个忍的皮。
那天下赌注,她还存在着侥幸心理,万一她胜了呢?
当时他就骄傲地打断了她的推断,“绝对没可能。这局,我赢定了。准备好你的吻。”
如今,还真是应了他的话。
可是教她如何甘心?可无论再不甘心,再讨厌对面那个男人,愿赌服输的教条,是她深刻在灵魂里的教养。
所以,没得选择。
避开那灼灼的眼神,她的唇像是蝴蝶掠过一般,在对方的唇上轻点一下,然后用最快的速度迅速撤身……
撤离的那一瞬,她才肯睁开眼睛,却依旧是不肯直视裴济,嘴里的话嫌恶地出口,“裴济,我恨你!”
不是“讨厌”,而是“恨”。
那咬牙切齿的姿态好像所有的词语都不足以表达她对他蚀骨的恨意。